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個很好的血族……


    模樣好看,雖然初見的時候兇巴巴的,但實際相處下來,也很好。


    性格有點差,但是大部分時候很乖,還有點傲嬌,嘴上不饒人,做起事來又會好好地依著你……


    柳厭抬起頭,與莉莉絲那雙充滿了擔憂的血瞳對視。


    如果我是個普通人,你也是個普通人,我們大概會是很好很好的一對,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


    一瞬間,柳厭的腦袋刺痛了一下,當她再睜開眼之後,眼中的世界再度變化。


    從無限延伸的藍色光橋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她站在房間之中,身上的服飾變成了藍白色的校服。


    這裏是……


    她有些懵懂地扭過頭,正好從房間門口處探出腦袋,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笑的莉莉絲對上了眼。


    “要去上學嘍。”


    莉莉絲這麽說道,然後推門走了進來,在華夏公認為醜的藍白色校服穿在她身上卻依舊很不錯,襯出了一種青春的韻味。


    她蹦蹦跳跳來到柳厭的麵前,一下子抱住了柳厭的肩膀,“你怎麽看起來還沒睡醒的樣子啊?昨天晚上又熬夜打遊戲了?”


    “唔……”


    柳厭搖搖頭,“沒,沒熬呀。”


    呀……


    連她自己都驚訝於自己語氣裏的這股嬌氣。


    莉莉絲倒是不怎麽在意這點,畢竟天天見麵嘛。


    “看著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從口袋裏拿出兩顆糖,一顆塞到自己嘴裏,另外一顆塞到柳厭的嘴裏,動作很是親昵。


    好甜……


    柳厭不太適應這個味道,但也沒吐出來,靜靜地看著莉莉絲因為甜食而眯起來的眼睛。


    莉莉絲抓著她走出了房間,接著在下樓的時候笑道,“很少能看到你懵懵懂懂的樣子呢。”


    柳厭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臉頰,試探地問道,“很奇怪嗎?”


    莉莉絲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柳厭的臉頰,莫名笑道,“不,很可愛。”


    她像是抱著喜歡的毛絨玩具一樣緊緊抱著柳厭,“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讓人喜歡的女孩子啊,讓我好好抱抱,讓我親親吧,就一口,一口就好。”


    就在莉莉絲即將得逞的時候,一道宛若惡鬼出籠的聲音出現,“你在別人家裏,對別人家的妹妹要做什麽?”


    莉莉絲那微紅的笑臉一下子就白了,她僵硬地轉過腦袋,便和那小小的,但氣勢大得不得了的人撞了臉。


    是柳窕。


    莉莉絲有些害怕,雙手合十,瘋狂鞠躬,“姐,姐,我錯了,不要打我。”


    這場麵有些喜感……


    柳厭不經意笑了出來,卻惹來兩個人看了過來。


    柳窕無奈一笑,拍拍額頭,擺手道,“你倆乖乖上學去,姐姐要出門上那個該死的破班了。”


    說完話,她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臉,嘴角上揚,“多笑笑,好看。”


    說完,她又斜眼瞟了一眼莉莉絲,像是在警告。


    莉莉絲還能說什麽呢?訕笑著眼神飄忽,就差把“我要偷家”四個字寫臉上了。


    “小孩子脾氣……”


    柳窕也沒和莉莉絲多計較什麽,隨口念叨了一句,轉身走出了家門。


    見到大魔王走了,莉莉絲動作誇張地走到柳厭的身邊,一把將柳厭的手抓在手裏,感慨道,“咱姐真可怕。”


    “怎麽就咱姐了?”


    柳厭看了莉莉絲一眼,哼哼唧唧道,“世上如你這般不要臉的人,真是不多見了。”


    聽到這話,莉莉絲沒有反駁,反而是舉起手在臉邊比了個耶,興高采烈道,“但你還是遇到我了啊。”


    就在此時,又一個人推門走進了柳厭的家,是林夏夏,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唿,我來,唿唿,晚了。”


    莉莉絲看了一眼手邊,“還早,還早,慢慢走也來得及,反正也不怕遲到。”


    “來得及嗎?”


    林夏夏緩了過來,指著門外,“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了埃莫奈特老師。”


    “唔……”


    莉莉絲拍了拍額頭,抓著柳厭和林夏夏就跑,“衝呀,不要被那個壞女人抓到遲到啊,不然又要被留堂了!”


    …………


    秋千上的人,看著三個狂奔的女孩,不由自主地笑道,“如果真是這樣,該多好。”


    另外一個秋千上,樣子與她一樣的人說道,“你終歸是融不進去啊。”


    兩人對視在一起,她們,都是柳厭。


    沒有任何區別,隻是一個在笑,一個表情平靜。


    “都說紅塵煉心,但融不進這紅塵,心如頑石,連希望的生活都是這般細水長流,怎麽能煉得動呢?”


    “你是融不進去,還是不想融進去?”


    笑著的柳厭問道,“其中區別甚大,真的想好再迴答。”


    平靜的柳厭搖頭,“不知道。”


    兩人對視許久,直到蔚藍的天空出現了晚霞,被染成了血紅色。


    笑著的柳厭歎了口氣,“給我們兩個五個問題,答不上來就躲這一輩子吧。”


    平靜的柳厭輕啟嘴唇。


    “一問,前世今朝。”


    “二問,姓甚名誰?”


    “三問,路在何方?”


    “四問,與我何幹?”


    “五問,心之所向。”


    平靜的柳厭莫名一笑,“時間多的是,咱們有一大堆時間來尋這五問的答案,也有時間看看,咱倆,誰能出這他化自在咒。”


    原本笑著的柳厭笑得更加燦爛了,“真是五個好問題啊。”


    兩個柳厭身後都出現一把椅子,身前也出現了一張桌子,她們兩個,將在這張桌子上徹底解決這五個問題,也要讓真正的柳厭走出這場煉心局。


    尋常方法已經不頂用了,柳厭的人性與神性都對這可以如臂指揮的世界不感興趣,所以用心中摯愛來煉心悟道,自然是不成立的。


    畢竟,這裏的東西都不是真的,連柳厭的摯愛也不是真的,那都是自己融不進去,也可以隨時拋掉的“不便之物”。


    既然能隨時拋掉,也就不存在能牽動內心的說法。


    因此,還不如讓人性與神性麵對麵,讓她們深思熟慮,順其自然。


    這是柳厭能想出來的最好辦法,那五問,也是她本人最想知道答案的五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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