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口吐芬芳的音量不低,


    中氣十足。


    看起來應對的不是那麽困難,


    就是聲音越來越小了,約麽是被打鬥的聲音蓋住了。


    總不能是死了。


    司鬱壞笑著拉著安德裏蘇的胳膊從另一個房間的露台翻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司鬱拽了一個趔趄的安德裏蘇趕緊抓住了空調外機穩住身形。


    看著頂層距離一樓的高度,他被刺激出一身冷汗,看著懸空的一隻腳心有餘悸。


    “老師……我犯錯了嗎?”


    不然怎麽這麽著急把他摔死。


    司鬱看了一眼安德裏蘇,覺得他的反應莫名其妙。


    這不是沒摔下去嗎?


    在這叫什麽叫。


    司鬱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那冰冷充滿戾氣的眼神看的安德裏蘇再不敢出聲。


    跟著司鬱從另一側爬到樓頂後,她看她原地從耳麥裏唿叫了一架直升機。


    看司鬱的臉色不如之前那麽可怕,安德裏蘇才敢出聲問她下一步做什麽。


    “把你送迴去,今天隻是讓你見識一下。”


    司鬱登上直升機的時候嫌棄他動作慢,扯了他一把。


    他痛也不敢說。


    老老實實跟在司鬱的旁邊,乖巧做一個陪襯。


    看出安德裏蘇情緒低沉的司鬱輕歎口氣,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兇了之後,決定大發慈悲的給安德裏蘇一個解惑的機會。


    “說吧,說說你今天的感想或者是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


    安德裏蘇聞言雙眼一亮,忙問道:“老師,你是怎麽擺了阿爾法一道的??”


    司鬱聞言看了他一眼,倒也沒吝嗇解釋:“沒有擺他,是他自己判斷有誤。”


    從始至終,司鬱都沒說一句自己是誰,會怎麽樣,是阿爾法先入為主帶入她是他的同行,才會導致如此。


    “那老師?”


    “與他見了幾麵,他有些自以為是。先入為主以為我是他的同行。所以被我坑了也是活該。”


    司鬱把這段時間和阿爾法相遇的事情和他簡單說了說。


    側重講自己的“心機”並以此教育安德裏蘇。


    “日後這招你也可以用,但是我的建議是,與magician保持距離。”


    不然這招被用在自己身上的話,另一個自己對他痛下殺手也有可能。


    “magician?”


    安德裏蘇想不到自己能和magician扯上什麽關係。


    他撓了撓頭,有一點小小的敬佩,“老師真厲害,我隻是……有點羨慕。”


    “羨慕?”司鬱輕挑眉梢,“羨慕什麽?想學怎麽擺別人一道?”


    “不,不是,”安德裏蘇趕忙搖頭,生怕惹怒司鬱,“我羨慕老師那種自信和鎮定,麵對任何狀況都能從容應對。這是我最缺乏的。”


    他被人陷害進監獄,還被人害的身敗名裂,卻毫無還手之力,還得依靠他人才能重整旗鼓。


    司鬱低頭沉吟片刻,隨即拍拍他的肩膀,半帶安慰半帶嘲諷地說:“自信不是學來的,而是積累經驗再加以總結得來的。遇事不慌,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安德裏蘇用力地點頭,似乎將這句話銘刻在心。


    現在的安德裏蘇看起來就是乖,和以後那個要在拍賣會上出言不遜的安德裏蘇真是兩樣。


    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一處隱秘的地點。


    安德裏蘇突然被身後的人蒙住雙眼。


    不安的瞬間他就被人掐住脖子帶了出去。


    他下意識就去尋求老師的保護和幫助。


    “老師!!”


    “鬼哭狼嚎什麽,監獄的位置是機密,你不能看見,懂嗎??”


    聽到耳邊的話語,安德裏蘇才反應過來,原來掐住自己的人就是老師。


    總感覺老師這把傘一直漏雨……


    被帶迴監獄的安德裏蘇比誰都老實,麵對之前仇家的挑釁都能沉得住氣,甚至挨打都不還手,更別提主動惹事了。


    因為他堅信有老師的幫助自己一定能出去。


    他蹲在自己的監牢裏撫摸著那把老師送給自己的手槍,裏麵已經沒有子彈了。


    應該是怕他在這裏麵亂殺人。


    但是這把槍上還殘留著最初的手感。


    那瞬間的快感仍在眼前……


    ——


    司鬱把安德裏蘇還有最近的計劃報告給先生聽。


    先生正在批閱文件,不厭其煩地往上麵挨個簽署自己的名。


    就寫先生倆字,越寫越花,越寫越亂。


    即使再難看也不敢有人說這是假的。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我聽說黑使的頭領在這次的事件裏身受重傷送去醫院了,是你開的槍?”


    先生頭也沒抬,隨口一問。


    司鬱搖頭:“是安德裏蘇,但是槍是我給的。”


    先生略有驚訝,但這事也在情理之中。


    “巧啊。”先生扯了一下嘴角。


    “不見得,看握槍的姿勢可以知道他學過,但是誰知道他這一手是不是還藏拙呢。”


    司鬱聳聳肩。


    先生抬眼看了她一下,道:“說的有理。”


    司鬱靠在沙發的軟墊上,看先生被一層層書信埋沒的身影,忍不住扯了扯左臉皮。


    有點癢,但還能接受。


    “老師,外麵那個走廊好難看的,修一下吧。”司鬱努嘴示意了一下那破碎走廊的方向。


    先生悶哼一聲,問:“嗯哦?怎麽修?”


    “要不……弄一個玻璃棧道?”


    聞言先生有些興趣地抬起眼眸,陽光偷偷泄露而來,因著光的反射,一抹暗綠色滑過眸底,看起來陰險又狡詐。


    司鬱雙眸一閃,她伸手把自己的美瞳摘了下來。


    “為什麽是玻璃棧道?”


    靠在沙發上的司鬱後背一僵,強作自然地說:“好看唄。”


    先生:“好看?要多三倍的預算。”


    司鬱攤手:“老師你又不差錢。”


    先生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前仰後合,整個人從胸腔震動開始帶著全身打顫。


    “小寶貝兒啊,頭一次見你撒謊這麽不自然。”


    司鬱:“…………”哦,那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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