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樓吃了早膳,蕭雲霽和沈昭婉推門而出,他準備帶著人先迴到住處,那裏更好安全。


    蕭雲霽看著對門也恰好開門出來的狐狸,當即冷眼看了一瞬。


    感覺有點礙眼呢。


    “他也跟著?”


    竟然還是公的?


    蕭雲霽才清楚知道這個狐狸還是一隻公狐狸,神情似乎更加難看了。


    “是啊,師兄。”


    “契約的靈獸不都是喜歡靈獸袋嗎?他這般出去萬一嚇到人了……”


    蕭雲霽未盡之言就是想讓火靈自己待在靈獸袋,別出來打擾。


    火靈抬起眼簾,似乎比剛到天玄宗時的膽子大了一點,“我習慣這樣陪著婉婉。”


    “你平時太忙,可能不知道吧,而且,我長得很漂亮,怎麽會嚇人呢。”


    “倒是你拿著劍,如此氣勢跟我們都不一樣。”


    沈昭婉心中一突,沒想到火靈一下子說這麽多。


    “哎呀,師兄,火靈,我們還是先走吧,這裏有點悶呢……”


    幾人出門,掌櫃還有點不舍,滿眼興奮:“貴客慢走,貴客所要東西我會派人送到的。”


    掌櫃手裏有地址,承諾夜晚之前會全部做出來。


    芙蓉鎮還算大,街道熱鬧,感受到來來往往的人實現在他們出了酒樓之後全部匯聚過來,蕭雲霽當即悄無聲息的側身,半遮住身邊的沈昭婉。


    隨後目光冷冷地看了一圈,身上的氣勢攀升,嚇的不少人垂首快步離開,不敢再多看一眼。


    蕭雲霽討厭他們的目光,即便是驚豔住的欣賞也是討厭。


    他內心深處叫囂,隻想沈昭婉被他一個人盯著。


    隨即,不開心的蕭雲霽又不經意垂首看著緊跟在沈昭婉腿邊的狐狸,薄唇輕抿,當即就想一腳踢開。


    考慮到沈昭婉還在,蕭雲霽壓下自己突然而起的壞心思,又恢複了光風霽月的狀態。


    火靈抬起頭,剛才感受到的惡意似乎不是虛假的,他盯著蕭雲霽,狠狠噴出鼻息。


    ……


    迴去的路上,沈昭婉想一邊走一邊逛,直接走進了一個鋪子。


    “師兄,我喜歡這個……”


    “還有這個,這個。”


    沈昭婉指著琳琅齋裏麵的發飾,一時收不住目光。


    蕭雲霽見她開心、喜歡,直接讓掌櫃結賬。


    “師兄,你幫我戴怎麽樣?”


    蕭雲霽看著拿到他麵前的鑲玉鳳蝶金簪,視線又緩緩上移,看向了沈昭婉期待的眼睛。


    耳邊是她催促的聲音:“快點嘛,師兄,我想戴著。”


    蕭雲霽順勢接過,仿佛是被迫的樣子,可他摩挲著簪子,小心又帶著真摯。


    他是凡人界長大,有關簪子的寓意在他心中忽然被記起來。


    他情緒一瞬間外漏的厲害,眸中多了一份珍重和柔情。


    “師妹,當真要我幫你戴?”


    “師兄不方便?”


    “師兄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麽?”


    蕭雲霽沒有解釋,隻是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腦後,另一隻手拿著金簪緩緩插入發髻中。


    “在我的家鄉,為人戴簪子有不一樣的意思。”


    沈昭婉故作不知,手撫摸著金簪,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我沒有聽說過呢。”


    “所以,師妹今日記得就行。”


    “記得我送你了發簪,還給你親自戴上。”


    蕭雲霽說的很慢很輕,可讓人覺得不容置喙,帶著別樣的意味。


    沈昭婉仰著臉,眸子純潔明亮:“那到底是什麽呢?”


    “若你騙人,以後自會知曉。”


    沈昭婉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用手按了按發髻,沒再吭聲。


    一旁的火靈氣的原地跺腳,看一眼蕭雲霽就莫名不爽。


    蕭雲霽眼尾掃了一下火靈,嘴角勾起弧度,眼睛閃過一縷暗芒。


    “師妹,你覺得這個如何?”


    沈昭婉看著蕭雲霽所指的男子配飾,忍不住笑道:“師兄,你相中這些了?”


    “想讓你幫我選。”蕭雲霽不是吞吞吐吐之人,當即就略微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記得師兄以前並不常戴這些啊。”


    “總會改變的。”


    沈昭婉不再調侃,拿著各種發冠在蕭雲霽腦袋上比劃了一番。


    “我覺得隻要是師兄戴著,都很好看。”


    蕭雲霽暗戳戳給了火靈一個挑釁的目光,就連火靈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再看去什麽都沒有。


    “我相信師妹的眼光。”


    “師兄,你剛剛給我買了這麽多,這些,我都給你買下,送你。”


    蕭雲霽出聲阻攔,正色道:“師妹,不用……”


    沈昭婉揮揮手:“掌櫃的,這些我都要了。”


    她話音還未落,就拿出了靈石,“師兄,你都送我了,我也送送你,這樣不行嗎?”


    蕭雲霽抬起的手很快就放下,他本就沒想真正的攔。


    即便是這樣得來的,但說到底是沈昭婉送他的不是嗎?


    他垂眸,神色晦澀,這些保留在記憶深處的東西,原以為永遠不會實現,永遠不會被對待。


    但,今日,似乎也能像凡人一樣,惦記最原始的祈願和寓意,尋到一點自己的快樂。


    但凡抓到一絲一縷,他就不會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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