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路安這麽說,柳窕也是無奈一笑,“如果一封信也算得上是異變的話,阿美莉卡那邊可像和我們換一換了。”


    一整座湖泊莫名出現,聽說已經死了幾批深入調查的人了。


    李路安挑眉,“感謝你的妹妹吧,傑森被她弄死了,高端戰鬥力的死亡導致那邊的戰鬥力降低了許多,再加上轟炸東瀛的事情,足夠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聽到這話,柳窕的臉上出現一抹得意,仿佛在說,不愧是我的妹妹。


    李路安沉默了一小會兒,繼續說道,“有件事,我在考慮讓不讓你知道。”


    他的神色猶豫,柳窕左右看了看,指著自己,“我還是個病人誒,有什麽事是我現在必須知道的嗎?”


    如果你知道的話,九成九會埋怨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你。


    已經在心底下了定論的李路安嗯哼了一聲,“先說好,我說了你也別上火。”


    柳窕笑著擺手,“不會的,肯定不會的,我現在的情緒很穩定。”


    聽到柳窕這麽說,李路安淡淡說道,“你妹妹,她迴來了。”


    妹妹,迴來了……


    柳窕愣了兩秒,趁著這個時間,李路安又說道,“在天廊中學斬殺真理會的七個人,把八隊和增援的一隊挑了,還把風三娘擊敗了。”


    聽到這個消息,柳窕的眉頭皺起,“沒殺了?”


    李路安搖搖頭,“沒有,最後還是拉親自去了一趟,把她嚇走了。”


    他的語氣帶有些許慶幸,“她還是懂事的,從頭到尾沒殺異調局的人,但是可以確定,她具備某種目的,可能是在找人。”


    看著柳窕變得不太好的臉色,李路安扭頭給自己倒一杯熱水,繼續說道,“她沒事,我也不提倡你現在去找她。”


    倒完水,李路安剛轉過頭就發現空空如也的床鋪。


    真是心急。


    他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熱水,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你們老大跑了,你稍微看著點,她身體剛好點,別讓她打架了。”


    正坐在便利店門口吃雪糕,盯柳厭梢的陳芽放下手機,歎了口氣,給自己老大發了個定位後,站起身,走到柳厭和精靈女孩吃飯的餐館裏。


    兩個人吃飯,卻放了四雙碗筷。


    她心裏嘀咕了一下,大大方方坐在了精靈女孩的對麵。


    柳厭挑眉,“喲吼,舍得進來了?”


    這人,柳厭自然是認識的,前世把自己逼進絕路裏的人之一。


    兩人對視了一眼,陳芽撓撓頭,“這貌似是我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麵?”


    “對你來說是這樣的。”


    柳厭的故弄玄虛讓陳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轉移話題,“你姐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是繼續在這吃,還是快點跑都隨你,我不會攔。”


    攔的話,倒也能攔得住,但沒必要,人姐妹倆的事情,自己就別多摻和了。


    她的目光看向一旁正在吃吃吃的精靈女孩,“這誰啊?妖怪嗎?”


    東瀛的妖怪總帥,身旁跟著一隻妖怪也不奇怪,隻是這品種的妖怪,沒見過啊,尖耳朵,綠頭發,看著倒像是歐洲那邊的精靈,隻是這狂放的吃相。


    嗯,不敢恭維……


    察覺到陳芽的目光,精靈女孩停止了吃吃吃,抬起頭,一邊嚼嚼嚼,一邊衝陳芽嘿嘿笑,看起來單純又傻裏傻氣的。


    柳厭夾了一塊年糕放進精靈女孩的碗裏,衝她一笑,“這個,好吃。”


    說完,她看著陳芽,淡淡道,“她嘛,和這封信也有點關係。”


    將信封放在桌子上,柳厭背靠在椅子上,語氣慵懶,“但是呢,這件事到底如何,我和你說不著,等那人來吧。”


    話音剛落,一陣風吹麵,柳厭哈哈一笑,“說曹操,呂布就到了。”


    好好坐正,柳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輕輕喘著氣的柳窕,吹了個口哨,“上迴就想說了,小白毛很別致嘛。”


    “難看嗎?”


    柳窕抓著自己的頭發,“要不要姐姐去染——”


    話沒說完,柳厭就出言打斷,“好啦好啦,還是很漂亮的,不用染。”


    她轉動桌盤,將那染血的信封轉到柳窕的手邊,“這個,你知道嗎?”


    看見這信封,柳窕點頭,“知道,我也收到了,陳芽也收到了,根據統計,異調局大概有十多個人收到了這種信封。”


    老大的和盤托出讓陳芽急了,她剛要製止,卻看見柳窕衝自己搖頭,示意自己別搗亂。


    十多個人……


    柳厭十指交叉,語氣很淡,“如果你信我,就讓你那十多個人把這信封銷毀掉,撕了,燒了,丟了,轉贈,怎麽著都行,但別留在手裏。”


    柳厭不知道這麽對待這些信會怎麽樣?有效就萬事大吉,一切照舊,不行的話就也挺無所謂了,再壞也壞不到柳厭身上。


    “那你呢?”


    柳窕反問一句,拿起柳厭的信封,沒有打開,“你會怎麽處理你的這一封信?”


    柳厭很清楚,自己的迴答決定了柳窕的做法,隻要柳厭做出了她自己所說的行為,柳窕也會毫不猶豫讓異調局的人以及她自己也這麽做。


    但很遺憾……


    柳厭笑著搖頭,“希望姐姐不會後悔你的選擇。”


    說完,她問精靈女孩,“吃飽了嗎?”


    好久沒吃這麽飽的精靈點頭,“吃飽了!”


    “那我們走吧。”


    說完,柳厭抓起精靈的手腕站起,朝姐姐笑道,“那我先走了,姐姐。”


    當柳厭和精靈女孩走到門口時,一直沉默的柳窕高聲喊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她扭頭看向柳厭,“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把你關起來。”


    沒把你關起來,沒能折斷你的羽翼,讓你徹底飛離了我的視線。


    柳厭愣了一秒,迴頭與姐姐對視。


    對視是人類不帶情緒的接吻……


    但柳厭察覺不到,她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轉身離開。


    隻給柳窕留下一個背影。


    全力施為,能將她留下,但是,真的有必要嗎?


    太遲了,如同倫敦塔中的渡鴉,隻有在幼年時期剪掉它的羽翼才能讓它駐留,已經在曠野上飛翔過的鳥兒寧願死在牢籠裏……


    通過偷竊重新拿迴來的信封拿在手上,柳厭又遞給了精靈女孩,“你應該知道這個吧?”


    精靈接過信封,看了兩眼之後,很確定地指著火漆印說道,“這個標誌,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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