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事學校裏,打架是極其嚴重的違紀行為。


    輕則麵臨嚴厲的懲罰,重則可能被直接清退,因此,當場麵激烈起來時,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奇多洋!你有什麽資格指責銀嘯的行動?戰鬥記錄就在那裏,所有人都看得到!如果不是銀嘯有自動駕駛和戰鬥模式,裏麵的那五名戰士早就犧牲了!\"


    說話的人聲如洪鍾,語速急促,情緒激昂,引得司鬱瞬間轉頭看向楚三禾,眼中流露出一絲探究。


    楚三禾被司鬱突如其來的注視弄得有些發懵,“指揮官大人,怎麽了嗎?”


    “我隻知道銀嘯正在維修中,等等……”司鬱頓了頓,命令道,“把戰鬥記錄給我看看。”


    楚三禾迅速調出戰鬥記錄,他特意為司鬱篩選出了與銀嘯相關的部分。


    屏幕上,銀嘯在自動駕駛模式下的攻擊雖然相較於司鬱親自駕駛時出現了一些漏洞,但卻也成功擋下了對方八成以上的攻勢。


    它猶如一麵堅不可摧的盾牌,毫不畏懼地抵擋著敵人的狂風驟雨。


    然而,在某一刻,惡種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震顫,天地間瞬時揚雪四濺,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惡種的所有觸肢宛如複仇之劍,齊刷刷地迴攻過來,意圖與內部的五名戰士來一場玉石俱焚。


    作為守護五人生命的最後屏障,銀嘯自然堅決不從。


    尤其考慮到它的主人也在其中,更是毫無退縮之意。


    麵對惡種那幾乎覆蓋整個戰場的全麵攻擊,銀嘯毅然決然地獨自承受,將所有衝擊力硬生生扛在自己身上。


    司鬱看到這一段戰鬥錄像,她終於明白了銀嘯那句“不辱使命”的真正含義。


    怪不得銀嘯會傷的那麽重。


    關節損傷所致行動癱瘓。


    楚三禾正欲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安慰的話語,卻在話到嘴邊之際,被下麵陡然爆發的怒吼聲打斷。


    \"奇多洋!你這個滿口胡言的家夥,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標準嗎?暫且不論帝皇機甲庫中的每一件裝備都是安全係數頂尖的存在,你這個連一場戰役都沒有參與過的門外漢,有什麽資格在這兒大放厥詞?!\"趙驤臉色鐵青,音量高亢得幾乎震破了整個校園的寧靜。


    而被點名的奇多洋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嗤笑一聲,言語間充滿了不屑與譏諷:\"一個隻知道攀附權貴、在女帝裙下搖尾乞憐的人,一個裙下之臣,他楚睞朗算個什麽東西?兩個帝皇賜給他一台超標準的ai機器人又有什麽好奇怪的?趙驤,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居然敢在這裏跟我叫囂?\"


    趙驤聞言,更是怒不可遏,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隨時都能噴發出熊熊烈火:\"奇多洋,你抹黑他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你竟膽敢質疑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的人,你這是何等的狂妄與無知!你是不是心裏有病?!\"


    麵對趙驤的責難,奇多洋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挑釁地反擊:\"怎麽,如果楚睞朗得到的東西沒超出標準,那他就出來自己澄清啊!他不出來,不就是因為他默認了嗎?默認自己是個依靠女人的廢物,靠著裙帶關係獲取一切的無能之輩!\"


    這番尖酸刻薄的侮辱性話語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趙驤緊握雙拳,滿臉通紅,顯然已經被激怒到了極點,眼看就要動手教訓奇多洋。


    司鬱眼疾手快,深知事態嚴重,她“大驚失色”,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將楚三禾猛地踹向他們,焦急地喊道:\"快去阻止他!不能讓他動手!\"


    不然動手可是要背上處分的。


    還沒反應過來的楚三禾就被司鬱一腳踹到了二人中間。


    司鬱一腳將楚三禾踹到兩人中間之前,那位自以為是的奇多洋還在嘲笑著趙驤,期待著他的挑釁。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趙驤被他陷害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壓根就沒收斂。


    卻沒想到麵前塵土飛揚砸下來個人。


    楚三禾隻覺得一股淩厲的拳風撲麵而來。


    但趙驤的動作太快,一時間竟無法收勢。


    幸而楚三禾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握住了趙驤那力道十足的拳頭,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擊。


    “好家夥。”楚三禾感歎一聲,朝天上比了一個中指。


    顯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表示小小的憤慨。


    司鬱笑了一下,閃身躲在了窗戶後麵。


    “你!你是誰啊!”奇多洋看著楚三禾的背影,暗罵他壞自己好事。


    內心咒罵著這個不明身份的人破壞了自己的好戲。


    趙驤當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楚家的家主時,趙驤瞬間麵色大變,惶恐不已,立刻彎腰道歉,言語間滿是敬意與驚懼。


    “實在抱歉楚家主,沒看清是您大駕光臨,我並非要對您出手!對您的不敬實屬意外!”


    奇多洋臉色一變,盡管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低頭。


    也不敢繼續叫囂,不情不願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


    楚三禾吹噓了一下,讓趙驤直起身來。


    奇多洋也跟著直起腰來。


    卻不想被楚三禾一聲嗬斥:“讓你起來了嗎,老子讓你起來了嗎?你剛才叫什麽我可都聽見了!”


    奇多洋再次彎腰把頭低下去,楚三禾過去一腳踹他膝蓋窩。


    奇多洋直接單膝跪地。


    膝蓋直麵硬地的痛苦讓奇多洋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我靠我靠,出事了出事了,有人公開開罵楚睞朗和銀嘯,被楚家主教訓了。】


    【在這之前,有個人跟這個傻逼吵架,都動手了,拳頭差點打到來勸架的楚家主臉上!】


    【等等,你們等等。[圖片]】


    【臥槽等等你這個圖上有點像楚睞朗啊?!是楚睞朗把楚家主踹下去的??】


    【啊?!】


    【現在誰說楚睞朗區區楚家旁支,我嫩誰!】


    【這是個屁的旁支,楚睞朗比楚三禾更像家主!】


    【等等,你們繼續看,好像有人過去了。】


    學生鬧事,主任都會處理。


    隻是這次付茗未親自來了。


    可能是因為辱罵的對象涉及楚睞朗和銀嘯,還扯到兩個帝國的王。


    不是一件小事。


    楚三禾看著懸浮台上的付茗未在日光下徐徐滑行而來,仿佛是天邊的一抹流雲,不疾不徐地降臨到他們麵前。


    他的身影在逆光中顯得格外挺拔,那股從骨子裏透出的仙風道骨般的氣質,讓楚三禾覺得這人真會凹造型。


    還有凹人設,老早就覺得這人特別凹人設。


    今日的付茗未與平日一樣,他將那一頭長發高束於腦後,更顯精神煥發。


    眉眼間的書卷氣息濃厚而內斂,笑起來時溫潤如玉,親和有禮,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周圍的看戲的學生以及鬧事的兩個學生,一見到他都紛紛低頭恭敬問好:“付校長好。”


    付茗未微微抬手,溫和的聲音中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好,大家都散去吧。你們兩個留下。”


    話音剛落,周圍的學生們便如同潮水般迅速散開,隻留下了趙驤和奇多洋兩人,他們麵帶緊張地站在原地。


    付茗未轉向楚三禾,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言語間盡是對楚家主出手調解學生矛盾的謝意,“楚家主,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為我學校的學生鬧事費心了。”


    楚三禾則豪爽地擺了擺手,單手叉腰指了指一臉惶恐的奇多洋,嗓音中透露著一絲不悅,“這小子口無遮攔,狂妄自大,該怎麽處罰,我想你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付茗未聞言並未立刻做出處罰決定,語氣溫和平穩,“楚家主,處罰一事還需謹慎,我需要先查看一下監控錄像,了解具體情況後再做定奪。”


    楚三禾心底暗自嗤笑一聲,正欲抬腳離開這個紛擾之地,卻未曾料到,自己與司鬱兩人竟同時被人叫住。


    “閣下觀戲已久,也該是時候共同解決此事了吧。”付茗未言笑晏晏,抬起眼眸,目光直指那高懸的閣樓。


    說話間,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


    要楚三禾說,那就是硬凹。


    背靠在窗簾後的人聞聲,微微掀起眼簾,瞬間收斂起眼底的冷厲之氣,轉過身來,麵帶微笑,“付校長,何事相邀啊?”


    付茗未站在下方,抬頭看向那“楚睞朗”的麵容,雖然“陽耀”行動不過短短三天,但此刻這人的氣質和感覺卻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楚家主作為事件的目擊者,還請一同留下,協助處理此事。”付茗未對於留下這兩位胸有成竹,


    一行五人遂一同迴到了校長室。


    楚三禾靠近司鬱走著,胳膊肘兒不安分地捅了捅她,“你說付茗未這是什麽意思?我記得你好像跟他見過好幾次。”


    司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滿臉無趣的樣子,“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罷了。”


    “你利用他做什麽?有什麽事情不能找我小老三?我能幫你一手包辦,妥妥當當!”說著,他還故意拋了個媚眼,以示自信滿滿。


    司鬱瞥了他一眼,淡然迴應道:“……眼皮抽搐就自己揉揉,還有,是他利用我。”


    “什麽?!不是……你說誰利用誰?!”楚三禾一聽這話,驚得聲音都拔高了幾度。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楚三禾趕緊壓低嗓音,在付茗未即將迴頭之際,故作鎮定,仿佛剛才的激動的不是他。


    然而,那止不住顫抖的胳膊肘卻出賣了他的情緒波動。


    “等等,誰能利用得了你啊?利用完你還能安然無恙???”楚三禾滿臉震驚,言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要用他的學生,他利用我,也算互相利用嘍。”司鬱聳聳肩。


    楚三禾接不上話,欲言又止地撓了撓頭。


    好像是這個理兒,但又感覺不對勁。


    楚三禾說不上來。


    五個人進校長室,付茗未在辦公桌後麵給司鬱和楚三禾留了位置。


    兩個人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看著麵前的兩個學生。


    辦公室內氣氛凝重,付茗未首先調出了ai錄像,認真地查看了整個事件的始末。


    看完錄像後,他目光轉向麵前的兩位當事人,示意他們各自陳述經過。


    奇多洋率先開口,眼神堅定而無畏,直視對麵的“楚睞朗”,擲地有聲地道:“我堅持認為銀嘯的ai性能超過帝國標準,理應按照規定銷毀。”


    司鬱抬眼看他,麵無表情,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奇多洋背脊陡然一陣寒意。


    這時,楚三禾以一種嘲諷的口吻插話道:“哎呀,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敢這麽跟她說話,就不怕晚上迴家路上被人做掉,連個骨灰盒都省了?”


    此言一出,奇多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盯著司鬱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躲閃開來,轉向了正耐心傾聽的付茗未。


    付茗未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轉至一直沉默的趙驤身上,那眼神是在詢問他的理由。


    趙驤悶悶地開口,言語中滿是不滿與正義感:“我實在是看不慣奇多洋這種行為,總是毫無根據地質疑他人,詆毀那些對學校有貢獻的人。尤其是對於ai的問題,他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地汙蔑別人了。”


    付茗未頷首聽了兩方之言,看向自己的身側,“二位覺得呢?”


    楚三禾搶答:“管我鳥事,你的學生你自己罰。”


    司鬱挑眉:“你拉我們過來是尋仇還是?”


    付茗未聽到這話趕緊否認:“畢竟他們二人嘴裏有個當事者。”


    司鬱搖搖頭:“我又不在意。”


    楚三禾也笑了下,有些嘲諷意思。


    司鬱這種上位者,什麽壞話沒聽過,都在意的話人早就抑鬱了。


    付茗未倒是一愣,好像自己做錯了事。


    本身叫這二人過來,也是為了妥善處理,讓楚睞朗不會再遭遇這種言論的詬病,但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其實根本不在意。


    他收迴視線,低頭按校規處置了。


    公平公正,也禁止了對楚睞朗不好的言論。


    等兩個學生離開,司鬱才說:“過半個月,我找你這學校借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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