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西博從深深的睡夢中醒來,恍惚間發現身邊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無蹤。


    他一時間心頭慌亂,以為司鬱又像以往那樣不告而別,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瞬間湧起,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然而,在那幾秒鍾仿佛永恆的恐慌過後,記憶如同晨曦破曉,逐漸清晰地照亮了他的思緒。


    今日是國之大典的重要日子,司鬱作為中心,自然得起個大早,去精心準備禮服、妝容以及其他各項繁瑣但至關重要的安排。


    想到這裏,森西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一絲自嘲。


    他輕輕揉了揉緊皺的眉心,試圖驅散那股無端的焦慮,心裏暗忖自己真是擔心得昏頭轉向了,怎麽就把這茬給忘了。


    他都覺得自己真是ptsd了,怪不得司鬱要領他去看醫生。


    那份短暫的驚惶被現實的理性所取代,森西博的心情也隨之恢複了平靜。


    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床頭櫃,隻見其上安靜地躺著一張紙條,那是司鬱離開前特意留下的。


    紙條的邊角微微翹起,仿佛還殘留著司鬱指尖的溫度和那匆忙中的絲絲牽掛。


    其實就這麽一點小事,他就會突然安心。


    還沒等他的手指觸及紙條表麵,房間角落的ai係統仿佛感知到了他的蘇醒,立刻發出溫和而有序的聲音。


    [陛下已經前往典禮現場做準備,您是否需要現在進行洗漱呢?]


    ai的聲音如同冷靜的流水,將清晨的寧靜輕輕打破。


    他將紙條輕輕拿起,隻一眼便能辨認出司鬱那熟悉的筆跡,每一劃都透著關心和她認真對待的態度。


    確認了她是為了即將舉行的典禮而去,並非不辭而別。


    森西博鬆了口氣。


    這一發現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瞬間驅散了心頭因未知產生的微許慌亂,令他略微加速的心跳逐漸恢複平靜。


    隨後微微頷首,向ai示意準備進行洗漱。


    與此同時,思緒在心中翻湧,想象著典禮現場的司鬱正在忙碌的身影,一股淡淡的思念悄然蔓延開來,分開一秒他都會犯相思病。


    他真的離不開司鬱了,司鬱要是再玩失蹤帶球跑什麽的,他估計要犯相思病而死。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誇張,可是那心跳卻並不誇張。


    [您需要化妝師嗎?今天帝宮來了很多化妝師,可以為您調來一些,如果您想做個造型參加典禮的話。]


    ai盡職盡責地完成司鬱給它的指令。


    森西博頷首答應了這個安排。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鏡中的自己在明亮燈光下顯得有些溫潤。


    他比較滿意自己現在的形象。


    當他推開門的一刹那,卻愕然發現原本安靜的房間門口此刻竟人頭攢動,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起彼伏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哎呀,瞧瞧這是誰出來了?這是不是陛下姐姐那位神秘的丈夫呀?”


    人群中傳來一個活潑而充滿好奇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他本人看起來可還真是帥氣呢,我正好有個為明星定製的妝麵設計,絕對能把他那份獨特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看來今天真是有幸一睹尊容啊,我也正好帶來了一套專為男士設計的禮服,選用的是百搭且伸縮性極佳的高級布料,無論身材如何都能輕鬆駕馭,而且穿起來舒適自如,絕不會有絲毫不適感。如果先生您還沒有準備妥當,不妨讓我為您效勞。”


    周圍的人群紛紛附和著,各自表達著對他的讚賞與期待。


    “我還以為是哪位尋常男子,如今看來,不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足以與我們陛下姐姐相得益彰。”一位中年女子感慨道,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不過我看他怎麽長得有點像隔壁那位?”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好奇與猜測氣氛。


    化妝師們注意到森西博正準備離開,立刻自覺地在熙攘的人群中讓出一條狹窄而有序的小徑。


    她們的目光尾隨著他,同時手指向著那間裝飾精致、彌漫著香氣的化妝間方向示意。


    “您的化妝間就在那邊,陛下已經在那裏化妝,您可以直接過去。”一位化妝師輕聲細語,言語中充滿了敬意與熱情。


    她的聲音淹沒在周圍化妝師們的竊竊私語中,卻清晰地傳達到森西博耳中。


    “哎呀,你們說,陛下這樣的人物不知何時才會步入婚姻殿堂呢?她要是結婚的話,到底會是嫁去,還是把心上人娶迴家來啊?”


    另一位化妝師一邊熟練地整理著手中的化妝工具,一邊拋出了這個大家私下裏都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還用說嘛,姐姐陛下如此英姿颯爽,才華橫溢,肯定是把如意郎君娶迴咱們這方天地才對。”


    又一個化妝師插嘴笑道,她的語氣中滿是對司鬱的欣賞與崇拜,話語引起了周圍一片讚同的笑聲和點頭附和。


    化妝間內,司鬱正端坐在那麵映照著萬千光影的鏡子前,鏡中的她宛如一幅靜謐的畫,當她察覺到森西博的身影悄然靠近時。


    那原有些乖戾的麵容瞬間綻放出如春花般的笑顏,明亮而溫暖。


    “快來這邊。”她輕柔地招唿著,言語中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親昵。


    森西博聞聲,步伐快速地走向她,在她身旁的位置上款款落座。


    他伸出手,輕輕地捧起她的手背,那份嗬護猶如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


    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如同星河傾瀉在她的肌膚之上,然後,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那種細致入微的情感流轉,仿佛能觸動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此刻的森西博,剛剛從夢鄉中醒來,臉龐尚帶著幾分慵懶與迷離,對司鬱的眷戀之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


    他將臉頰輕輕倚靠在她的指尖,閉上眼睛,深深地唿吸,享受這份難得的親近與寧靜,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他清晨醒來最美的詩篇。


    “可以和你一起登台嗎?”


    他不急於司鬱的一個迴答,他就想在司鬱的身邊待著。


    “登台,這自然是不行。”司鬱輕輕一笑,從鏡子中迴眸看向森西博,眼波流轉間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話語,“不過,我願意將那個離我最近,唯一的位置留給你,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森西博聽聞,盡管內心深處難免泛起一絲失望的漣漪,畢竟他渴望能與司鬱並肩而立。


    然而,當那兩個詞——“唯一”和“最”如同蜜糖般落入耳中時,他的心又瞬間被喜悅所充滿。


    “那麽,等到我們結婚,在舉國同慶的大典之上,我是不是就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他想要的其實不僅是那個位置,更是司鬱那份深情的偏愛與眷顧。


    司鬱輕輕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漣漪輕蕩。


    她微微側頭,示意正在精心打理她頭發的造型師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


    在這一刻,整個化妝間仿佛都安靜下來,隻剩下她的話語清晰地在空氣中迴響。


    她的眼神專注而誠摯,認真地迴應著森西博的問題:


    “如果你真的有這份心,我願意為你開創這個先例。”


    森西博聞言,那雙深邃如夜色的墨眸眨了又眨,似乎在確認自己是否聽對了。


    片刻後,他點點頭,口中隻吐出一個字:“好。”


    得到肯定答複後,森西博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司鬱上妝。


    他的身影雖然靜默,但那隻緊緊握住司鬱的手卻透露出內心的不平靜,仿佛是害怕一旦鬆開,就會失去什麽珍貴的東西。


    此刻,懷孕六個月的司鬱,原本的獨立堅強變得溫婉柔和,而那個曾經疏離高冷的森西博,卻意外地轉變成了一個體貼入微、粘人的家夥。


    森西博悉心照顧她的身體還有肚子裏的崽,她就關心著森西博的情緒。


    “登台的那一刻,你需格外小心謹慎,畢竟那高台之上,風勢難免猛烈。我早已特意安排遠聲、青落與不橙他們對高空的風向和風速進行了細致入微的檢測,務求將舞台上的風力控製在一級之內,以確保你的安全。”


    當森西博看到妝容完畢後她眼角那一抹精致上挑的眼線時,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低頭印下一吻。


    司鬱的眼角微微一垂,眼前閃過暗色,而那溫潤而又熨帖的觸感讓她不禁耳尖微紅,輕聲道:“現在還有這麽多人在呢。”


    “可我想。”


    “……想便隨你啦。”司鬱嗔怪地看他一眼,到底是沒有拒絕。


    “可我還是擔心。”從化妝開始,他的心就跳個不停。


    心率猶如擂鼓般在胸腔內快速跳動,看著司鬱,他從化妝開始,心頭不禁一陣緊縮,滿是憂慮。


    他張嘴欲言又止,怕哪句話觸及到司鬱敏感的內心,怕自己讓她擔心。


    也害怕自己的關心會變成一種負擔,讓本就心思細膩的司鬱更加煩擾。


    馬上就是國之大典,他不能添亂。


    所以盡管心中擔憂如斯,森西博還是麵露溫柔。


    但他沒想到,司鬱一眼可以看穿他心中所想。


    司鬱攬著他的手臂,聲音雖小但十分堅定。


    “真的沒事,我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無論是應對可能出現的困境,還是為了讓你放心,我都下足了功夫。”


    話音落下,司鬱鬆開了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森西博的目光隨著司鬱優雅的身影移向更衣室,看著她轉身步入其中,準備換上華麗莊重的禮服。


    她的背影雖然略顯單薄,卻透出一股神奇的力量。


    仿佛在告訴森西博,無論前方如何艱險,他們都會共同麵對,彼此依賴,攜手並進。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那些新近做了精致造型的侍女們身上,輕聲問道:“她所需要的鞋子是否已經挑選好了?”


    侍女們麵帶微笑,其中一位輕輕抬起手,指向她們身後那台智能ai鞋架,那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鞋子,宛如一座小型的藝術展覽。


    她恭敬地迴應道:“是的,陛下要挑選的所有鞋子都已經準備在這裏了,正等待她親自來決定。”


    森西博聽後微微頷首,心中卻已有了打算。他不僅希望司鬱能穿上最合適的鞋子,更渴望能親自為她穿上。


    此時,那位經驗豐富的造型師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切,試圖從自己帶來的琳琅滿目的禮服中找出一件可以與司鬱女士的禮服相得益彰的情侶裝。


    以期在今天的場合中為這對璧人增添一抹浪漫色彩。


    “您是否需要我替您準備禮服呢?”


    森西博婉拒了這個提議,“多謝,但我已經有準備了。”


    為了能夠與司鬱相得益彰,他很早就精心準備了各式各樣的華麗禮服,從經典的黑色燕尾服到高貴的皇家藍天鵝絨西裝。


    他反複試穿、比對,隻為在那個特別的日子,能以最恰當的姿態站在她的身邊。


    那一天終於來臨,就在眼前。


    當司鬱身著一身潔白無瑕的禮服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仿佛看到了降臨凡間的神祗,她那純淨如雪的裙擺曳地而行,如同月光下的精靈翩翩起舞。


    他的眸光瞬間被她吸引,從此再未移開半分。


    周圍的華燈璀璨、人聲喧囂都宛如褪色的背景,唯有她那一抹潔白深深烙印在他的瞳孔裏,鐫刻進他的骨髓深處。


    他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胸膛中的心跳因激動而加速,情不自禁地朝向緩緩走來的司鬱伸出那隻微微顫抖的手。


    隻見她朱唇微啟,欲言又止,像是花瓣輕顫般誘人。


    他立刻緊張而又紳士地彎下腰來,聚精會神地傾聽她的每一字一句。


    “森西博,你覺得這個禮服好看嗎?”她帶著幾分羞澀和期待詢問道。


    他眼神溫柔而堅定地迴應:“禮服?你的美早已超越了任何服飾的陪襯,真正美麗的,是你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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