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像是兩條柔軟而冰冷的蛇纏上莉莉絲的身體,帶動其內心的火熱。


    “厭厭~”


    嬌媚的聲線從那張平日裏傲嬌的嘴裏出現,莉莉絲俏臉緋紅地看著柳厭。


    就在這情正濃時,柳厭收迴手,笑著說道,“不願意說,就算了。”


    渴望被撫慰的莉莉絲陷入了糾結,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欲望,閉上眼睛,站了起來,“我去找個地方洗洗。”


    祂剛走出去一步,就被柳厭拉了迴來。


    她將莉莉絲抱在懷裏,輕舔著莉莉絲的眉眼,語氣寡淡,“你不愛我了嗎?莉莉絲。”


    莉莉絲緊張了,祂害怕了,反手緊緊抱住柳厭,像隻小狗狗一樣蹭著柳厭的臉,柔聲道,“我愛你,一直愛著,永遠不會變,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厭厭,真的,不要問我。”


    “我們之間,有秘密了。”


    柳厭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便將莉莉絲的緊張變成了驚恐。


    祂低頭看著懷中的柳厭,眼中是掙紮和驚恐,祂害怕再次被柳厭拋棄,但那件事,真的不適合告訴柳厭。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降至冰點,最後,還是柳厭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她擺擺手,“看你嚇的,不迴答就不迴答嘛。”


    說完,她靜靜躺在莉莉絲的懷抱中,閉上了眼睛,“我有點困了,莉莉絲。”


    莉莉絲呆了一小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問道,“要我給你找個能睡覺的地方嗎?”


    柳厭抱著莉莉絲,腦袋微微搖晃著,“不了,就這樣吧,很舒服。”


    在比自己略高的莉莉絲懷抱中,柳厭沉沉的睡去。


    看著柳厭靜謐的睡顏,莉莉絲心中的慌亂才緩和了幾分,祂低頭輕吻了一下柳厭的額頭,低聲道,“對不起。”


    沒人知道祂的對不起是在說什麽。


    去而複返的謝塵一來便看到了,兩個女孩,在柔和的陽光之中相擁而眠。


    他靜靜看著她們倆,然後笑著看向窗外。


    陽光很美,但是,總會有落山的時候。


    …………


    柳窕坐在一堆由怪物堆成的屍山之上,冷若冰霜的眸子掃視周圍。


    在滿地的汙穢鮮血之上三寸,不染凡塵的“玄君”便在這裏,祂看向僅僅不到一周,氣質便截然不同的柳窕,語氣揶揄,“在華夏領土內的怪物被你殺了幹幹淨淨,接下來呢?”


    柳窕斜視了祂一眼,完全化作實質的煞氣在一瞬間切開玄君腳邊的地麵,一道長度超過百米的天塹瞬間出現!


    “好暴躁啊。”


    “玄君”是語氣相當之輕鬆,似乎並不在意柳窕真的想要殺死祂。


    柳窕淡淡說道,“我要欺詐之神的位置。”


    “玄君”攤手,“那可是欺詐與盜竊之神啊,要想徹徹底底地抓住祂,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祂自己願意。”


    柳窕沉默不語,一步一步,從屍山上走下。


    站在了“玄君”的麵前,縱使身高差距比較大,但柳窕身上那股煞氣完全讓人忽略了這一點,她看著“玄君”,一字一頓道,“別讓我等太久了。”


    說完,她自顧自離開,沒有絲毫停留,消失在了黃沙漫天的風暴之中。


    “玄君”笑了笑,朝著柳窕離去的方向微微鞠躬,“是,暴君。”


    說完,祂站直身軀,仰頭看向天空,周遭的沙暴也無法阻擋日漸明亮的星空,“玄君”笑道,“不會太久了。”


    …………


    密大的夜晚有些涼,陰寒的冷意像是一根根針,讓柳厭紮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


    本該在的莉莉絲消失不見了,而圖書管理員和那條狗子也不在了,圖書館不閉館,這是規定之一。


    她左右看了看,卻聽到了一陣類似於某種軟肉在粘液上磨蹭的聲音,她遲疑了一會兒,迅速跟著這聲音的方向走去。


    圖書館的地麵似乎在無限延長,那眾多書架接連不斷,像是完美連接的圓圈,隻有柳厭如渺小的甲蟲一樣在其中不斷轉著圈。


    “你要走到什麽時候?”


    一道不算熟悉的聲音出現,柳厭迅速扭過頭,在一個書架前,身穿襤褸黃袍的神隻站在那,那兜帽之下的麵孔看不真切,像是蒙著一塊紗。


    祂與柳厭說道,“我在這裏,不必尋覓。”


    祂從書架後走到了柳厭的麵前,與柳厭對立著,語氣淡然,“『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某個作家的話,用在你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唿唿……唿——”


    柳厭突然驚醒,抱著她的莉莉絲也立馬清醒了過來,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噩夢。”


    柳厭咽了咽口水,簡單的迴答了莉莉絲,然後看向了窗外,如夢裏一般充滿迷霧,也如夢裏一般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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