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302你一直看人家屁眼子幹嘛呢?”


    司鬱在塔樓上看很久了,最中間的塔樓不但看燕裔方便,站頂上,看周圍三棟樓都方便。


    看s區自然也是納入眼底。


    以她的眼力,這出戲自然也是看了清楚。


    “302,我記得明明,上午,你還是可憐巴巴一臉血呢……現在又放出來?”


    “不是要見先生嗎?這麽不老實?”


    “那些傷是假的嗎?還有怎麽不關你黑屋啊?”


    司鬱微微一笑,琥珀般的瞳孔裏全是興味。


    302號,太有意思了。


    “你怎麽不迴答啊302,”司鬱笑臉中有調侃之意,剛才捏了他骨頭的手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緩緩收緊。


    安德裏的麵容扭曲了一下。


    疼,太疼了。


    這人的手好像是什麽液壓機。


    “你不是想見先生嗎?你這樣怎麽見啊?”


    他沒想到,這個人這麽不好惹啊。


    肩膀的疼痛愈發劇烈,他不敢有任何反應,隻能低下頭,眼睛死死盯著司鬱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仿佛能用眼神讓它灼燒起來,燒死這個威脅自己的人。


    可是眼前這個人,絕不是他想想就能解決的對象。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安德裏咬緊牙關,聲音有些沙啞。


    司鬱微微一笑,笑容輕鬆得幾乎讓人覺得她並不在意此刻輕易就能控製的局麵。


    她的指尖依然輕輕捏著安德裏的肩膀,那種力道能把人壓入地底。


    她的琥珀色眼睛盯著他,眼底的光亮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怎麽,你不是想見先生嗎?”她的語氣變得溫柔,但那種溫柔中卻透著不容反抗的威脅,“既然這麽急著見,怎麽能幹出這麽多壞事兒呢?”


    她的話語帶著輕蔑的意味。


    安德裏嚐試掙紮了一下,結果被控製地更狠。


    司鬱神情不耐,她稍微用力,安德裏隻能發出一聲悶哼,連呻吟都壓在了喉嚨裏。


    “你要做什麽?”安德裏終於忍不住抬頭,“你放開我!”


    司鬱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你可真是讓我失望,302。”她挑了挑眉,“原本以為你會比那些人強些,結果也不過如此。”


    不過抬眼一瞧,剛才這些一場鬧劇中的人啊,沒一個敢靠近這裏的,甚至還在不斷遠離。


    生怕殃及池魚。


    庫裏特也不敢說話,達拉和黑鹿更是一言不發。


    隻不過達拉臉上的幸災樂禍十分明顯。


    “你……”安德裏咬緊牙關,眼睛裏幾乎要冒火,“你敢羞辱我!”


    “羞辱?”司鬱輕輕一笑,聲音如同細絲般滑過,“你不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嗎?到處惹事,最後還不是被別人羞辱,比如被獄警羞辱、毆打……”


    “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愛玩這種。”司鬱笑容意味深長。


    不知道的以為她隻是撫在安德裏的肩膀上,二人在說什麽甜言蜜語。


    安德裏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罵道:“你在說什麽屁話!”


    他惹事就是惹事,怎麽可能是喜歡被羞辱!


    “我說的是屁話?”司鬱笑容愈發妖豔,微微一彎腰,靠近安德裏,她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耳邊,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溫熱。


    “你確定你現在的態度,能讓我改變對你的看法?”


    這道聲音,快讓安德裏魔怔了。


    這話帶著無形的壓力和一種莫名其妙的誘惑無關色與性,隻像惡魔在蠱惑人類和他簽下契約。


    可是此刻的他,在他的一隻手底下根本無力反抗,隻能繼續忍受她的折磨。


    僅僅一隻手!


    “你……你想怎麽樣?!”安德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司鬱眯了眯眼,微微一笑,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我隻是想看看,你能在我麵前撐多久。”


    她輕輕放開了安德裏的肩膀,站直了身子,看著他那雙被痛楚扭曲的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抓老鼠遊戲的快感。


    “不過,302,”司鬱突然靠近他,指尖輕輕掠過他的下巴,“你,要是想見先生,就得聽我的。”


    安德裏猛地抬頭,怒視著她,眼神中充滿了不屈和憤怒。


    這種充滿羞辱的動作,真讓他覺得被羞辱的痛苦和恥辱,可是,可是,他不敢反抗。


    司鬱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的笑容十分危險。


    顯然安德裏要是敢有什麽動作,她可能會一隻手直接穿進他的胸膛捏爆他的心髒。


    這種想法毒藥一樣滲入了安德裏的心中,讓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伴隨著一聲哨響,放風時間結束,安德裏鬆了一口氣。


    司鬱也沒有繼續再戲弄他,而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四周,目光定格在遠處滋滋啦啦突然響起的荊棘網上。


    荊棘網上通了電,應該是先生做了什麽。


    “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她忽然換了個話題,語氣輕鬆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安德裏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生出一絲期望:“你說的‘他’是……是先生嗎?”


    司鬱:“嗯哦。”


    話音剛落,那荊棘網的位置傳來一聲慘叫。


    距離雖遠,但聲音夠大。


    有人越獄。


    司鬱眺望過去,隻是不如塔樓上的視線好,看不到什麽。


    不過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


    她就看見兩個獄警拉拽著一個人,朝這個位置來了。


    司鬱的耳麥裏“滋”了一聲,司鬱眯眸歪了歪頭,問道:“先生,什麽事?”


    聽到先生二字,安德裏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耳麥那頭的先生說:“302的資料待會兒發給你。”


    “用不用的吧,我知道他是誰。”


    “愛看不看。”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看的。”


    “沒事了吧。”


    “有個越獄的。”司鬱眯眸,看著那渾身焦黑的人被拖了過來。


    “會有人處理,不用你操心。”


    “好的,302要見你,先生。 ”


    “不必見我,你的任務和他有關,我都會交代給你,你見他就可以。”


    “好的我會原話轉述。”


    “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自己定,人手我會撥給你。”


    “明白。”


    司鬱合上了耳麥,臉上的神色比剛才更加冷厲。


    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半跪的安德裏,嘴角掠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302,”她緩緩開口,“你的訴求怕是要被駁迴了。”


    安德裏抬起頭,眼中燃燒的憤怒已被無力取代。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肩膀上的痛感還在持續。


    眼前的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擊中他的軟肋。


    “你來這,不管任何人,直接來鉗製我,到底想讓我做什麽?”他的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卻又透出些許妥協。


    司鬱微微一笑,緩緩蹲下身,臉貼近他的同時,低聲說道:“你不是想見先生嗎?先生剛剛說了,他沒空見你,但他讓你見我就夠了。所以說……”


    “你想見先生做什麽,你見我是一樣的。”


    她的語氣柔軟,卻如同刀鋒劃過。


    安德裏抿緊嘴唇,深吸一口氣,咬牙問道:“你又是先生的什麽人,能有先生厲害嗎?”


    “你管我是什麽人,你連見先生都不配你還挺多要求。”


    這倒是實話,安德裏有點破防了。


    看見安德裏開始糾結,司鬱滿意地起身,雙手插進黑色風衣的口袋裏,隨意地掃了一眼遠處被押解過來的越獄者。


    那人渾身焦黑,麵部幾乎已經看不清形狀,但那雙眼睛中卻充滿了瘋狂的執念。


    安德裏不由得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的目光追隨著被拖過去的越獄者,那人身上的焦灼痕跡讓他不寒而栗。


    他不是沒想過越獄,隻是還沒開始,就自己放棄了。


    他想他承擔不了這樣的後果。


    果然承擔不了這樣的後果。


    這個人已經這樣慘狀卻還沒死,很顯然,是獄警用了手段,打了特效的保命藥。


    那接下來他麵對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或許這越獄的人,巴不得自己剛才被電死。


    “那個越獄的人是誰?”安德裏試探著問道。


    司鬱轉頭看向他,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閃,唇角依舊帶著令人心寒的笑意:“不重要。他不過是個小角色。但你要記住,在這裏,沒有誰能逃出先生的掌控。”


    她的話讓安德裏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鎖鏈緊緊纏繞。


    他低下頭,不敢再多問。


    司鬱微微一眯眼,順著聲音看去,塔樓頂部的燈光忽然一明一暗。


    她抬起頭,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隨即對安德裏說道:“站起來。”


    安德裏一愣,但在司鬱冷冽的目光下,還是連忙站了起來。


    “跟著我。”她轉身大步向前,毫不猶豫地朝中央的塔樓內走去。


    走之前不忘用先生給自己的特權卡把安德裏的這個人劃到了自己名下。


    她觀測安德裏之前,先生就準備好了這些。


    塔樓的氣氛仿佛凝結成了一塊巨大的冰塊,每一步都壓在人心上。


    庫裏特和其他人沒有資格離開s區,隻能眼睜睜看著司鬱和安德裏離開。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安德裏咬牙問道,語氣中帶著隱隱的不安。


    司鬱沒有迴答,隻是淡淡說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兩人跟著那獄警和被電糊的逃犯走到塔樓後門入口,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塔樓內的光線昏暗而冷硬。


    司鬱率先邁了進去,安德裏緊跟其後,滿心戒備。


    塔樓裏一片寂靜,隻有牆壁上的監控屏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司鬱走到屏幕前,修長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敲擊了幾下,屏幕上的畫麵頓時切換到了某個房間的實時監控。


    畫麵中,那個越獄者正被強製按在一張鐵製的椅子上。


    他的雙手被固定,頭頂的燈光刺眼得幾乎令人無法直視。


    黑色的血…黑色的爛肉,沒有一處能證明這以前是個人。


    “這是……”安德裏的瞳孔猛地收縮,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他在被審問。”司鬱語氣平靜。


    隻是這人都這樣了,能撐住審問麽。


    很顯然這個問題並不需要她擔心。


    先生手底下的人自有辦法。


    越獄者的模樣已不再是人類所能辨識的輪廓,他的麵部幾乎完全被燒焦,血肉模糊,眼中僅剩的那股執念愈發顯得淒慘而瘋狂。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而司鬱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中,除了冷靜的觀察,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安德裏站在她的身後,眼睛緊緊盯著那幅畫麵,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即使他早已在這個地方待了足夠長的時間,見過許多慘狀,可眼前的情景仍然讓他心底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


    “你還看嗎?”司鬱低聲開口,聲音冷得讓人感到壓迫。


    安德裏僵硬地轉頭,看著她。


    司鬱那張近乎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一如既往地帶著些許輕蔑。


    “你不覺得,看得太久,你會變得不安嗎?”


    語氣鬼魅。


    “你……”安德裏咬牙,試圖反駁,卻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什麽。


    “怎麽?沒膽量說話了?”司鬱輕笑。


    302不該這麽沒膽量啊。


    他可不是別人,他可是安德裏蘇啊。


    伊費爾家的繼承人。


    安德裏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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