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省、郤芮在信裏麵說:“我們得罪了公子,不敢來見公子。但是我們是擁戴公子的,如果公子好好地對待其他公子們,保留君上的骨血不互相傷害,我們就完全聽從公子的召喚。”


    秦國的公子縶看了來信,就知道呂省和郤芮的態度是比較猶豫的,他們兩人也知道重耳迴晉國是大勢所趨。公子縶決定單獨去晉國大營見呂省和郤芮。


    呂省、郤芮聽說公子縶來見,急忙就迎接了進來,大家坐下來,二人就對公子縶說:“我們呢並不是不願意迎接公子重耳,主要是擔心今後公子不會善待我們。如果立下誓言不追究我們的過失,我們一定迎接公子入主晉國。”


    公子縶說:“雖然這樣說,大夫還是要表達一下誠意,我呢建議你們把大軍撤退到西北邊,我呢就把大夫的意思稟告給公子,那麽就沒有問題了。”


    呂省、郤芮聽了,當場就答應了下來。等公子縶迴到秦軍大營,立即安排大軍搬遷到了西北邊郇城這個地方駐紮了下來。


    公子重耳和公子縶選了個時間,到了郇城這個地方,會見了呂省、郤芮。這天,大家就宰殺了祭祀的畜生,對天盟誓,呂省、郗芮決定扶助重耳為晉國的君主,約定再也沒有二心。大家盟誓完畢,呂省、郤芮就歸附了重耳,重耳一班人馬進入了郇城,大軍都聽重耳的號令。


    話說晉懷公這邊沒有了呂省、郗芮的消息,就派人來催促迎戰。派出的人還沒有到前線呢,就聽到了呂省、郗芮和重耳達成了講和的協議,要迎立重耳。晉懷公這下子亂了陣腳,趕緊召開群臣大會,商量對策。


    那些朝廷裏麵的大臣郤步揚、韓簡、欒枝、士會等等,平時心裏麵都是向著重耳的,以前也看不慣晉懷公寵愛呂省、郗芮,關鍵時刻,大夥兒一個個都推脫有病,沒病的就說有事,反正沒有一個人願意給晉懷公出主意的。


    晉懷公知道事情不好了,他說:“寡人呢以前真不該私自從秦國逃跑迴來,以至於得罪了秦國,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想起這些,他一個人就在那裏傷心。大臣勃鞮不忍心,就建議晉懷公暫時到高梁這個地方避難,以後走一步算一步了。晉懷公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走高梁而去。


    公子重耳得到了呂省、郗芮的擁戴,他呢也好好地安撫了一下兩個人,接著呂省、郗芮和趙衰、臼季等跟隨重耳的謀士將軍些也見了麵,大家都坦誠相見,約定大家共保無害。


    重耳一班人浩浩蕩蕩地就往曲沃來了。消息傳來,晉國的那些大臣些都跑出來迎接重耳,重耳進入絳城即位,就是曆史上著名的晉文公。重耳從四十三歲離開晉國到翟國,五十五歲到齊國,六十一歲到秦國,等複國成為晉國的君主,這個時候已經六十二歲了。


    晉文公做了晉國的主人,怎麽可以還讓晉懷公可以安心呆在高梁啊,時間久了,多少是個隱患嘛。沒有多久,就安排人到高梁,刺殺了晉懷公。晉懷公從即位到被殺,一共才六個月。想起來還是很可憐的。勃鞮草草的收斂了晉懷公的屍骨不提。


    這邊晉文公犒賞了秦國大軍後,秦穆公就班師迴朝了,秦國再次平定晉國的內亂,一定程度上奠定了秦國在諸侯中的地位。


    再說呂省、郗芮兩個人,雖然擁立了重耳為君,但是很長時間晉文公都沒有封賞他們,畢竟以前得罪過晉文公,兩個人就開始在那裏疑神疑鬼的了,總覺得心裏麵不穩當。他們知道寺人勃鞮和晉文公有很大的仇怨,現在晉文公在位,勃鞮一定會擔心自己被算賬。兩個人就把勃鞮邀約到一起,三人私底下就商量,準備燒了宮殿,殺了晉文公,再立其他公子。這樣能保證自己的富貴更穩當。


    雖然勃鞮表麵上答應下來了,但是他還是有他的想法,他認為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是各為其主,沒有什麽不對的,現在的晉文公即位,國家才安定下來,如果又幹弑君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要說晉文公本身上天就保佑他,未必幹得成。就算僥幸殺了晉文公,他手下的那些豪傑英雄些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想了想,認為把呂省、郗芮的奸計告訴君上,這樣還是個進身的台階,想到這裏,覺得自己想法太正確了,就決定這麽幹。


    然而勃鞮畢竟認為自己還是有罪的人,直接去見君上可能還是很唐突,他就決定深夜去見狐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狐偃聽了,當場大吃一驚。這可得馬上告訴君上啊,狐偃也不耽擱,就引他進宮麵見晉文公,說有數言向君上報告,如何如何重要雲雲。


    晉文公本來不想見的,說這個勃鞮有什麽本事啊,嘩眾取寵的人罷了,而且這個人也不算是忠臣。以前還對付過寡人呢,寡人差一點就被他給害了。


    狐偃說:“君上新立,正是應該廣開言路。不要因為以前的一些小事鑽牛角尖。還是見的好。”


    晉文公還是不想見,先喊侍從傳話給寺人勃鞮說:“你這個家夥,以前你斬寡人的衣服角角,現在這件衣服都還在,寡人每次看見這件衣服,心裏麵很寒心。你又到翟國行刺寡人,幸好寡人有上天庇護,沒有遭你的毒手。現在寡人複國了,你還有什麽麵目來見寡人啊,自個兒自己逃命去吧,不然等寡人空閑下來,追究你的責任那就晚了。”


    問題這就拋給了勃鞮。


    勃鞮嗬嗬大笑著說:“主公啊,你在外麵都有十九年了,什麽人情世故沒有看見過啊。你的父親獻公,和你是父子。惠公,是你的弟弟。當父親的不喜歡你,當弟弟的也不安逸你,更何況我勃鞮呢,我隻是一個當臣子的,又起得了什麽作用。那個時候,臣肯定是隻知道獻公和惠公,哪裏知道主公您啊。當年齊桓公的時候,那個管仲還用箭射過他呢,也不影響後來齊侯和管仲的關係,齊桓公照樣使用管仲,成就了齊國的霸業。如果今天主公不見臣,臣也沒有什麽損失,但是等臣走了後,恐怕主公的禍害也就不遠了。”


    勃鞮說的話傳了迴來,狐偃在旁說:“我看這個勃鞮一定是有點什麽特別的消息,君上還是見一見的好。”


    晉文公於是就召勃鞮覲見。


    畢竟不知勃鞮怎樣說出這番話來,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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