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三禾那略帶沙啞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在虛空中緩緩響起,仿佛一抹微弱的光芒穿透了沉悶的黑暗,


    森西博緊閉的眼瞼下,細長的眼睫毛輕輕顫抖,猶如沉睡中的蝶翼,


    預示著意識的邊緣正逐漸被光明所觸及,即將蘇醒。


    司鬱的目光如同細膩的絲線,溫柔而複雜地穿梭在楚三禾與森西博的麵容之間。


    她的眸光中蘊含了太多難以言喻的情感有不舍,更有深深的悲哀。


    她深知,這份得來不易的平靜,是她用自己作為交換條件,才勉強從那不可名狀的存在手中奪取而來。


    “走吧,我們沒時間耽擱了。”


    司鬱的話語簡潔而有力,其中蘊含的決絕,如同寒風中的清雪,溫柔安撫著他們的同時,也昭示著一種心寒。


    她輕巧地調整著身體的姿態,確保楚三禾與森西博能夠更加安全、舒適地依靠在她並不寬闊卻異常堅強的肩頭。


    隨後,她邁出的步伐穩重,每一步都踏在虛空之上,卻如同行走在最堅實的大地,緩緩前行。


    穿越那片混沌不明、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奇異空間時,司鬱能清晰地感覺到,背後那股超乎理解的力量,


    祂那雙沒有溫度、不含絲毫情感的眼睛,


    正如同宇宙中最古老、最深邃的星辰,穿透了時空的重重迷霧,緊緊鎖定在她的一舉一動之上。


    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足以讓任何生靈感到窒息與絕望。


    然而,司鬱沒有半分猶豫,更沒有迴頭望向那令人膽寒的存在。


    她的背影顯得異常堅毅,仿佛是世間最堅固的盾牌,保護著身前的兩人。


    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方向,那就是繼續向前,邁向那片未知領域的邊緣。


    在那裏,她與那位不可名狀之存在訂下的契約將會起效,


    無論結局如何,她都將勇敢麵對,因為這是她選擇的道路,也是她必須承擔的宿命。


    “司鬱……你究竟做了什麽?”


    楚三禾的聲音如同初醒的晨風,夾雜著幾分沙啞與難以置信的微顫,


    仿佛是夢中驚醒,卻又陷入了另一場更為迷離的夢境。


    他奮力地想要撐起身子,雙腿卻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絲毫無法動彈。


    那是一種陌生而令人恐慌的感覺,仿佛身體的一部分突然間不再聽從意誌的指揮。


    汗水在額間悄然凝聚,映照出他眼中的困惑與無助。


    四周的景象模糊而混沌,仿佛是被濃霧籠罩的世界邊緣,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切。


    楚三禾的目光穿過這片迷霧,低頭落在司鬱那堅毅而溫柔的背影上。


    她的存在,給予他無盡的安全感與依靠。


    “別動,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司鬱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像是溫暖的手,輕輕撫慰著他內心的不安。


    她的眼神裏藏著深深的憂慮,不願在此刻多做解釋,隻渴望能盡快引領他們逃離這片危機四伏的境地。


    楚三禾還想開口追問,喉嚨裏卻卡著千言萬語,難以成句。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森西博虛弱而顫抖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鬱寶……發生了什麽……”森西博的聲音細若遊絲,卻滿載著疑惑與不安。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司鬱按了下去。


    司鬱的腳步沒有停頓,但嘴角卻浮現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她沒有告訴他們真相,也不打算說。


    終於,當他們一步步接近那片混沌的邊緣,司鬱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波動開始減弱,仿佛是某種力量的界限。


    她停下腳步,迴頭望向那片混沌,隨後把他們放到銀嘯的手掌之上,說:“無論未來如何,我都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森西博和楚三禾意識到了什麽。


    尤其是以森西博的反應最大。


    “鬱寶!不能!”


    可他沒有力氣。


    剛迴複彈跳的心髒讓他抓住司鬱雙手的力氣都沒有。


    “抱歉,我得迴去,很抱歉,我們的孩子可能無法出世了。”


    她說著朝森西博笑了一下,勉強但溫柔。


    “森西博我愛你,你能為我犧牲你,同樣,我也是。”


    “隻是為子民考慮,這次隻能是我。”


    而楚三禾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麽意思,你們在說什麽?”


    而森西博的雙眸仿佛被無盡的痛苦浸染,血絲隱隱約約地蔓延開來,緊咬的牙關中透出絲絲不甘與絕望,仿佛每一次唿吸都在撕扯著內心最深處的傷痕。


    他怔怔地望著司鬱,她的腳步緩慢而決絕地向後挪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留下難以愈合的痕跡。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尚顯平坦的小腹,那溫柔的動作在這一刻顯得異常沉重,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未及言明的哀愁與期盼。


    她身著的白金色軍裝,在微風的輕拂下輕輕搖曳,那光澤閃爍,如同他們曾經夢想中三次未能共穿的婚紗,


    純潔而高貴,卻也遙不可及,承載著太多未能實現的誓言與遺憾。


    三次,這個數字如同魔咒一般迴蕩在森西博的心頭,


    每一次的嚐試,每一次的靠近,最終都化作了泡影,將他們的世界分割成兩個無法交匯的彼岸。


    那未曾圓滿的婚禮,成了他們之間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每一次迴憶起,都是一次新的折磨。


    他再次失去了司鬱,這份失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徹底,來得痛徹心扉。


    森西博的表情扭曲,痛苦與不舍交織在一起,讓他的麵容顯得有些猙獰。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命運不公的憤怒,也有對自己無力改變現狀的自責。


    在這一刻,他仿佛被抽離了所有力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司鬱的身影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留下一地破碎的夢和無盡的夜。


    這裏的區域有祂留存著人類可以生存的空氣,他還能聽見司鬱斷斷續續的話。


    “青史留名也好。隻是可惜我們的婚禮從沒成真過。”


    實乃一大遺憾。


    司鬱一步步後退,直至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漸漸模糊,最終與夜色融為一體,仿佛從未來過,隻留下一抹難以捉摸的幽影。


    楚三禾怔怔地立在原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身體仿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釘在了地上,連唿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空洞感,如同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他動彈不得。


    而一旁的森西博,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龐,留下一道道痛苦的痕跡。


    他的身體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而不受控製地顫抖,喉嚨裏發出一陣壓抑的咳嗽聲,隨即嘴角溢出一絲刺目的鮮紅。


    那血跡,如同殘酷的現實,在提醒著他一切的絕望與無助。


    女孩兒的衣擺,輕盈而飄逸,仿佛還殘留在他的視線中輕輕搖曳,與之相伴的是那段記憶中她不顧一切向他奔跑而來,投入他懷抱的溫暖場景。


    那一刻的幸福,如今卻成了最鋒利的刀刃,反複切割著他的心。


    過往的點點滴滴,如同疾馳而過的畫卷,在森西博的腦海中一一閃現,


    那些歡笑、爭吵、擁抱,以及每一個平凡卻溫馨的日子,此刻都化作了遙不可及的幻影,再也觸碰不到。


    在巨大的悲痛與絕望的重壓下,森西博緩緩合上了沉重的眼瞼,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心髒,在這一刻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絕望,停止了跳動,將他推向了無邊的寂靜與虛無。


    楚三禾見狀,驚恐萬分,幾乎是本能地大喊出森西博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焦急。


    他毫不猶豫地撲倒在森西博身旁,試圖以心肺複蘇的方式喚迴他的生命跡象。


    同時,他急切地命令銀嘯,以最快的速度帶他們返迴,去找醫生治療森西博。


    ——沒有司鬱,他要活著的這顆心髒又有什麽用呢。


    ………………


    “現在,履行你的承諾。”司鬱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那無形的耳中,她知道祂一定在聽著。


    虛空中,祂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你的勇氣和犧牲,我記下了。按照約定,我會離開,當然帶著你。”


    話音剛落,那片混沌仿佛受到了某種指令,裹挾住司鬱,讓她擁有宛若坐在雲端的觸感。


    這片區域開始緩緩收縮,最終消失不見,留下原本的空間。


    祂,也隨之而去,隻留下一股淡淡的、不可名狀的氣息。


    司鬱望著那曾經自己生活的帝國,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將獨自麵對一個隻有祂的世界,甚至從此不再活著。


    “我們走吧,迴到我們的世界。”祂微微轉身,朝司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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