這些人,可都是帝國權貴,包括皇廷丞相。


    秦王說斬就斬。


    一怒之下,殺得可不僅僅是八十多名官員。


    可不這麽做,又不行。


    一個創立江山的君王,必須得有殺伐決斷的氣勢。


    為了大局,豈能婦人之仁!


    王威是不可試探的!


    殿內,商睿久久無法恢複心神。


    本來滿朝文武,此時已經空蕩蕩的不剩幾人了。


    丁榮早已一屁股跌坐在地。


    雖然沒有他,但卻仍舊嚇得滿身冷汗。


    “江……江大人……”他結結巴巴的朝旁邊的江儀喊了一聲。


    後者同樣狠狠咽了口唾沫,用官服衣袖擦了擦額頭,說道:“幸好,丁大人今天沒有輕易站隊,否則,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這,這……”丁榮急了:“在下對大王的忠心,日月可鑒啊!”


    說著話,他更連滾帶爬的起身,一溜小跑到了殿外,於蕭遠身邊跪地,屁股高撅,顫聲說道:


    “大王赫赫王威,臣,心驚膽戰……”


    “丁大人。”蕭遠看了他一眼。


    “是,臣在。”丁榮依舊跪地。


    “不是讓你看著點他們嗎?怎麽還是出了這樣的事?”蕭遠故作不悅。


    “啊?大王啊,他們那幫該死的奸賊!密謀行事,膽大包天!且……且一直避著臣,臣也沒有辦法獲知消息,還望大王明鑒啊……”丁榮慌忙解釋。


    “好了。”蕭遠擺了擺手:“你起來吧。”


    “謝大王寬恕——”丁榮連忙高唿。


    這時候,禁軍統領也快步跑了上來,抱拳彎腰道:“大王。”


    此人名叫陳開,早年就跟隨蕭遠,從柳城起兵,一路到秦州,立下不少戰功。


    這是蕭遠手下的老兵,做禁軍統領,再合適不過。


    “陳將軍。”蕭遠看向他,指了指下麵:“先將這些都清理幹淨。”


    “另外,自此以後,將,天子限製在,朝議大殿、承德殿、寢宮、和月明殿之間。”


    “再將皇室宮女,全部換一遍,這些,你親自督辦,找女官,楚凝協調配合。”


    “諾!”陳開領命。


    說完這些,蕭遠邁步走了,陳開也開始指揮了起來。


    當天晚上。


    都衛營全體出動。


    董華府邸。


    一眾身穿錦衣,腳踏官靴者破門而入。


    闖進來之後,未等仆人質問,來人已是抽刀就砍,逢人便殺!


    一時間,腥風血雨,尖叫和慘嚎聲此起彼伏。


    窗戶上,走廊邊,到處都是濺灑的鮮血。


    黑夜燈火照耀之中,隨時可見被利刃砍倒的影子。


    這是一場大殺戮,發生的地方,可不僅僅隻是這裏。


    一夜之間,不知消失了多少人。


    第二天,屍體被清理的幹幹淨淨,連一絲血跡都找不到,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王府。


    蕭遠正在和劉玉之商量事情。


    “我國的人才儲備方麵,進展如何?”


    劉玉之如實說道:“大王啊,秦地,因苦寒多年之原因,與天下列國相比,文人士子,是最少的地方。像靈、宣等地,士林不知多少,選拔官員,製度簡單,可秦國沒有這樣的條件啊。”


    “那也有弊端,本王又不是不知,像宣國,選官由郡守推薦士子,幾乎一推就任,而郡守,則是由上麵高官推薦,如此一來,一層連一層,某個大臣,可以說門生故吏,遍布官場,豈能不官官相護,結黨私營。”蕭遠道。


    “大王,微臣想說的是,士子問題,非選官問題。”劉玉之一板一眼道。


    “唉。”蕭遠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他:“那蜀地呢?”


    “蜀中才俊雖不少,但入仕無途徑啊。”


    “還是學府的問題。”蕭遠直接點明:“即令蜀地各郡守,加緊學府建造一事,每郡,必須要有,少年男兒想求學,不能沒有地方,士子想博取功名,也不能沒有應試之處,這個問題,立為當下第一處理要務。”


    劉玉之點了點頭:“大王言之有理,不過誰來負責此事?”


    “當然是你。”蕭遠毫不客氣。


    “這。”劉玉之有點急了:“可是大王啊,相府公務……”


    “唉?你是丞相嘛!我秦國的丞相。”蕭遠笑嗬嗬的打斷了他。


    這次該輪到劉玉之無語了。


    是的,這個丞相,憂國憂民,非常勞累,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說實話,如果沒有他,秦國不僅走不到今天,蕭遠恐怕也早就累死了。


    他的功勞,不在前線戰場,而是在國家內政上。


    簡單點說,沒有他,蕭遠就不敢發動戰爭!


    可見其位置之重要。


    看著這位開國功勳,蕭遠又笑了笑,道:“相國啊,事情雖多,但也別太勞累,當注意身體啊。”


    劉玉之一陣苦笑,君上說話,可真是好聽。


    等正事談完,劉玉之施禮告退,緊接著,梁原求見。


    “事情都辦完了?”


    “迴大王,都處理幹淨了。”梁原言簡意賅。


    “恩。”蕭遠點了點頭。


    梁原又道:“不過大王,微臣,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王恩準。”


    “何事?”蕭遠看了他一眼。


    梁原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翼翼道:“臣希望,能讓武衛府的胡韋,到都衛營任職。”


    “此次孫宜一事,就是這個胡韋辦得吧?”


    “是的。”梁原說道:“此人頗有些手段,而武衛府,乃守護一地治安,專司緝兇捉盜之官署,都衛營,則是主要針對刺殺暗殺行動,逮捕之人,多為死士刺客,因此,需要這樣的審訊人才,放在武衛府,反而起不到什麽作用,望大王明察。”


    他說的不無道理,武衛府是查案捉兇的,嚴刑逼供的時候確實極少,都衛營則恰恰相反。


    蕭遠思慮片刻,點頭道:“可以,不過,你還是得跟葉誠說一聲,就說是本王的意思。”


    “多謝大王!”梁原喜形於色。


    當天晚飯,蕭遠是在鍾朵朵這裏吃的。


    不過還未動筷,一封書信卻被送了過來。


    來信,正是宣王親筆,告訴蕭遠,不日將抵達秦國。


    蕭遠看罷,苦笑不已,隻能告訴鍾朵朵,遊玩一事,恐怕得延後了。


    “是是是,你去陪那個宣王,聽說還是個大美女呢!”


    她一副氣唿唿的模樣。


    蕭遠好笑道:“你這醋吃的,就太沒意義了吧?”


    “誰吃醋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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