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說是司鬱安安靜靜的休息。


    但實際上,司鬱已經在實驗室無數次實驗過祂留下的核心。


    根據司梵藺曾經給她的資料,她將穿梭艦的導航和這個核心進行合並。


    發現竟然是可以從星圖的外緣找到地球的點位。


    隻是……這個時期的地球……


    而司鬱要做到的就是找到自己想要迴去的那個時期。


    燕裔在地球等了三年迴來為森西博,按合理的規則,她需要在這三年後迴去。


    但是按她的私心,她要在這之前迴去。


    這個設定相當複雜。


    她必須得求助她的母親。


    司梵藺公主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一樣,茶廳內備好了利於孕婦產後恢複的養生茶,那個“司蓮”就在司梵藺的背後,為她捏肩捶背。


    司鬱進來時就發現司梵藺公主這段時間應該過得不錯。


    “來,坐。”


    司梵藺公主讓司鬱坐在自己身邊,揮手讓“司蓮”坐在自己另一邊。


    “公…媽媽,我迴去的話,時空還是很難把握。”司鬱拿出核心給司梵藺公主看。


    司梵藺公主瞧了一眼就滿不在意地說:“當初祂也給了我一個這東西。”


    司鬱的心裏微微一動,看向司梵藺公主。


    “我迴去的時間很好掌控,雖然有曆史軌跡,但是我隻要在這個時間之前迴去,蟄伏到我該出現的時刻就完全可行。”


    司鬱垂眸。


    “我曉得你不行。”


    “你想帶著森西博迴去,你想挽迴什麽東西是不是?沒有需要挽迴的東西你不會著急迴去。”


    從司鬱迴到阿刹那的時刻,司梵藺公主就能看出她歸心似箭。


    為何迴到母星竟然還能從她的臉上看到歸心似箭。


    定然是有所牽掛。


    “媽媽,所以我該怎麽做?”


    “其實很簡單,這個操作,我之前給你的東西裏確實沒有教你這條的……嗯,我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司梵藺公主有些疲倦了,犯病的時候說話前前後後有些不搭。


    “司蓮”看準情況出去,關門時和司鬱雙眸相對。


    司鬱微微一頓,眯眸目送“司蓮”離開。


    剛才那個眼神……


    不對,隻是程序設定。


    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司蓮”去而複返,手上端著藥。


    喂司梵藺公主喝下後,小憩片刻,司梵藺公主才能梳理好腦子裏的邏輯關係。


    “這個東西我會給你的。”司梵藺公主揉了揉眉心,“我真是不行了,若不是有他,我真是堅持不下去了。”


    本來之前是想等司鬱迴來後就結束生命,但是……她還是沒舍得。


    然後司鬱又送給她這麽大的禮物,她更舍不得了。


    “我,不,祂有說過改變曆史,會付出什麽代價嗎?”司鬱咬唇反問。


    “有代價,有,我不記得了。”司梵藺公主搖了搖頭,眉心突突地跳,“代價絕對是有,但是問題就在於,我根本不記得這代價是什麽。”


    “司蓮”垂眸,雙手按在司梵藺公主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


    “也可能是我現在經常混亂的腦子,也可能是別的什麽。”司梵藺公主有些頭疼。


    “司蓮”有些心疼司梵藺公主的苦思,低聲哄道:“想不通就別想了。”


    司梵藺公主搖搖頭:“代價不會小,我順著曆史軌跡來的依然付出了代價,司鬱你要是改變什麽……”


    “或許會讓曆史裏你們的相遇不再存在也有可能。”


    司梵藺公主就這麽舉了個例子,卻讓司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知道了。”司鬱黯然明白了一些什麽,但是她仍舊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司鬱輕歎一聲,將手中的核心攥得更緊。


    她知道,她必須在這場跨越星際的旅途找到自己的路徑,無論代價多大。


    “媽媽,”她的聲音低沉,“我明白可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我還是要試一試。我不能放棄。”


    司梵藺公主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和疼惜。


    她揮了揮手,示意“司蓮”去拿出藏在茶櫃後的盒子。


    “這是我當初留下的東西。”司梵藺公主將盒子遞給司鬱,“裏麵有一些關於時空轉換的關鍵資料,希望對你有幫助。”


    “好吧當初給你的資料確實不全,我有我的私心,我不想你有可能離開。”


    “但是現在……不同,我覺得,你有你必須追求的東西。”


    司鬱接過盒子,眼神拂過這盒子上繁複的花紋。


    “謝謝。”


    “別說謝謝,當時我也有自己的私心。隻是我不希望看到你走上我的老路。”


    司梵藺公主臉上的疲倦未減。


    都是司家的女兒,認定了一件事一定會去做。


    司鬱心中複雜的情感湧動,她細心地打開盒子,裏麵有各種複雜的圖紙和數據,記錄著時空轉換的每一個細節。


    為了不被人盜取,根本沒敢錄入星網。


    司梵藺公主知道其中利害。


    司鬱也知道,這些資料將是她完成計劃的關鍵。


    “我會小心的。”司鬱認真地說,眼裏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司梵藺公主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她很快隱去了那份脆弱。


    她的孩子,終究不屬於這裏。


    此時,“司蓮”走了進來,默默地在一旁伺候著,看了看司梵藺公主,又看了看司鬱,眼神裏有一種複雜的感情。


    “司蓮,謝謝你一直照顧媽媽。”司鬱感激地說。


    “這是我的職責。”司蓮依舊用平靜的聲音迴答。


    眼神看不出錯來。


    畢竟“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司鬱起身,準備離開,但她突然停下腳步,迴頭看向司梵藺公主。


    “一定要保重身體。”她聲音裏帶著一絲猶豫,片刻被堅定的眼神扭轉。


    再不會有任何變化。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司梵藺公主的語氣柔和,充滿關懷。


    司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茶廳。


    “司蓮”看著她離去的眼神,略顯複雜。


    走出茶廳後,司鬱迅速前往自己的實驗室。


    實驗室裏,冰冷的鋼鐵設備和閃爍的儀表盤映襯出她堅韌的目光。


    她把母親給的盒子放在了工作台上,開始仔細研究那些資料。


    “星圖、核心、導航……”她喃喃自語著,手中飛快地翻閱著各種圖紙和數據,每一個細節都不容錯過。


    她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很複雜的十字路口。


    無論未來的道路如何艱險,她都已經決定了一往無前。


    突然,實驗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森西博走到司鬱身邊,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又在這兒忙什麽?”


    司鬱抬起頭,看到森西博的臉,心中的壓力稍微緩解了一些。


    她勉強笑了笑,並不打算隱瞞“我在研究怎麽迴去。”


    “迴到你想要的那個時間,對嗎?”森西博問道。


    她點了點頭,“是。”


    森西博臉色變得落寞,司鬱再次離開,他該如何?


    “帶我一起吧好嗎?”森西博懇求著,握著她的雙手十分不舍。


    “我什麽時候說不帶你了?”司鬱一臉納悶,“孩子也得帶上。”


    “真的?”森西博眼裏的淚花突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喜。


    “真的。”司鬱極為認真地握住他的手說,“孩子從小不能沒有爹媽。”


    “孩子現在怎樣?”司鬱想起來孩子還在蛋裏。


    “看起來還不錯,就是還沒有破殼征兆。”森西博說。


    “好。”


    司鬱日夜不休徹底閉關研究了八成之後,外麵想看看小嬰兒的人真是擠破了頭。


    隻好隨便點了幾個讓進入會客室等候。


    然而……


    楚三禾拉起袖子扯住溫扶生的衣服就是一句吼:“你這個家夥什麽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得到溫家你翅膀硬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來看司鬱的娃子……”


    唐歿突然出現橫在二人之間,拉住楚三禾的手勸:“好了好了,溫扶生剛才也不是故意和楚家主你搶位置的,知道大家都是擔心指揮官,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您大人大量,也不想驚動指揮官的對不對?”


    饒過唐歿吧,唐歿真是一個很冷性話少的人,但是偏偏帶了個溫扶生這麽個性格的弟弟,還碰上了楚家不怕天不怕地的楚三禾。


    好不容易結束了綜藝,現在又得遊走與人際關係。


    唐歿有點子麻了。


    果然剛說完,司鬱就出現了。


    “你們別吵了。”司鬱的聲音突然從走廊傳來,大家瞬間安靜下來。


    她一身實驗服,臉色略顯疲憊。


    “指揮官!”溫扶生和唐歿異口同聲地喊道。


    楚三禾:“司鬱,你有沒有事兒?!這一身衣服是幹啥?你剛生完孩子又在幹什麽?”


    司鬱脫下手套,捋了捋發梢,看向會客室的這三個人。


    先是說:“感謝你們的關心,但孩子的情況需要安靜。如果有需要,我會通知你們。”


    然後:“我交給你們的事情辦完了?”


    楚三禾眼神躲閃,其他二人也是低下了頭。


    “沒幹完就在這吵架?”


    楚三禾不甘心地瞪了溫扶生一眼,但還是低聲說道,“對不起,指揮官,我們隻是太擔心了。”


    “沒關係,我理解。”司鬱揮了揮手。


    唐歿低聲對司鬱說:“指揮官,如果有什麽需要,我隨時待命。”


    “能有什麽事,不就是交代給你們辦的事情,聯盟初步成立,需要多少努力,你們完成了多少?”


    司鬱掀了掀眼皮,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楚三禾輕咳一聲:“其實是差不多了的,隻遇到了一個小問題。”


    溫扶生也附和:“是的。”


    司鬱:“什麽問題。”


    “付茗未,算付家嗎?”楚三禾試探的問。


    當初和自己家族本還處於激烈的競爭狀態的付家,一夕之間,一念之差,全盤覆滅。


    但是唯獨留下付茗未這麽一個人。


    原來是這麽個問題,司鬱還以為是什麽呢。


    “他不也姓付嗎?怎麽不算了?”


    “那既然如此,付家也是要成為聯盟打頭的幾大家族之一的,他所麵臨的負擔會不會……”


    太大了。


    其他家族人數很多,如果吵起來,口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付茗未了。


    楚三禾想的很好,也是擔心付茗未性格太和善。


    司鬱卻壓根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想笑。


    “楚三禾,你記不記得他是校長。”


    楚三禾乖巧的點點頭。


    “對啊,記不記得從十幾年前開始他年年當選亞特蘭帝國最受歡迎校長,甚至是全票通過。”


    楚三禾點點頭。


    “所以,如果有哪個家族想要給付茗未難看,那麽整個學校,幾十萬的學子都會噴死他們的。”


    這不比一個家族大多了。


    楚三禾眨眨眼,還真是這麽迴事兒。


    別說,他楚三禾都比不上。


    “所以還有問題嗎?”司鬱讓ai小yi和小yu泡的茶端來,揮手讓幾個人都坐,不要緊張了。


    剛才是看他們幾個人小學雞似的吵架,心中有些煩才給的下馬威。


    “都多大歲數了,為帝國聯盟合作,居然還能因為個座位吵起來?”


    司鬱挑眉,眸中最初的戾氣已經被為人母親的那種,那種母愛光輝衝散了不少。


    果然浸潤在愛裏會讓人變得更加光明,楚三禾想。


    而且他明確感覺的到,司鬱雖然生氣他們吵架,但是並沒有表現地……怎麽說呢,大概是,臉色充滿殺意。


    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既然如此你們三個都搬著凳子坐我對麵,一字排開啊,楚小朋友,溫小朋友,還有唐歿大哥哥。”


    楚三禾:“?”


    溫扶生:“?”


    唐歿:“?”不是,還有我事兒?


    三個人麵麵相覷,看司鬱表情不是開玩笑,隻好搬著凳子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司鬱對麵。


    甚至整整齊齊地對準了凳子腳,一點不敢超出去一點也不敢落後,整整齊齊地坐到了司鬱對麵。


    “好了,咱們開始上課。”


    司鬱清了清嗓子,打開自己的晶體。


    “接下來有幾個任務必須在半個月內完成,我不要不明確的答案我隻需要你們成功的最後結果。”


    楚三禾點點頭,溫扶生也點點頭,唐歿頷首表示自己一定會按照要求去做。


    早就不是戀綜裏的人了,唐歿一點不敢怠慢。


    而溫扶生一想自己還想過表白這件事。


    哈,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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