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西博動手之後,有一些酒吧發生了混亂。


    一些星盜以違反星盜滯留公約的名義被帶走。


    不明所以的星盜大聲叫嚷著,最後還是隻能不甘心地被森西博提前安排好的人帶走。


    遠聲青和落不橙處理好之後,收網和森西博匯報情況。


    “卡比布安插的人都被抓出來了。”


    效率很快,布置了兩天的人,已經把想伸手到星盜勢力範圍的主戰派,卡比布安插的人手清理個差不多。


    “帝國的不幫指揮官大人順手清理一下嗎?”落不橙頭上的角支棱了一下。


    指揮官大人可是自家主子的雌性誒。


    這不順手都收拾了。


    “不用,她有自己的計劃,清理了這些她也放的開手腳。順便迴去後,把消息透露給卡比布。”


    森西博說完,走進戰艦,“我要前往波塞星,找兩個熟門熟路的帶個路。”


    遠聲青點頭去辦,落不橙則壓著人準備返航。


    森西博行駛時,看著這一路兇險,心情複雜。


    司鬱這人,說走就走,說去就去。


    什麽危險都不怕。


    ——


    戰艦在波塞星無法著陸,隻能懸空停滯。


    司鬱看著外麵的風雪,在衣服裏麵穿上了特製的緊身保暖衣,隨後套好裝備準備下去看看。


    “將軍,當初司梵藺公主遭受災難的地方,能找到嗎?”


    “已經派出了無人掃描儀,估計很快就會傳遞迴有用的信息。”青槐搶答。


    並且給司鬱看了一眼手中伸出了無數觸屏觸手的晶體。


    司鬱點點頭,剛準備打開艙門跳出去,就看見金衝過來攔住了自己。


    “美人兒……啊不是,指揮官大人,外麵正在災難風暴時間段。”


    “快停了。”司鬱指了指不遠處山頂的位置,那裏的風雪已經有停頓趨勢。


    金微微收迴了手,“讓我跟您去吧!”


    司鬱沒同意,她本來就打算孤身一人出去。


    看著青槐和橙言都沒說什麽,將軍更不敢置喙。


    司鬱看了一眼就抓著滑索,準備借戰鬥艦的吸力穩固自己往下去的身子。


    “遇到危險我會立刻聯係你們,我去哪都不用管,搜查到的一切信息都要傳遞給我。”


    隨後司鬱就躍了下去。


    雪很厚,司鬱躍下來後就陷了進去,隻露出個頭頂。


    她看著防寒眼鏡外麵的世界,開啟了腳下飛行器。


    朝著方才看的山頂過去。


    權劍從手中顯形,她重新拚裝之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接近山體的瞬間把權劍甩了出去。


    淹沒在風雪裏瞬間消失不見。


    她頂著旁人不能理解的風暴阻力,借著飛行器的力道,攀爬上山頂。


    好在裝備齊全,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她站在雪窩裏看著下麵的山體,按下飛行器的調整按鈕,飛行器變成了一個可以滑雪的滑板。


    隨後,她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滑一次雪。


    橙言偷偷觀察司鬱動向的時候正拿起新一杯果汁噸噸噸,萬萬沒想到他們那英明神武的指揮官大人,新任帝王。


    那麽義正言辭不用人跟,那麽嚴肅。


    就為了避開所有人去,


    去……


    滑雪??


    ——


    司鬱第一次栽在雪窩裏時愣了片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被擁抱的感覺。


    直到她抬頭看見雪反射的光芒。


    那是在一個冬日的夜晚。


    她因為白天放學的時候,留下和老師交流了一下問題,迴去時,頭一次調皮,避開了森西博給她安排的所有保鏢的視線。


    雪讓人的感覺隻有一個字冷。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淨,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


    那時候,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


    校園內的教學樓被披上了潔白的素裝,樹枝變成了銀條。


    天連著地,地連著天,白雪茫茫,無邊無際,玉琢銀雕。


    有的孩子並不著急迴家。打雪仗,堆雪人,還有的滑雪橇。頭上冒著汗,歡笑嬉鬧著。


    她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因為她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些歡笑背後的感情。


    她抬頭觀察四周,借著孩子玩樂的場麵,偶爾融入偶爾轉換陣地,完美地從森西博那安排的那些保鏢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


    熟門熟路地鑽進學校後牆的狗洞,她聽著自己胸腔裏震顫的唿吸,看著前方一點點放大的光明。


    她成功避開森西博的眼線爬了出來。


    她環顧四周,寂靜無人的小巷子裏隻有幾隻野貓。


    當時她還不知道野貓是在生活在貓族保護之下的,雖然流浪,但是很有組織紀律。


    當然,那時候野貓也沒有攻擊她,隻是一排一個乖乖地蹲守在一旁,停止了翻找,端詳著她。


    她當時年紀不大,以為被野貓當做了食物,隱藏著自己的視線繼續往前走,並豎起耳朵時刻注意那些野貓的動靜。


    直到她走出巷子也沒有任何一個野貓追上來,她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奔跑。


    先去自己還比較中意的餐館吃了晚飯,當然,花的是森西博給她的零花錢。


    森西博給她的零花錢很多,是按照一國公主的供奉來的,完全沒有因為她是帝國公主的孩子就歧視或者拿下監獄。


    他與任何人都不同,他生來一身孤冷,但卻崇尚和平。


    隻是因為兩個帝國恩怨,而沒有辦法應付著打仗。


    當時的森西博也沒有辦法,讓兩個帝國直接和平共處。她當時年紀還小,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但是和同學在一起上課的時候,因為森西博給自己的啟蒙,也能意識到和平確實是好的。


    餐館裏的鼠族帶有金絲熊血脈的姐姐一直在照顧她。


    “小妹妹,怎麽自己來吃飯,家長不在身邊嗎?”


    她唯唯諾諾地點點頭。


    當時她已經知道乖巧會給自己帶來很多好處,會有很多人喜歡乖巧可愛還帶點可憐的孩子。


    一勺米飯塞進嘴裏,故意鼓起腮幫子,吃起飯來就像倉鼠。


    直接引得那姐姐的愛憐。


    “需要姐姐幫忙嗎?家在哪?一會兒姐姐送你迴家?”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家不遠,直走再左拐,走到頭右拐,然後直走到底再左拐就到了。”


    “直走……左拐……聽起來有些複雜,能記住這麽遠的路真聰明。自己打車迴嗎?小小年紀就獨立啦?”


    她不想交代自己真正的目的,隻好點點頭承認了。


    又隨便聊了一些,金絲熊姐姐不舍地和她揮手告別。


    她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跑。


    來到了提供極地裝備的商店。


    “老板要兒童的一套!”她當時對著那個滿臉絡腮胡的大叔說。


    絡腮胡大叔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家長呢?!你自己來買?你自己去玩?那可不行,去去去叫你家長來陪你購買。”


    “不是我自己去玩,是我自己來買迴家,然後和叔叔一起去。”


    她拿出自己的錢。


    “叔叔?你爸爸媽媽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一直是叔叔養我。”她很誠實。也沒有覺得不對勁


    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絡腮胡大叔瞬間淚目。


    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麽。


    “好好好,孩子我給你包裝好,你慢點拿啊。記得一定要和叔叔一起去玩哦。自己去很危險。”


    “嗯嗯!”


    又用呆萌可愛而誠實的樣子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為什麽她當初接近燕裔時會那般軟弱。


    因為她知道有時候達到目的,不需要強硬,隻需要裝弱。


    裝可愛,裝溫柔。


    事實證明燕裔也喜歡那一套。


    她拿起這個對於普通孩子來說十分沉重的東西,背在背上輕輕鬆鬆地和絡腮胡大叔告別。


    絡腮胡大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誇她厲害誇她勇敢誇她勁兒大。


    她最後雇了一輛車,去往雪山。


    這條路很遠,所以需要一個不問太多的司機跑個長途。


    而不愛說話隻幹事的司機,往往是帶有冷血基因的動物比較好。


    她選定了一個帶著花臂的蛇族司機。


    如何判斷出對方是蛇族還是依靠這司機偷懶的時候,吐了吐自己信子似的舌頭。


    “哪?”真的是言簡意賅。


    此時此刻已經超過了她平常滯留學校的玩耍時間,會有人立刻給森西博匯報她的失蹤。


    所以得馬上走了。


    “雅拉馬西矮雪山。”


    “400。”


    “沒問題。”


    “先付後走。”


    她二話不說拍了500過去,“麻煩大叔快一些,開無痕飛行器。”


    “200。”


    她又拍了300過去。


    夜車司機是有點兒黑,她想。


    但是確實利索,開無痕飛行器模式,不好找蹤跡,雖然可以查行駛記錄,但是好歹可以拖延一些被找到的時間。


    她看著眼裏飛速後退的景色,這個花臂司機的車技確實很強。


    “開過賽場艦吧大叔。”她好奇地問。


    “嗯。”又是這樣簡單到沒有什麽溫度的迴答。


    “怎麽不繼續開了。”


    “退役。”


    退役之前也應該賺了不少傭金,現在出來開夜車,純屬愛好嗎?


    可能是她疑惑的表情有些太明顯,這位花臂大叔居然主動開口替她解惑。


    “年紀大。”


    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還沒等她再多問什麽,車子一個急刹,她直接栽了個跟頭。


    等她下車的花臂司機半晌沒等到人響聲,迴頭一看,嚇出一句:“oi!”


    趕緊把她撈了起來,親手開門,抱了出來。


    “謝謝你……”她不知道該不該道謝,還是先道了個謝。


    隨後背起背包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雅拉馬西矮雪山是很適合滑雪的地方。


    她認為。


    其實那裏是個很多年沒有噴發過的火山。


    下雪了人們才叫那裏為矮雪山。


    當她跑到山頂的時候,開始打燈給自己一件一件套裝備。


    準備好之後,一躍而下。


    然後,栽進了很深的雪窩裏。


    她一臉懵地往外爬,但是雪太深,怎麽爬都是徒勞。


    無奈之下她想聯係森西博的時候才想起來她今天故意把通訊晶體扔在了教室。


    她沉默了,坐在雪窩裏。


    或許……森西博會來吧。


    其實早在那群保鏢在孩子堆裏找不到熟悉的小身影時就通知了森西博。


    但是晶體不在司鬱身上不好定位。


    隻能立馬搜查監控,還有找知情人、目擊者。


    她反偵查能力是與生俱來的。


    有些難找。


    不過森西博既然是異族之主,這個帝國的王。


    他想要的消息也不過是須臾就可以得到。


    遠聲青:“貓族說有野貓見到您的孩子前往了日卡餐館,那裏麵的鼠小姐說她往家的方向去了。”


    “根據鼠小姐提供的方向,確實是迴到這裏的方向,但是有個極地用品的店主說是見過一個可憐的無父無母隻有叔叔的孩子。不像是司鬱小公主。”


    森西博:“我就是她叔叔,在這裏確實無父無母,沒有錯。”


    遠聲青:“他說那孩子要去滑雪大概。”


    這個消息一出,他立馬分析鎖定了幾個雪山其中就有雅拉馬西矮雪山。


    就在出發尋找的時候,有退役賽場艦手報告他的線索。


    “雅拉馬西雪山。 ”


    還真是一點錯沒有。


    森西博顧不上別的,振翅就趕了過去。


    那日異族之主掠空驚動不少市民。


    而那蹲坐在雪窩裏的小東西,就抬頭看著一小塊兒的夜幕。


    好像個井底之蛙。


    她閉了閉眼,有點想睡覺。


    但是睡著可能就凍死了。


    她先撐著。


    然後在看見天空有物體掠過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救命!”


    之前已經喊過幾次但是無人迴應。


    這次不同。


    那個黑影衝了下來。


    帶著能把雪窩吹開的烈風。


    像鷹一樣,利爪一般的手臂把她撈了出來。


    完全不忌諱她身上冰冷的雪,把她圍在懷裏安撫著。


    “沒事了,沒事了。”


    他脫下披風,把她團團圍住,吻了吻她冰冷的小手和額頭,看著她的雙眸還帶著後怕。


    那日,本來是陰霾的夜空,她卻從森西博雙眸裏看到了最美的星子。


    “我……抱歉。”她道歉了。


    雖然不知道情緒,但是這時候也該道歉。


    “你沒事就好。”


    雖然語氣溫柔,但是眼前這個年輕至極的少年叔叔,對她並沒有父愛。


    她清楚。


    那種憐惜也不是愛情。


    他沒有奇怪的癖好。


    隻是那感情,讓司鬱現在看來,便知道,那是在養自己的童養妻時,心裏的滿足感保護欲以及將來會發展成為溫柔的占有欲。


    隨後雪下的火山噴發,她被他振翅迅速帶離危險。


    她在他的懷裏,看到了那輩子,所見過的,最盛大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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