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


    下頭,隻有被驚豔到的歎息聲,以及,倒吸涼氣的聲音。


    戰煜珩看著台上的女子,不敢置信,驚訝震撼,最後,全化作了憐惜。


    他的九兒,竟然,完完整整迴來了。


    可為何,此時此刻他再也感覺不到,她心中還有自己的存在?


    時光匆匆,與他的九兒一別多年,她明明迴來了,卻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的真容。


    她的心,已經不再屬於他。


    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在她最困難的時候,自己因為找不到對她熟悉的感覺,寧願遠離。


    這些年,她都是如何熬過來的?


    傻子,醜女,瘋子,這些辱罵,伴隨了她多年,那個時候她彷徨無助,她孤苦無依,他又在哪裏?


    胸臆間,忽然翻起了一股腥甜的氣息,一口濁血,竟湧到唇邊。


    他側身躲在樹後,長袖一拂,將那口濁血擦去,癡戀的目光,依舊盯著台上的人兒,舍不得移開半分。


    高樓之上,藏在暗處的那道身影微微僵直,落在窗沿上的十指慢慢收緊。


    他從未想過,她竟是如此的絕色。


    雖然明知道她的臉若是不受傷,必然是個好看的姑娘,卻隻是沒想到,會好看到這地步!


    慕牧的視線,緊鎖在九兒身上。


    如今的她就站在陽光之下,整張臉,整個人,都像是會發亮那般,炫目得讓人不敢直視,卻又讓人舍不得不看。


    白皙的臉,精致的五官,試問在場的女子中,有誰敢說自己比得上她一半的純美好看?


    剛從正軍院門外進來的兩人,遠遠看到台上這般情形,兩個人都徹底傻眼了。


    皇後今日是便裝來的,聽說阿九連夜出城,趕往邊關,可她的人根本找不到他的影蹤。


    皇後疑心重,想親自來一趟龍武院,看看阿九是不是其實還在學院裏。


    可她沒想到的是,阿九沒有看到,卻看到鳳九兒的真麵目!


    這死丫頭,竟然一直藏著自己的花容月貌!


    怪不得阿九願意將她留在身邊,卻原來是,竟然也還有幾分姿色!


    皇後年輕時,整個天下隻有兩位女子能與她容顏比擬,但那兩人都已經香消玉殞多年。


    所以,就算現在看到鳳九兒的容貌,也根本沒放在眼裏。


    區區一個丫頭,能和她比嗎?


    她不僅有身份,也有容顏,阿九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而不選擇她?


    阿九隻是想用這丫頭來氣自己,關於這點,皇後從來沒有懷疑過!


    至於跟在她身邊的鳳清音,看到鳳九兒的真容之後,兩腿一軟,差點就倒了下去!


    “小姐,當心!”沁雪慌忙將她扶住。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她怎麽……怎麽可能這樣?”


    鳳清音盯著高台上的女子那張臉,不知道是震驚還是憤怒,總之,已經語無倫次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鳳九兒怎麽可以擁有如此無暇好看的一張臉?


    絕對不可能!絕對是假的!


    她才是鳳家最美的小姐,她第一的美貌是公認的!那不是鳳九兒的臉,那一定是假的,絕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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