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們迅速衝入鬧市區,開始了符合他們本性的屠殺,而柳厭則是在漫步著,像是一個優雅從容的舞者,在在一次次的尖叫與哀嚎中路過。


    她的目標是,不留活口,將以後可能存在的諸多麻煩完全扼殺於搖籃之中,將這個城市裏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殺死!


    離柳厭的位置相當遙遠的女神像下,柳窕嗅到空氣中的濃鬱血腥味,迴頭看去,“厲害啊,這麽勇,直接開戰了。”


    她不知道這是誰幹的,但是不妨礙她誇句好。


    大殺四方這種事情,因為政治因素和那勞什子的異能者國際法,柳窕不太能幹。


    當然,雖然那國際法聽起來牛逼哄哄的,但這些律法對於柳窕來說,和廢紙差不多,但兩個暫時沒翻臉,她也不好意思翻臉。


    “窕兒?”


    口袋裏傳來這麽一個喊自己名字的聲音,柳窕立馬把東西拿了出來,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我在,怎麽了?”


    “你在阿美莉卡?”


    坐在信息采集室的電腦前,李路安語氣凝重道,“十五分鍾前,你的信號突然消失,再出現就是在阿美莉卡,這就是那什麽信封的力量嗎?”


    柳窕沉吟了一聲後,淡淡地笑道,“我看見祂了,我還看見我妹妹了,至於後來怎麽樣,其實都差不多了。”


    “祂?”


    李路安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或許是覺著不重要,又問道,“你妹妹怎麽也摻和這檔子事?東瀛那邊的事情她不管了嗎?”


    “不知道啊,但是她要我別死了,她還是愛我的,嘿嘿嘿。”


    說到這,柳窕臉頰緋紅,滿臉癡笑,像是中了邪。


    李路安都無語了,他撓了撓頭,“算了吧,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還好啊。”


    柳窕看了看遠處的血河,“有個貌似能操控血液的人在大殺四方,我在這邊遠遠地看熱鬧。”


    操控血液……


    聞言,李路安一怔,好像柳厭也可以操控血液吧?在東瀛有信息透出來的最後一場戰鬥中,貌似柳厭使用過鮮血操控,鮮血塑形還有和鮮血有關的天與降臨,的確那個天與降臨的強度遠超前人。


    不過,柳窕不知道這些信息也正常。


    李路安猶豫了兩秒,還是說道,“窕兒,我這邊有記錄,你的妹妹具備操控鮮血的能力。”


    “什麽?!”


    柳窕控製不住,一下子就喊了出來,“她的能力不止是傀儡?!還有血液控製?!”


    來不及過多思考,柳窕剛想去血河的出現位置看個究竟,一個人的出現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這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片衣物,全部都是某種銀白色金屬製造而成的機械模塊,換而言之,這個人,不能算是人,他隻能是一種機械產物。


    而他的麵部更加奇特,半邊人類的樣貌,另外半邊則是機器人的樣子。


    機器人的那半邊很像是電影裏麵的邪惡機器人,散發出紅色光芒的眼睛與完全模塊化的麵部讓人感覺到一種驚悚感。


    而另外半邊人類的麵容則讓柳窕迷茫了一些,“你應該已經死了。”


    “是這樣沒錯。”


    機器人沒有張嘴,但聲音還是出現了,他已經沒有仿生聲帶那種東西,現在,他的說話方式是最簡單的揚聲器,因為對於他來說,交流,已經是不必要的東西了。


    柳窕揉了揉手腕,有些驚歎道,“傑森.威廉姆斯,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著實是讓我有些驚訝。”


    沒錯,此人正是在東京事件中被柳厭擊殺的阿美莉卡最強者傑森.威廉姆斯。


    它迴答道,“我已經是完全的我,現在的力量,足以讓我擊殺你!”


    這副姿態是柳窕從未見過的,所以麵對傑森的大言不慚,她還是饒有興致地問道,“之前95%的機械改造率,你尚且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現在100%又如何呢?”


    她嘲弄道,“而我的對手從一個還算是人的人,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機器人,傑森.威廉姆斯,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不。”


    傑森握緊的拳頭,能力在周身紋路裏流淌,仿若血液般滾燙,“我是人類,就算變成了現在這樣,就算將來會變得更加完善,就算未來會變成某個電路板上的信號流,以數據而存在,我也依舊是人類,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柳窕擼起袖子,露出纖細的小臂,麵無表情地走到傑森的麵前,“我說不是,你就不是。”


    傑森沒有反駁,也無法反駁,因為柳窕的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它的臉上。


    一時間,腳下的水泥地麵四分五裂,傑森躺倒在地,半邊人臉碎裂,柳窕的巴掌印清晰地出現在傑森的臉上,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和五花八門的線路在彰顯著柳窕這一巴掌的力量有多強。


    “抱歉啊,沒時間和你玩。”


    說完,柳窕抬手,摁在了動彈不得的傑森臉上,淡淡道,“壓。”


    一股無比沉重的壓力從上方襲來,傑森的金屬身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但還是抵不過那股重壓,直接被壓成了薯片。


    “人不人是你說的算嗎?讓你是人,你才是人,不讓你是人,你做鬼都難。”


    說完,柳窕在傑森的殘軀裏挑挑揀揀一小會兒,拿著一塊亮著光的方石快速離開,還要去找小厭,不能在這裏多留。


    …………


    另一邊,令整個皇後區血流成河的柳厭看見了一個本該不該存在於這裏的人。


    她愣愣地看著那漆黑的人影,麵無表情道,“鬼影先生,好久不見。”


    是他,但又不是他。


    就像是一棵大樹上有許多分支,而一棵分支死亡,養分會迴歸大樹,再給予其他分支,但分支和分支是完全獨立的,所以,這不是柳厭所熟悉的那個鬼影先生。


    “你是誰?”


    瘦長鬼影如此問道,他的心中也出現一抹莫名熟悉的感覺,但他將這感覺完全拋之腦後,淡淡道,“算了,不管是誰,都是要被我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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