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落河此刻跑去了藏書閣二樓。


    他看著歸納在甲檔的兩首詩,然後伸手先將昌平危難和沈如菲的名字劃去,再將第二首詩名中“狗官”往後的字抹去。


    由於趙山河贈詩於國,因此姓名不顯。


    他這麽一弄,別人也就不知道此詩出處。


    接著聖人就對女兒道:“紅藥,不要虧了他。”


    姚紅藥迴複:“此子能點破防禦水妖之布局,還有那個叫真元連弩的東西也是上佳,所以我以為趙山河該為江左第一。”


    所謂第一,昌平第一,姑蘇郡第一,全江左第一。


    “哦?”聖人倒沒看到真元連弩,姚紅藥立刻發給父親看,同時道:“父親,你以為該如何賞賜?”


    “如今局勢難辨,先讓昌平本地洗去考生記憶,封口此事,隨便拿我的些文章充數,賞他三甲第一,再賜他明心見性,其餘功勞留待以後,莫要拔苗助長了。”


    “好,但我要調他來金陵。”


    “天行府內務自然隨你,不過那個家夥你準備如何處置?”


    “宋元濤?打落境地罰為昌平督丁,先給這趙山河管上半個月,讓我也看看趙山河的心性。”


    “也好。”


    姚落河說完讓女兒先等等。


    他隨即調用神念和真元,根據趙山河畫的真元連弩的樣式,具現出一部出來。


    隻見藏書閣前的青石廣場上,青光閃爍。


    一尊足有二十步寬的守城利器出現在當中。


    這弓弩,如橫放的大弓,但下有底座固定,上麵還有符紋催發盒以及望山等設備。


    根據趙山河的說明,隻要將相配的五隻箭矢放在凹槽中,依靠滑輪組拉開弓弦,扣下牽引扳機,即能連續射出上弦時被符紋加持過的巨箭。


    趙山河隻是提出具體的設想,卻也不知道這弓弩的威力。


    可姚落河作為當世第一的堪破境修士,神識如海。


    他略一推算就知道,如果用大妖之筋為弦,以招搖山喬木為弓背,配上造化境的真火符疊加在箭矢之上,可傷吞元大妖,或者飛僵以及厲鬼!


    尤其有個關鍵點。


    修煉者之間的階層差距往往難以跨越。


    因此戰爭時主要都是兵對兵將對將的廝殺,不是低階修士沒有勇氣,而是他們上去也是白搭。


    他們甚至連外圍騷擾都難。


    但是有了這種弓弩則不然。


    因為有那個奇妙的滑輪組幫助,隻需五個明心見性的秀才,就能操作這種連發弓弩!


    而前線明心見性何其多。


    且這弓弩如果不是一具,而是百具千具萬具呢?


    且這弓弩所用符紋是六十一字的破陣子呢?且前線軍隊再配以那首二十八字的符詩幻化出萬倍攻擊呢?


    姚落河神思轉動處推測到無限可能,立刻聯係女兒,叮囑她萬萬需將趙山河的功績先保密好。


    另外他這就聯係自己的大弟子,怒蒼陷陣營的統領魏虎臣,傳授他那首《論功名》普及全營,又傳授他《破陣子》先行選骨幹試用。


    劍道山宗在忙著這些的時候,漂亮和尚辯機正瘸著一條腿偷偷下山。


    他以為他走的神不知鬼不曉,卻不知神秀大師看著他的背影和師弟說了聲:“雖說俺昨天那棍子打的重了點。但不打這畜生,他也是會跑的。”


    “且放他五日快活。”神秀大師接著又說:“這次逮住不得法相境絕不讓他出來!”


    大師光頭下那張白白淨淨的方臉上的笑容森森。


    長得猴似的神進和尚看他這副表情就不寒而栗,心想俺才不管你們師徒間的事情呢,隻要你不打俺就好。


    這時神秀迴首和藹的問他:“師弟,你如今得不死骨不僅僅康複如初,境地還略有提高,而這山頭破廟裏也沒甚好耍的,不如俺們練練?”


    神進!!!猛一口老血吐出:“哎呀,俺傷勢又發作了!”


    憨貨!神秀怒的腳直抖,半響後道:“趙山河那娃娃上次通過辯機問俺功德之目的用法,你說那娃娃救下昌平,可能喚起功德之力?”


    神進搖頭:“功德之力何等難得,隻怕未必。”


    “要不你去看看?順便橫過瀾滄殺那些妖魔一個迴馬槍如何?”


    “好啊。”神進大喜,神秀就來神了:“俺怕你吃虧,再教你一個手段,來,你起來,俺教你。”


    神進大師不久便頂著張腫的包子似的臉扛著降魔棍下了山。


    在路過天水時他闖進一家窯子揪出正在和小裱錶們看手相的師侄,告訴他神秀過幾天就要來逮他迴去,這次不得法相境他是別想出門了。


    辯機不由大驚失色,這就跟著師叔跑路先。


    裱錶們很心碎,紛紛追出去嬌唿:“辯機哥哥常來呀。”


    辯機忙說:“曉得曉得。”


    然後他就用戒指和趙山河聯係:俺出來啦。


    區區四個字,喜悅之情躍然麵前。


    &&&&&&&


    今天陳大有第一時間就宣布趙山河成為江左第一秀才的事情。看書uukanhu


    整個昌平頓時轟動。


    不曉得多少人趕緊往苗家鋪子道喜。


    趙山河不得不出來應酬,隻忙的臉上的肉都笑酸。


    他好不容易才坐下歇口氣,就收到辯機的消息。


    看後他都發笑,心想這和尚怎麽下山如出獄似的,神秀大師就那麽可怕嗎?


    “俺去看看你,大概七天能到,然後俺要去怒蒼山殺妖魔,你去不去?”


    “真不巧,天行府剛下文,調我五天後去往金陵述職,要不你從怒蒼迴頭來遇我呢。”


    “也行,你升官了?”辯機問:“你又立啥功了?”


    “沒有立功,隻是春闈考試得了江左第一。”趙山河挺“謙虛”的說完,發現有人敬酒就先和他斷聯。


    陳大有作為他的“恩師”坐在上首就問他:“誰啊。”


    “辯機要去怒蒼,問我在不在昌平,想來找我玩的。”


    他說的平常,可辯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參宴眾人不禁更是羨慕。


    瞅瞅,人家趙山河年紀輕輕,就既有本事還有背景,咱們昌平總算要出個大人物了,諸多人家隻恨當時怎麽就沒提前給趙山河示好呢。


    也正在這時,陳大有玉訣微震,他感應之後大聲道:“山河,本官,不,為師剛接到姑蘇郡守發來的命令,讓為師明日帶你去往書院,提前接受本次大考的獎賞,讓你明日就入明心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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