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領域展開,被迫變迴人形的路德維希眼中帶著難以掩藏的驚愕,祂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柳厭抓住了咽喉。


    “哭聲,似乎停了呢。”


    她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伸手一甩,路德維希的身體直接撞碎了一座山峰,與眾多巨大碎石一起落向地麵。


    同時柳厭再度轉動手中傘柄,白色風鈴晃動,她的身形消失,出現在路德維希的麵前,一隻腳踩在了祂的胸膛,雙手持傘,直接刺穿那顆腦袋。


    惡心的液體四濺,路德維希嘶吼一聲,那無形的領域和柳厭的壓迫讓自己根本無法掙紮開束縛,也無法做出太多動作。


    路德維希砸在地麵,背部在粗糙的地麵上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痕跡,柳厭依舊保持著踩踏動作,抽出山河日月傘,朝著路德維希的心髒又是一刺。


    “陽炎!”


    伴隨著柳厭的喊聲,從內部而起的純陽之火乍起,在路德維希的身體上的每個孔洞之中燃燒,將那些陰暗惡心的蟲子徹底燒成焦炭!


    “住手……”


    經過陽炎炙烤的路德維希發出微弱的喊聲,祂低聲求饒道,“我願意成為您的仆人,隻要您放過我,求求您……”


    態度很誠懇,柳厭沉默了一會兒,抽出山歌日月傘,但沒有鬆開踩踏的腳。


    路德維希的麵部做不出任何表情,但祂的眼神像是在慶幸,慶幸自己的求饒有用。


    柳厭收起山河日月傘,但她的手中又出現一把屠刀。


    刷刷刷刷!


    四道極其細微的響聲出現,路德維希的四肢被柳厭完全斬斷,體內蟲豸被陽炎燒了個幹幹淨淨的祂,自然也不具備複原的可能。


    “你要做什麽?!”


    被砍掉四肢,變成人棍的路德維希嘶吼著問道,祂的不安肉眼可見,卻無人在意。


    柳厭連一個眼神都未給祂,甩手將手中的屠刀丟了出去。


    一隻被昆蟲甲殼包裹的手掌接住了開膛手屠刀。


    是瓦爾萊塔!


    她的眼眶很紅,幾乎是快淌血的那種紅,悲傷,殺意與憤怒使她的眼睛沒有一絲白色,全是嗜血的紅色!


    她朝著柳厭與路德維希緩緩走來。


    路德維希自然注意到了瓦爾萊塔,祂的掙紮越來越大力,但死死壓著她的柳厭又重踏了兩下便不再動彈。


    “謝謝。”


    瓦爾萊塔道了一聲謝,然後提著刀,站在了路德維希的頭顱旁,空著的那隻手上,昆蟲甲殼完全覆蓋,緊握成拳,一擊轟出!


    路德維希的腦袋下方的地麵瞬間凹陷,祂的頭顱也變形了。


    瓦爾萊塔還不知足,又是一拳轟下,頭骨的碎裂與空氣的震蕩一同爆發,這顆頭顱再度凹陷下去。


    “放過我……”


    路德維希的求饒聲很輕,卻完全激發了瓦爾萊塔的憤怒!


    “放過你?”


    瓦爾萊塔一拳又一拳地重擊著路德維希,就算拳頭上的昆蟲甲殼碎了,她也完全不管,她一邊泄憤一邊吼道,“我的哥哥,我的姐姐,我的家人們,你怎麽不放過他們!”


    髒汙的鮮血四濺,路德維希說話的權利被完全剝奪,腦袋也幾乎被打成了一個平麵,而瓦爾萊塔的手掌也在淌血,但她渾然不覺。


    她舉起手中的屠刀,重重砍下,那顆破爛的頭顱便從這惡心的軀殼上脫離,而瓦爾萊塔也完全沒了力氣,跪在地上,低聲抽泣。


    柳厭蹲在了瓦爾萊塔的身邊,輕輕抬起她滿是鮮血的手,淡淡說道,“之前骨折的傷勢還沒好,給你刀就是讓你砍死這王八蛋的,非要用拳頭。”


    紅色菌絲從手中鑽出,進入瓦爾萊塔的身體,花了幾分鍾調理好後,柳厭問道,“感覺怎麽樣?”


    “不怎麽樣。”


    瓦爾萊塔搖搖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迴答道,“康斯坦丁,也死了。”


    猜到了……


    柳厭歎了口氣,沒說什麽安慰的話,隻是問了一句,“你之後想做什麽?”


    這個問題讓瓦爾萊塔愣住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知道,可能是去找他們吧。”


    家人們死了,仇人也死了,活著似乎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情了。


    瓦爾萊塔抬起頭,看著柳厭,【蟲體】出現在她的手中,“方緣小姐,這個,還給你,我拿著沒用了。”


    “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柳厭問了一句,也沒有收迴【蟲體】。


    瓦爾萊塔低著腦袋,“像我這樣沒用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用處的。”


    說著,她又抬起頭,“謝謝你,方緣小姐,如果沒有你,我肯定殺不了這個家夥,謝謝你讓我報仇了。”


    柳厭閉上眼睛,深思熟慮好一會兒後又睜開,看著瓦爾萊塔的眼睛,淡淡的說道,“成為我的附庸吧,瓦爾萊塔。”


    附庸……


    終究隻是仆人,或者是從屬之類的角色。


    瓦爾萊塔咬著嘴唇,強顏歡笑道,“方緣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但是……”


    “別誤會。”


    柳厭打斷了瓦爾萊塔的發言,抓住她的臉蛋,與瓦爾萊塔對視,語氣很堅定的說道,“這不是提議,而是命令,成為我的附屬,瓦爾萊塔。”


    “從今往後,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恨啊,愛啊,感情啊,靈魂啊都屬於我。”


    柳厭貼近瓦爾萊塔的額頭,兩人的眼睛離得很近,近到瓦爾萊塔快要陷進那雙深邃的雙眸之中。


    柳厭湊到瓦爾萊塔的耳朵邊,一言一語都帶有蠱惑之意,“從現在開始,你的眼睛裏隻能有我。”


    瓦爾萊塔有些呆滯地跟著柳厭說話,“隻能有你……”


    柳厭輕啟嘴唇,兩顆在莉莉絲存在時期長出來的尖銳犬齒輕輕咬在了瓦爾萊塔的白皙脖頸上,鮮血順著牙齒,進入口腔,順著喉嚨流進咽喉裏。


    原來血液是有味道的啊……


    柳厭淺嚐即止,在瓦爾萊塔的耳邊,語氣曖昧不明道,“迴答呢?瓦爾萊塔。”


    脖子上的輕微刺痛似乎帶著某種火熱,瓦爾萊塔伸著粉嫩的舌頭微微喘息著,雙手不自覺地抱住了柳厭,雙腿放鬆,纏在了柳厭的腰上。


    “yes,my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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