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哥,你可真抬舉我。


    我哪一瞬間的風采,讓你產生我能夠打進去的錯覺?


    徐放沒說話,就這樣背著雙手,望牆。


    就暫時故作牛逼吧……


    很快,後麵庫裏特幾人追了上來。


    這次,他們的損失很大。


    尤其是死了一個六次歸零強者,這對任何家族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五次歸零的培養都是個天文數字,聖貝諾傾盡全族之資,也隻將貝斯推進五次的門檻。


    剩下的就不是小小的聖貝諾家族可以做到的。


    大家族也一樣。


    人口眾多,資源競爭也厲害,六次是家族支持的最高值。


    六次就有使用家族聖物的權利。


    結果,死掉一個。


    殘廢一個。


    剩下的也不好受。


    司徒碗齜牙咧嘴地處理著肩膀上的傷口,用繃帶紮起:


    “真要命……別看我,我不確定那隻界主是不是真的退迴了鬼界。”


    煞蜂的速度太快,它的行蹤難以把握。


    庫裏特點頭:


    “那就暫時這樣吧……呃,您的傷勢嚴重嗎?”


    司徒碗停下手裏的動作:


    “幹嘛,等不及迴去了?放心,說好的東西,一分不少。”


    庫裏特苦笑:


    “實在是這次的界主太詭異了,死傷難免,唉!”


    原本滿載而歸的局麵,誰料想差點雞飛蛋打。


    重重歎了一口氣,庫裏特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不說話。


    不多久,貝斯帶著他的親爹和徐放一同尋了過來。


    “大人,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徐放氣喘籲籲,一溜煙跑到自家大人後麵,很貼心地提醒:


    “大人,牆根底下不能撒尿。”


    同時,他把思維收迴,潑墨仔立刻上線。


    頗為惱怒地舉了舉胳膊,潑墨仔不滿地後看一眼。


    仿佛真是因為不能牆根撒尿才生的氣。


    貝斯查看了一下這個位置,驚奇道:


    “原來是這裏,前幾天執行任務的時候,這裏還存在著一個力場牆的漏洞,現在消失了?”


    原來如此。


    還以為拿刀子的莽夫要打進去呢,搞半天這裏有漏洞?


    “漏洞消失,那隻界主肯定迴了鬼界。”


    在這頭破開力場,比在鬼界那邊破開要難許多。


    受傷的界主隻要不蠢,都不會選擇留在外界。


    等更多的人來封印它提取界心嗎?


    這是徐放第一次近距離靠近力場牆。


    完全由能量形成的厚重力場隔絕了兩個世界。


    深藍色的能量場仿佛深海大洋,仔細聽會聽到恐怖的咆哮聲音。


    如此強大。


    如此堅固。


    但是即便是如此強橫的力場牆,也不能完全阻隔住鬼界。


    在力場牆的根部下方,飄蕩著幾乎察覺不到的黑氣。


    鬼氣依舊在入侵。


    力場牆深入地下,但是再怎麽深入,也有極限。


    鬼界的極限比它還要深。


    無數的鬼氣通過深深的地底,一點點開始滲透過來。


    在地麵,經過沉澱之後,開始形成各種鬼物。


    這就需要絆腳石戰隊這樣的清理人員定期掃除。


    否則一塊地方鬼氣太多,就會牽引更多的鬼氣,力場牆會不穩定,產生可怕的鬼物小潮和大潮。


    而這種情況經常發生。


    這也是平日裏戰隊死傷率居高不下的原因。


    據說在高級的鬼界,即便有力場牆的阻擋,鬼物的形成速度也是異常的快速,大潮不斷。


    徐放現在就發現了許多微微隆起的地麵。


    那是沒拱開的墳。


    裏麵是肉身鬼在孕育。


    刨開也沒用,裏麵隻是一團鬼氣,真正的肉身鬼是在鬼氣最濃烈的瞬間成熟的。


    徐放觀察了一會兒,歸零視窗同樣沒有任何提醒。


    煞蜂真的撤退了。


    走了好,那玩意太難殺了,規則法石的能量都見底了,當時徐放都撐不了幾秒。


    要不是那槍尖最終破了它的身軀,指不定誰死誰活呢。


    司徒碗坐在地上,開始淚眼婆娑:


    “我的尖兒啊……”


    耶,你和燈芯和尚是一個科班的?


    他的手上捧著裂痕滿滿的槍尖,家族的聖物,泣不成聲:


    “你碎成了這樣,讓我迴去如何交代啊……”


    一邊哭著,一邊如同掰餅幹一般,哢哢幾下,將完整的槍尖掰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這麽多人作證啊,你是被那偷襲的界主撞碎的,你的使命完成了,安心的去吧!”


    司徒碗捧著這堆碎片,吸溜了一下鼻涕,轉身惡狠狠地問庫裏特:


    “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那界主的錯!”


    庫裏特猛點頭:


    “啊對對對……”


    我說不是那界主的錯,那下一秒是不是就是我的錯?


    反正是你家的聖物,關我們什麽事?


    “嗯,行,你們作證,這樣我迴去就能藏……把它當做收藏了。”


    司徒碗心安理得地將碎片揣好。


    聖物到手。


    反正聖物又不止一件,我收藏點兒碎片怎麽了。


    “諸位大人,我家大人說,想請大人們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走。”


    “畢竟這個防區和大人也有關係,各位前來也是幫了大人的忙,請務必賞臉。”


    潑墨仔轉過頭,我啥時候說過?


    司徒碗欣然同意。


    庫裏特等人心裏有事,但能夠和一位神秘的七次強者搭上關係,這機會怎麽也不能錯過。


    也得找個地方處理尤瑞斯的傷口。


    在徐放的引領下,一行人向著戰營的方向而去。


    鬼界內,陰風唿嘯,鬼氣翻湧。


    在最中心的位置,煞蜂小小的身軀出現。


    它落在一根巨大的枯木上。


    小小的翅膀伸出來,扶著旁邊的樹枝,一瘸一拐地走進枯木上的一個洞。


    鳥爪上清晰可見一道傷痕,在無盡鬼氣的滋養下,此刻正在艱難地恢複。


    它的身軀被槍尖破壞的部分,早在進入鬼界之後就已經恢複了。


    鳥爪上的傷勢更重。


    它蜷縮在洞口,任憑唿嘯的鬼氣江河入海般進入身體。


    眼神冰冷。


    充滿了無盡的恐怖惡意。


    無量的鬼氣逐漸將枯木覆蓋,鬼界安靜下來。


    隱隱約約間,那枯木竟也睜開了一雙眼。


    七分人麵。


    戰營。


    提前收到消息的柳東南帶人打掃出一塊空地,布置好了簡單的招待所需。


    望著歸來的徐放,所有人都欣喜不已。


    危機解除了。


    居然還帶迴了平日裏隻出現在新聞播報中的強者。


    看看這胖胖,七次、


    看看這白羽西裝的老者,六次。


    這位也是六次。


    這位,還是六次。


    這位死者,應該也是六次……


    還有貝斯和他的父親,都是平日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柳東南這樣的,往日就是在他們麵前自爆,他們也不會扭頭看一眼。


    現在麽,看,一個個的多親切。


    一進戰營,潑墨仔就迫不及待地四下尋找,一副等不及的模樣。


    徐放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


    “東南,大人問你造姐呢?”


    隨後有意無意地賠笑解釋:


    “大人們莫怪,我們家大人對造姐可以說是一往情深,如此迫不及待的,可以理解。”


    說著對柳東南使了個眼色:


    “還不快把造姐帶出來,順便和諸位大人認識一下。”


    柳東南“恍然大悟”,一溜煙跑到中心帳篷,很快將鍾大造的木乃伊搬了出來。


    潑墨仔對這個木乃伊最好奇,立馬湊了過去。


    貝斯汗流浹背。


    這,不是留下天使淚了麽,咋的還沒好呢?


    不會舍不得用吧?


    “唉!”


    徐放語氣沉重:


    “前幾日不知道什麽原因,鬼物襲擊了戰營,寡不敵眾,我們造姐為了保護隊員,身受重傷,至今還未曾痊愈。”


    “我家大人危急關頭趕來,這才保下她的一條命,但是這個狀況諸位也看到了,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複。”


    潑墨仔看了幾眼,覺得沒意思,扭頭不想看了。


    徐放趕忙拉住它:


    “大人,不要自責,造姐吉人天相,肯定會好的。”


    你看,這麽多大人物在這,能好意思光看著?


    司徒碗一拍手:


    “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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