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臨掏出手機看到短信,滿意一笑,靠在椅背,像是黑夜之中的邪佞。


    邪門的心理醫生,司鬱挑眉,突然心生一計。


    “我有個好玩的計劃,關於情景演繹,祁叔叔要不要玩?”


    司鬱雙手插兜,吐出糖膜,炸開,剛想開口繼續說下去。


    “你也愛吃泡泡糖?”祁東臨挑眉突然走了過來。


    司鬱一怔。


    有事沒事吃口泡泡糖已經成為習慣,沒有刻意隱藏過。


    她眨眨眼,“祁叔叔也吃嗎?”


    “當然,給我一個。”祁東臨笑的玩味,掌心朝上。


    司鬱笑不露破綻,“沒啦。”


    祁東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糖紙給我看看。”


    司鬱挑眉,“誰吃糖還把糖紙留下?”


    她單手插兜,把銀色的糖紙攥成了團。


    “我沒給過你我的卡號,我的卡裏就直接打進五萬二。”


    “你朋友讓祁叔叔你給我帶藥,那你就沒想過你這位朋友我也認識嗎?”


    “認識到卡號都告訴你?”


    “為什麽不可能呢?”


    “之前你不在基地之後,他來基地了。”祁東臨捏起撲克牌在指尖把玩,靈活的紙牌在五根手指之間繚亂地展開、收起。


    “嗯。”司鬱垂眸,把泡泡糖貼在牙根,“我知道。”


    祁東臨把自己的視線緩緩從她粉色的頭頂挪下,審視眼前的少年。


    “你吃的泡泡糖什麽牌子?”


    司鬱對答如流,“超市隨便買的。”


    “你和他身高一樣。”祁東臨比了比,“你們都愛吃泡泡糖。”


    司鬱一笑,“是呀。”


    多麽坦然可愛的笑臉。


    祁東臨的懷疑都要被這縷微笑抹殺了。


    “小司鬱,你真有意思。”祁東臨指腹抹過鼻尖,“我都想追你了。”


    “謝謝誇獎,但追我大可不必。”司鬱眉眼彎彎,可愛又溫柔。


    “關於我之前說的場景演繹,祁叔叔有沒有興趣?”


    “怎麽說?”


    司鬱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白貓,淺淡一笑,“製造情敵。”


    因著白貓格外不多事的性格,還幫她幾次三番出基地,她願意幫他一把。


    就當是憐憫他的經曆也罷。


    祁東臨聽後對司鬱的想法很感興趣,“小司鬱,我很喜歡這個玩法。”


    司鬱指尖點了點左臉,囑咐道:“祁叔叔注意安全,別太過火挨打。”


    “不過,雇我是要錢的。”


    司鬱很痛快,“我承擔。”


    在祁東臨審視玩味的目光注視下,司鬱轉身就走。


    準備睡覺的宋椰又被她叫了起來。


    在自己人麵前,一直強打的精神瞬間垮塌。


    她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戾氣還有喧囂的暴力。


    宋椰驟然清醒,“boss?!”


    “我很清醒,但我的狀態不太好,我不能現在去找祁東臨疏導。”


    拿到泡泡糖的時間太晚,導致它的安撫暗示作用這次不是很大,她有一點點的失控。


    她能自穩精神,但需要一些時間,前提是,先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


    她迴來後僅僅隨意地鋪了點紗布,並未進行包紮。


    導致現在肩膀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有些觸目驚心。


    宋椰挑起衣服,蹙眉看著她被衝擊力拉崩裂的皮膚,微微鬆了口氣,“還好,傷口隻浮於表麵。”


    “需要我脫衣服看看麽?”司鬱揉著眉心,見他也不方便,如此問道。


    宋椰是醫生,沒什麽好避諱的。


    他肅穆地點點頭,“需要。”


    她也不扭捏,就隻著裹胸繃帶把上衣脫了下來。


    胸前有繃帶保護的地方沒有問題,但是肩膀那裏需要即刻處理。


    宋椰看著她的傷口,眼神一點也不亂飄,在他眼裏,傷者隻是傷者。


    boss不會扭捏的他也不會扭捏。


    他搭了搭脈,把傷口處理好後,讓司鬱把衣服穿上。


    他指尖微蜷,用手背蹭蹭下巴,鄭重道:“這幾天不要做任何劇烈運動了,boss你有內傷。”


    司鬱頷首,微微支著頭,“我需要在你這緩一會兒,你鎖門吧先。”


    司鬱心裏一陣陣的燥意像海浪一樣衝刷著她的理智。


    很難有人能想象失去理智但卻清醒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理智的蠶食,帶來的是需要發泄的暴戾欲望,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想做什麽,卻知道那不應該做。


    她緩緩咀嚼著泡泡糖,以一分鍾一次的頻率讓它炸開。


    她本性恣肆乖戾,但對煩躁症有極大的克製力。


    是弱點,就絕不會允許被別人發現!


    後半夜,司鬱才迴到自己的新宿舍睡覺。


    因為這些事兒,司鬱第二天連早訓都沒起來。


    一直睡到燕裔迴來。


    燕裔捧著一大束的花迴來,實在是張揚。


    方古早吩咐人清了場,提著大包小包跟燕裔一起迴到基地。


    卡佐需要迴去處理公司事務,把東西放下後,並未多做停留。


    司鬱聽到敲門聲後,煩的捂住了臉。


    等收拾好自己起身,打開門時,被那一大束花嚇了一跳。


    “我去,誰搞批發的?”司鬱伸出指尖撥弄了一下白玫瑰的花瓣,上麵的水珠清澈聖潔,反射陽光而閃爍。


    外圍的冬紫羅相比就有些不大協調,霸道強勢地圍了一圈,像是給中間的白玫瑰打了個環兒。


    司鬱笑了一下,這誰會這麽包花啊。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小四,喜歡麽?”燕裔微微傾身看著她,把花束捧起往前微微往前遞了遞。


    司鬱震驚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花,語調飄而斷裂,“是是是是?是給我的??”


    “我是男生,小燕叔叔你送我花幹什麽!?”


    司鬱下意識就想把花扔了,但基地是他的地盤,她不敢那麽狂。


    “想……”


    司鬱沒等他說完話就把花搬到了他的辦公室,狠狠地關上了自己宿舍的門。


    似乎是怕激怒燕裔,還打開門解釋了一下。


    “小燕叔叔我不喜歡花,而且送花是追女孩子的,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被誤會。”


    然後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她迴到宿舍,拿出手機,指尖略顯驚慌地解鎖。


    司鬱指尖微顫,打開了度娘。


    輸入了六個字:冬紫羅的花語。


    在進度條拉到最後的一秒鍾,她心跳不穩。


    直到她看到那幾個字。


    冬紫羅的花語是——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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