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覺得頭疼,沒有睜眼,旁邊的近衛察覺到她指尖微動,握了上來。


    把司鬱嚇了一跳。


    她睜眼蹙眉望過去,是哭的泣不成聲的青槐。


    心中略有疑惑,但沒多說。


    她揮手屏退眾人,問了青槐一些事,青槐迴答的天衣無縫。


    司鬱微微舒了一口氣迴到家中。


    森西博正在做飯,見她迴來,用圍裙擦擦手就上來噓寒問暖。


    “還好嗎?身體怎麽樣?”聲音溫柔又體貼,扶著她的腋下讓她坐在沙發上。


    司鬱淡淡地笑了一下,伸手讓蹲在旁邊的小卡拉比過來。


    小卡拉比蔫蔫的,不敢亂動,趴在她的腿邊自己玩自己的尾巴。


    “它這是怎麽?怎麽這麽萎靡,去看過寵物醫生了嗎?”


    “沒事。”


    森西博對小卡拉比不太在意的態度也沒讓司鬱起疑心。


    以前森西博也總和小卡拉比吃醋爭寵。


    和諧的到了生孩子那天,司鬱躺在產床上。


    突然見到了司梵藺公主。


    司梵藺公主上一次沒能進來,這次進來時明顯身體虛弱很多。


    她握著司鬱的手還是那麽有力。


    “媽媽從沒給你唱過兒歌,今天教給你以後給孩子唱。”


    司梵藺公主的指尖移開司鬱遮眼的發。


    “寶貝乖乖,快快睡覺,睡醒一切都好……寶貝乖乖,”


    不知道是否是對自我意識的屏蔽太厲害,司鬱聽不出司梵藺公主的暗示。


    同樣司梵藺公主冒著危險來提醒司鬱,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她陪司鬱生產結束,就無法堅持,退了出去。


    一離開“祂”的視線,司梵藺公主的身影就迅速消散了。


    司鬱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一臉幸福。


    往後和森西博一家三口的日子就在眼前。


    司鬱被推迴病房後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孩子。


    而森西博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


    他們兩個人看著護士抱來的孩子滿臉慈愛。


    “森西博,我們的孩子好可愛啊。”司鬱一臉幸福和慈愛的看著新生兒,好像已經完全融入了母親的角色。


    旁邊的森西博看她已經陶醉在孩子出生的喜悅中,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覺得自己這次必定成功。


    司鬱若無所知地抱著自己的孩子,撫育自己的孩子,直到孩子周歲。


    森西博一開始十分殷勤地看孩子喂孩子,照顧司鬱。


    但是他慢慢的,讓自己在孩子身邊的時間減少。


    讓司鬱這個母親的角色占據孩子的大部分時間。


    等到已經是司鬱自己一個人帶孩子,


    而森西博從無處不在,到經常陪伴,再到很少陪伴她們母女倆的時候,時間恰好過去一年。


    司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因為這一切是潛移默化形成的。


    司鬱全職在家帶孩子,孩子的教育由她一人完成。


    請的老師不是有家裏的事兒就是身體不舒服,總是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帶孩子。


    司鬱覺得有些累,想讓森西博接班,森西博卻在忙兩個帝國的事兒抽不開身。


    好不容易等到他忙完迴來,司鬱想讓他帶一會兒小寶,她去處理一下指揮官的事務。


    森西博卻說:“要不你把指揮官的職位辭了吧。”


    司鬱微微一怔問他為什麽。


    “你看你沒有時間帶孩子,我又很忙,兩個帝國的事兒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也可以清閑清閑帶孩子。”


    司鬱聞言,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森西博,你知道指揮官的職責對我有多重要。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在努力,也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我們的孩子。”


    森西博輕輕歎了口氣,將手搭在司鬱的肩上,力道溫柔卻堅定。


    “我知道,但我更希望你能快樂,而不是被這些責任壓得喘不過氣。小寶需要的是一個快樂的母親,不是一個疲憊不堪的媽媽。”


    司鬱抬頭,目光與他對視,那雙眼睛裏既有不容忽視的決心,也有作為母親的柔軟。


    “我的快樂,就是看到我們的孩子健康成長,看到我們的帝國繁榮昌盛。森西博,我從未後悔過我的選擇。”


    氣氛一時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小卡拉比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悄悄蹭到司鬱腳邊,發出細微的嗚咽聲,試圖安慰她。


    “好吧,”森西博最終妥協。


    “我會盡量抽時間幫你分擔,但你也得答應我,注意休息,別讓自己太累了。”


    司鬱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輕柔地撫摸著懷中小寶的臉頰。


    小家夥似乎感應到了母親的溫暖,咧嘴笑了,那純真無邪的笑容瞬間融化了司鬱的心。


    “看,這就是我所有的動力。”司鬱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日子一天天過去,司鬱在忙碌與幸福中找到了平衡。


    然而,平靜的生活下暗流湧動,司鬱逐漸發現,每當夜深人靜,森西博總會神秘消失。


    而每當她詢問,他總是以處理政務為由搪塞過去。


    這天夜晚,月光如水,司鬱哄睡了小寶,決定親自去找森西博。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沿著走廊,來到了書房門外。


    門縫透出微弱的光線,裏麵傳來低沉的交談聲。


    她貼近門邊,隻聽見森西博的聲音,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冷硬,“計劃必須加快,不能再等了。”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迴應道:“但這樣做,司鬱會……”


    “她必須接受現實,為了大局,犧牲在所難免。”森西博的話語中透露出決絕,與平日的溫柔判若兩人。


    司鬱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她難以置信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的驚愕泄露。


    果然第二天的卸任令就下來了。


    在小寶三歲這一天,司鬱失去了指揮官的職位,成為了家庭主婦。


    雖然森西博說話算數,盡力與她分擔帶孩子的辛苦,但是她想要工作卻總是被各種理由拒絕。


    就連想要帶著孩子去遊樂場玩,也隻能在森西博休息的時間和他一起去。


    她在偌大的宅邸,就好像一隻菟絲子一樣,依附著森西博而活。


    是沒有自由的金絲雀。


    司鬱站在花園中央,微風輕拂,她望著滿園的花草,心中感到一絲莫名的悲涼。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指揮官,如今卻淪為家庭主婦。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媽媽,陪我玩!”小寶蹦蹦跳跳跑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


    司鬱彎下腰,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好啊,小寶想玩什麽?”


    “小寶想聽故事!”孩子充滿期待的大眼睛注視著她。


    她牽著小寶向花園的小亭走去,特意選了個陽光充足且安靜的地方坐下。


    正當她開口準備講故事時,森西博從不遠處走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疲憊,但仍舊掛著慣常的微笑。


    “阿鬱,需要幫忙嗎?”他調侃道,聲音中夾雜著寵溺。


    司鬱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當然需要,不過你也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森西博在他們旁邊坐下,把小寶抱在腿上,親昵地揉了揉孩子的小腦袋,“那今天的故事由我來講,好不好,小寶?”


    小寶興奮地拍手,“好呀好呀,爸爸講故事最好聽!”


    司鬱看著這一幕,心中泛起暖意,但也隱隱覺得某些東西逐漸失去平衡。


    她必須弄清楚真相,找迴她的自主與自由。


    晚上,等到小寶熟睡後,司鬱再次來到書房。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了門。


    森西博抬起頭,看到她時顯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怎麽了,阿鬱?”他的語氣依舊溫柔。


    司鬱直視著他的眼睛,眼神並不友善。


    她輕聲問道:“為何讓我卸任?為什麽不告訴我真實的原因?”


    森西博沉默片刻,聲音低沉而堅定:


    “是為了保護你和小寶。外麵的世界太危險,我不想你們受到任何威脅。”


    司鬱眉頭微皺,不滿地說道:“那我應該有知情權,你不能擅自替我做決定。”


    “鬱兒,我是為了你們好。”森西博起身走到她麵前,雙手捧住她的臉龐,“請相信我,我們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司鬱感受到他的溫暖,以及他話語中的堅定,但她仍舊無法全然釋懷。


    “或許吧,但我也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森西博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感受,但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這番對話暫時平息了司鬱的疑慮,但她心中仍存有一絲不安。


    幾天後,司鬱仍然覺得心中不舒服。


    她知道,她必須去和森西博爭取。


    那天夜裏,她悄悄收拾好衣服想要去見一見自己的近衛們。


    “你要去哪兒?”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森西博站在門口,目光凝重。


    “我必須要恢複自己的工作,”司鬱堅定地迴答,“不論你願不願意,我都不會再退縮。”


    “如果你執意要這樣,我不會攔你。”


    森西博歎了口氣,“隻是明天要和小寶出去玩,迴來後再說吧。”


    在森西博控製下一直以孩子為先的司鬱,下意識答應了他。


    一家三口去約定好的森林裏野炊。


    陽光明媚,微風拂麵。


    小寶興奮地在草地上奔跑,笑聲在空中迴蕩,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生動。


    “媽媽,快來呀!”小寶揮舞著小手,招唿司鬱。


    司鬱微笑著,加快了腳步,跟在小寶身後。


    “快慢點,小心摔倒。”她溫柔地提醒,眼中滿是寵溺。


    森西博走在後麵,帶著裝備,時不時停下步伐,看向前方其樂融融的母女倆,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來到一個風景如畫的湖邊,他們找了一處平坦的草地,鋪開野餐布,開始準備食物。


    司鬱拿出水果和零食,小寶則興致勃勃地忙著擺放,“爸爸,這裏要放沙拉!”


    “好好,你說怎麽放就怎麽放。”森西博笑著迴應,將食物遞給小寶。


    看著父子倆的互動,司鬱暫時將心中的憂慮拋諸腦後,她沉浸在這溫馨的時光中,仿佛一切都迴到了最初的美好。


    然而,一絲不安始終縈繞在她心頭,讓她無法徹底放鬆。


    “森西博,你覺得我們的小寶長大後會是什麽樣子?”司鬱試探性地問道。


    森西博輕輕一笑,將目光投向正在玩耍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快樂地成長,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個自立、堅強的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也需要一個獨立自主的母親作為榜樣?”司鬱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暗含著試探。


    森西博愣了一瞬,隨即點頭,“當然,我從未否認你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那為什麽……”司鬱正打算繼續追問,卻被小寶的歡唿聲打斷。


    “媽媽,爸爸,你們看,這裏有好多漂亮的花!”小寶捧著一束野花跑過來,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喜悅。


    司鬱接過花,摸了摸小寶的頭,“是啊,這裏的花真美。”


    整個下午,他們在湖邊度過了愉快的時光,吃飯、遊戲,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刻異常溫馨。


    但隨著夜幕降臨,布置帳篷準備休息的時候。


    小寶不知怎麽的突然跑了出去。


    司鬱背對著小寶沒有發現,而森西博黑色的雙眸裏閃過一絲銀光,看著小寶越跑越快的背影,拍了拍司鬱的肩膀。


    “小寶跑出去了你去看看。”


    司鬱立即轉身,果然看見小寶已經跑遠,她急忙追了過去,心裏充滿擔憂。


    好在孩子身上帶著追蹤器和照明燈。


    “小寶,別跑太快,小心!”她大聲喊道,腳步加快。


    森西博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情愈發複雜。他低聲自語:“希望一切能如我所願。”


    司鬱一路追著小寶,穿過一片樹林,終於在湖邊找到了他。


    小寶正蹲在地上,專心致誌地捉弄著水中的魚。


    司鬱壓根沒想到大晚上的孩子怎會突然跑來要抓魚。


    “你嚇死媽媽了,知道嗎?”司鬱走過去,半蹲下來,輕輕握住小寶的小手。


    小寶抬起頭,見母親臉上流露出緊張的神色,心裏有些愧疚,低聲說:


    “對不起,媽媽,我隻是想抓條魚給你看。”


    看著孩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司鬱心中的不安頓時稍稍緩解。


    她輕撫著小寶的頭發,柔聲道:“下次不要一個人亂跑了,知道嗎?”


    小寶乖巧地點點頭,眼睛閃爍著淚光,“我知道了,媽媽。”


    司鬱抱起小寶,略顯疲憊地朝迴程走去。


    走到半路,她停下來,看向懷中的孩子,心中隱隱察覺到些什麽,卻難以言喻。


    “媽媽,我們迴去吧。”小寶用小手撫弄著她的臉頰,聲音中透出些許依戀。


    司鬱微微一笑,將那絲感覺拋諸腦後,輕聲迴答:“好,我們迴去。”


    當他們迴到帳篷時,森西博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他見到司鬱和小寶平安迴來,看似鬆了口氣,臉上掛起慣常的微笑,“你們迴來啦,快來吃些水果吧。”


    背對著她們的時候,他還想故技重施,卻看見司鬱猛然抬起的雙眼。


    司鬱將小寶放下,然後看向森西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司鬱卻輾轉反側,心中的不安讓她難以入眠。


    她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第二天,陽光灑在草地上,野外的空氣清新而純淨。


    小寶天真爛漫地奔跑在湖邊,司鬱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感到一陣酸楚。她決定再次和森西博攤牌。


    “森西博,我們需要談談。”她目光堅定,聲音冷靜。


    森西博歎了口氣,從樹下的陰涼處走出來,“阿鬱,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請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們。”


    司鬱搖了搖頭,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保護我們,不意味著剝奪我們的自由。你到底在計劃什麽?你究竟想要什麽?”


    森西博沉默片刻,最終無奈地說道:“好吧,我會告訴你全部真相。但是過了今晚好麽?”


    看來他必須要下狠手了。


    誰知道昨晚上司鬱跟上的那麽快,隻要再慢一點,慢一點……


    孩子就會掉入湖裏,湖裏有食人的魚。


    聽著森西博說完,司鬱心中一緊,她強忍住不安,後退了一步點了點頭,“好,我等你解釋。”


    夜幕降臨,星光璀璨。


    司鬱和森西博坐在湖邊,氣氛緊張而複雜。


    “阿鬱,其實……”森西博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有難言之隱。


    “其實什麽?”司鬱追問道,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決心。


    “其實……我是為了一個大計劃,一個偉大的計劃。”森西博終於開口,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大計劃?”司鬱微皺眉頭,心中的疑慮更甚。


    森西博看向她,目光複雜,“是的,為了我們帝國的未來,也是為了孩子的安全。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危險,我們必須做出犧牲來保證未來的安定。”


    司鬱一愣,隨即搖頭,“不,這不是理由。你不能剝奪我的自由和權利,不管出於什麽目的。”


    森西博歎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家。”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未來。”司鬱站起身,“我需要的是能夠保護自己和孩子的力量。”


    森西博沉默片刻,最終握住她的雙手,聲音低沉且誠懇。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司鬱冷靜地看著他,“我已經給了你足夠多的時間。現在,是我做決定的時候了。”


    她轉身離開,心中充滿了不確定和焦慮。


    她知道,隻有麵對真實的未來,才能找迴真正的自己。


    森西博見自己怎麽勸也勸不動,隻好拉她迴去。


    結果卻發現保護孩子的防禦圍欄出現了缺口,而那缺口往樹林深處,蜿蜒了一地的鮮血。


    司鬱心裏驟然一疼。


    “小寶!”司鬱幾乎是尖叫出聲的,她猛地甩開了森西博的手,朝著缺口方向奔去。


    “阿鬱,等等!”森西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了一跳,他連忙追了上去。


    樹林裏,夜風涼涼,樹影搖曳。


    司鬱用力撥開擋在前麵的枝葉,心中焦急萬分。她必須找到小寶,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媽媽……救我……”隱約間,司鬱聽到了小寶微弱的唿喊聲,她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被揪緊。


    “小寶!媽媽來了,你別怕!”她深吸一口氣,加快了步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終於,在一片開闊的區域,她看到了小寶。孩子正被困在幾塊巨石之間,臉上滿是淚水,而她的腳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汨汨流淌。


    “小寶!”司鬱心疼地撲上去,小心翼翼地將他從石縫中抱了出來,檢查著他的傷勢,“不要怕,媽媽在這裏。”


    “媽媽,我好疼……”小寶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睛裏充滿了對母親的依賴和信任。


    司鬱趕忙查看小寶傷口情況,然而卻得到了很糟糕的答案。


    小寶的傷口是被有劇毒的野獸撕咬造成。


    小寶看似還能叫出聲來,實則馬上就……


    似乎是為了印證司鬱的判斷。


    小寶哭著喊著媽媽的時候,突然在她的懷裏斷了氣。


    司鬱焦急給小寶注射解毒血清和止血的措施全然無用。


    她呆滯地看著懷裏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小寶。


    司鬱的心如刀割,眼淚不停地流淌,她抱緊小寶,無意識地搖晃著。


    “媽媽……救不了你……”她喃喃自語,聲音幾乎淹沒在夜風中。


    森西博終於趕了過來,他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愣住了。


    迅速反應過來後,他跪下來,將手放在小寶的額頭上,試圖感知一絲生機。


    然而,他搖了搖頭,眼裏充滿了沉痛。


    “阿鬱,很抱歉……”他低聲道,聲音裏透露出無盡的歉意和痛苦。


    司鬱的眼神變得冰冷,她抬頭看向森西博,眼中布滿憤怒和決絕。


    “森西博,這是你所謂的保護?”她的聲音顫抖,卻充滿了力量,“我們的孩子就這樣死在你的‘保護’下!”


    “那你一定要和我爭執之前的問題,如果你老老實實做一個家庭婦女,無時無刻看護著孩子,不是也無法出現這樣的問題嗎?”


    如此冷漠無情的一句話,讓司鬱的腦海驟然炸開。


    她忍不住扶額,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


    然而……祂加大了對其自我意識的囚困。


    司鬱頭疼緩解後,不敢置信地看著說出這番話的森西博。


    “你說什麽?”


    司鬱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她的視線死死地盯著森西博,好像不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清楚地感覺到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在掙紮,但那種無形的力量將其牢牢困住,不讓她迴憶起更多的內容。


    森西博的臉色平靜得近乎冷酷,他直視著司鬱,似乎無意退讓半步。


    “我說,如果你願意放棄那些虛無縹緲的理想,好好呆在家裏看護孩子,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可動搖的決然。


    司鬱全身微微顫抖,她努力鎮定下來,但卻感受到更深的憤怒從心底湧上。


    “森西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真的認為這是我的錯?”


    她的聲音尖銳而顫抖,每一句話都仿佛帶著刀鋒般的痛苦。


    森西博眉頭微微皺起,他的表情依然冷淡如冰。


    “司鬱,我隻是說出事實。你一直以來的選擇,才導致了如今的後果。”


    “事實?”司鬱冷笑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你所謂的事實就是讓我放棄自我,成為一個徹底依附於你的影子?”


    森西博頓了頓,似乎不願與她繼續爭論,他站起身來,背對著司鬱。


    “這場爭執沒有意義,我們已經失去了小寶。再爭下去,隻會浪費時間。”


    司鬱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虛弱,她撐著地麵站起來。“森西博,無論你說什麽,今天的事情我絕不會忘記。我會找到真相,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的聲音充滿了堅定,仿佛在為自己立下誓言。


    森西博沉默片刻,然後諷刺地說:“那也是你的錯,不是你的看護失職,孩子不會死,還不願意承認嗎。”


    這句話就像烙印一樣猛的砸進司鬱的腦海裏。


    伴隨著一陣刺痛,這幾年以來,森西博對她下達的心理暗示和掌控終於起了作用。


    司鬱有一瞬間居然真的以為這都是自己的錯。


    司鬱全身顫抖,她的目光在那一刻變得迷茫,似乎森西博的話真的像利刃一樣刺中了她的心。


    但僅僅過了幾秒鍾,她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她搖了搖頭,仿佛要把這種錯誤的想法徹底驅逐。


    “森西博,你休想通過這些話來控製我,我絕不會被你左右。”


    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不屈的意誌。


    森西博轉過身來,雙眼微微眯起,看著司鬱的臉色漸漸恢複,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沒有讓她完全崩潰。


    “司鬱,這不是逞強的時候。你的堅持隻會讓你自己和那些還活著的人都陷入更大的危險。”他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司鬱突然像被擊中一般愣在原地。


    她看著懷裏的小寶,真的被帶入了森西博的思維怪圈。


    因為自我意識的過分囚困,她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人格一般,被森西博的話攻擊的體無完膚。


    她開始細算自己的錯處,雙眸含淚,崩潰的看著森西博問他怎麽辦。


    “再生一個不就好了,別哭了。”


    森西博又溫柔起來,好像最貼心的丈夫,照顧著氣質的情緒。


    被控製的人格淪陷了進去。


    氣氛在此刻變得格外沉重。


    司鬱的臉色蒼白,淚水無聲滑落,她努力壓抑著心中的那股崩潰感,但眼神中卻滿是迷茫和無助。


    她緊緊抱著懷裏的小寶,手握得發白。


    森西博依舊保持著溫柔的微笑,仿佛剛才打破她防線的不是他一般。


    他伸手撫摸著司鬱的肩膀,語氣輕柔似水:“別太難過了,這隻是一次小小的挫折,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司鬱無力地捂住額頭,聲音顫抖:“可是,森西博,你不明白,我已經盡力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關係,親愛的。”森西博把她拉進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司鬱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靠近卻又害怕依賴這份溫柔。


    她推開他一步,眼中的淚光閃爍,“可是,為什麽我總感覺,你在逼迫我?”


    森西博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也有了一絲裂痕,但隨即恢複正常。


    他略微傾身,低聲說道:“因為我知道你是最棒的,隻要你願意,就一定能做到。相信我,好嗎?”


    司鬱抬起頭,看到森西博眼中的堅定,她心頭一震。


    她突然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有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讓她無從反駁。然而,這種溫柔背後的冷酷,讓她不寒而栗。


    司鬱看向他,被控製的人格出現了不屬於司鬱的反應。


    她心中一陣溫暖湧上來,輕聲呢喃:“森西博,我……我會努力的。”


    “這就對了。”森西博滿意地點點頭,捧起她的臉,溫柔地擦去她的淚水,“你看,我們的小寶也希望你開心起來。他需要一個堅強的媽媽。”


    司鬱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再次滑落,她輕輕地點頭。


    盡管內心依然充滿了掙紮和矛盾,但她知道,她別無選擇。


    森西博見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遞給她一杯熱水。


    他溫和地說:“喝點水,放鬆一下,好好休息。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們都會一起麵對。”


    司鬱接過水杯,手指微微顫抖,幾乎無法握穩。


    她低聲道:“謝謝你,森西博。”


    “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做什麽。”森西博微笑著搖搖頭,轉身走開了一步,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


    “我們去吧小寶埋了吧,生活也得重新開始。”


    司鬱微微一震,心頭一陣刺痛。她緊緊握著水杯,仿佛那是她與現實最後的聯係。


    “森西博,”她低聲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哽咽,“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了。”


    森西博走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無法掩藏的傷感,“但是我們必須麵對現實。”


    司鬱深吸一口氣,用力抑製住湧上眼眶的淚水。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不隻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


    “好吧,”她直視著森西博,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們去。”


    他們一同迴到宅邸,走向後院的小花園,挖好一處小小的墓坑。


    司鬱抱起小寶的屍體,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坑中。


    她的手在顫抖,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森西博站在她身旁,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她會一直在我們心裏的。”


    司鬱點點頭,哽咽道:“她永遠是我們的孩子。”


    兩人默默地填好土,豎起了一塊簡樸的墓碑,上麵寫著:小寶,永遠被愛。


    做完這些,司鬱的情緒似乎得到了某種釋放,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望著那塊墓碑,喃喃自語道:“一定要幸福,小寶。”


    森西博溫柔地打量著她,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你也一樣,司鬱,一定要幸福。”


    司鬱的身體依然有些僵硬,但她能感覺到森西博的溫暖和關懷。


    她抬眼看向他,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疑惑,“森西博,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森西博微笑,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因為我愛你,司鬱。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隻要你能幸福。”


    司鬱心頭一熱,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得到如此深厚的愛情。


    她輕輕靠在森西博的胸前,閉上眼睛,讓自己感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


    “我……我明白了。”她的聲音輕如細語,卻充滿了決心,“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森西博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們一起,慢慢來。”


    他們相擁片刻,司鬱終於鬆開了他,輕輕擦掉眼角的淚水,“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森西博點頭,牽起她的手,朝屋內走去。


    迴到屋裏,司鬱覺得心情稍見平複,但對未來的焦慮仍然揮之不去。


    森西博看出了她的憂慮,溫聲問道:“還在擔心什麽嗎?”


    司鬱輕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才說:“森西博,我們真的能重新開始嗎?我怕自己做不好。”


    森西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堅定地說:“不要懷疑自己,你已經很堅強了。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麽不可克服的困難。”


    司鬱聽著他的鼓勵,心中逐漸堅定,她深吸一口氣,“好的,我會加油的。”


    正當他們打算繼續聊下去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有人來了。”司鬱緊張地看向森西博。


    森西博眉頭一皺,但很快恢複鎮定,“沒事,我去看看。”


    敲門的是兩個人都沒意料到的人。


    司梵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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