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蕭遠便開始在王宮內到處走走看看,畢竟,這王宮剛剛建成,他也需要熟悉這裏。


    他身穿王服,頭戴王冕,所過之地,各處駐防的王宮禁軍見到他皆單膝跪地。


    走著走著,蕭遠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各處宮殿雖雄偉,但除了禁軍,還是禁軍,太冷清且肅殺了。


    想到這裏,他也當即著人喚來了梁原和楚凝。


    後者兩人收到消息,不敢耽擱,連忙趕了過來,見到蕭遠之後,亦跪地施禮:“參見大王——”


    “免禮。”蕭遠擺了擺手,繼續朝前走著,兩人連忙微微低肩跟在身後。


    又漫步到處看了看,蕭遠頭也沒迴的說道:“楚凝啊,宮女一事,都在安排了吧?”


    因楚凝之前為太守府管家,蕭遠稱王之後,她現在亦是成了王宮女官,主要負責宮女一事,聞言之後,連忙說道:“迴大王,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初定年齡,為十四到二十歲,多選於民間。”


    “恩。”蕭遠點了點頭道:“宮女一事,需民間女子自願入宮,不可強迫,將每月的金銀,稍微提高一些。”


    “是。”楚凝應道。


    蕭遠又道:“另外,第一批宮女人員確定之後,將她們的戶籍等宗卷,都交給梁原。”


    “宮內,不能出現細作,不能出現身份不明者,將她們的底細,一一查清。”說著話,蕭遠也看了眼梁原。


    後者連忙應道:“請大王放心,微臣一定辦好此事。”


    “恩,你們忙你們的去吧。”蕭遠又隨意揮了揮手。


    “微臣告退——”兩人施禮而退。


    當天晚上,蕭遠是在顧雪那裏下榻的,因授封大典一事,他連續勞累了好幾天,因此入夜之後,那是倒在顧雪的床上,蒙頭就睡。


    疲勞之後的一覺,蕭遠睡的很舒服,在顧雪這裏,他也睡的非常安穩,不會有那麽多的煩心事。


    第二天清晨。


    “夫君,夫君……”


    旁邊傳來了顧雪的輕喚,她也正在用小手不住的推著蕭遠。雖然蕭遠現在已經是君王了,可私下裏,他們夫妻之間,依舊如此稱唿。


    後者此時還正在夢鄉中呢,那是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雪兒別鬧,困死了。”


    說著,還翻了個身繼續唿唿大睡。


    這也是他這幾天太勞累了,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次。


    可顧雪卻更加著急了,手上也加了一些力氣:“哎呀夫君,快起來了!天都亮了!該早朝了!”


    聽到這話,蕭遠終於不情願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道:“什麽時辰了?”


    “快到時間了。”顧雪迴到,同時見他已醒,便開始為其準備洗漱的東西。


    可蕭遠卻明顯瞌睡沒睡好,他也是人,自然會有一些情緒,不由嘟囔道:“累死人了!今天不去怎麽了!”


    “夫君在胡言。”顧雪白了他一眼,走過來坐在床邊又推了推他:“快起了。”


    “唉!”蕭遠歎了口氣,無奈之下,隻能掀開了被子。


    等他起身穿衣,洗漱完畢,顧雪也開始認真為他整理王服衣襟,為他係好玉帶。


    上午。


    等蕭遠進入朝議大殿的時候,百官已到。


    他身穿王服,頭戴王冕,額前九串玉珠,腰掛秦王劍,身上的氣質,已露王者之威。


    見到他,百官齊齊跪伏於地,異口同聲的高唿道:“臣等參見大王,我王萬年——”


    “眾卿平身。”蕭遠一揮袖袍,亦在正上方的王位落座。


    “謝大王——”人們再次齊唿,而後都站了起來,微微垂首,分左右而列。


    這時候,丞相劉玉之第一個站了出來,拱手施禮道:“啟稟大王,今,國體已定,然各郡縣之間,還存在一些弊端,如北嶺和麗陽人口問題,因西戎侵占十二城的原因,此兩地,現在的人口已不如其他繁榮之縣,致使賦稅難收,百姓貧苦,荒田無救,商旅不振,因此,微臣建議,可頒布遷民政策,以優厚條件和土地,鼓勵他郡百姓向北遷移。”


    蕭遠身前,是置有王案的,聽劉玉之這麽說,他也將竹簡放了迴去,沉吟道:“北嶺和麗陽人口問題,是我們一直想處理,而沒有實施的,現在丞相提出,具體遷民政策,磋商之後,盡快給本王一份公文。”


    “微臣領命。”劉玉之迴到了班列。


    緊接著,上官文若站了出來,向蕭遠提出了軍隊問題,他建議蕭遠,於戰死的秦軍將士家屬,國家應當給予一定的安置。


    這件事,蕭遠其實也有想過,他是完全讚同的,剛要作答,哪知江儀卻站了出來,表示反對道:“大王,對上官大人所提之策,臣以為不妥。”


    說著,他又道:“我國本就地處邊陲,現在雖然一片欣欣向榮,可國庫仍然不充裕,而大王早已對軍隊改製,將士們的軍餉,早已提高,且軍功製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將士們隻需奮勇殺敵即可,戰死沙場,也是為國犧牲,天下列國,無君王對將士戰死所安置,我國亦不用如此。”


    聽他說完,蕭遠搖了搖頭,說道:“想必諸位也都知道,天下列王,都曾修建行宮,耗費金銀無數,如果這些錢,拿來安置烈士,綽綽有餘!”


    “孤,不需要什麽行宮,王服,一身足矣,可戰死的將士們!是為了我秦國大業,而流血沙場!”


    說到這裏,他似乎已有了一些情緒,不由站起身指著殿外,震聲說道:


    “看看這秦王宮!如果沒有我秦軍將士!何來此地!”


    “看看你們的一身官服!如果沒有我秦軍將士!你們何以站在廟堂!”


    “無我將士!就無我秦國!”


    “此事,不必再議!”


    “國庫不充足,就是把本王的王宮拆了!湊也給我湊出來!戰死之烈士,必須安置!”


    他如此話語,江儀見狀,不由喉結滑動,暗吞了口唾沫,連忙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是,是微臣失言……”


    戰死之將士,全部是秦國青壯,正值年輕的小夥子,他們死於沙場,為國灑血,可家裏,卻失去了頂梁柱,他們的妻兒老小怎麽辦。


    列國君王不在意這個問題,或者說,寧願拿那些金銀去揮霍奢靡,可蕭遠卻將此當成了第一大事。


    大不了,再艱苦一些!


    秦軍敢戰,秦國,不怕窮,隻要全國上下,軍民一心,蕭遠相信,終會大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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