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鎖的門被裏麵的人打開。


    渾身濕透的燕裔從裏麵走了出來。


    主教官服上衣本就緊身,這麽一濕,除了顏色不一樣以外跟沒穿衣服沒什麽區別。


    司鬱淡淡挪開自己緊緊扒著對方胸肌和腹肌不放的好色視線。


    他從衛生間出來,下意識尋找司鬱的身影。從眼睫的陰影中看到那個對自己充滿殺氣的少年時,心中一寒。


    雖然麵容像極了小軟包,但是那戾氣的眼神跟…小軟包一點不一樣。


    白天荒唐的記憶排山倒海般地湧入腦中。


    不知道什麽水,勁兒太大。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動作,找迴理智。


    把她銬在床頭,用僅存的理智走到了衛生間放涼水。


    記憶不太清晰,但他現在知道白天吻的深刻的人,那不是司鬱,是magician。


    燕裔蹙眉揉了揉額角,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傷害的人還好不是那個小軟包。


    這種類似出軌的愧疚讓他抿唇起身之時,攜著冰霜寒意。


    magician還和司鬱有著千絲萬縷的曖昧關係。


    他幹了什麽混賬事。


    還好,沒走火。


    “你,還好嗎?”燕裔地看向她那破皮紅腫的手腕。


    司鬱挑眉幾分戾氣的順著他的眼神看到自己的傷,“還好。”


    沒傷到筋骨,不影響。


    “十分抱歉。”燕裔起身冷眸抓住散落的褲腰帶,把褲子穿好。


    司鬱淡淡地往人魚線下看了一眼,


    嗯。


    “不用道歉,算我的失誤。”


    著急吃藥,不想像上次一樣噎得慌,就化在了水裏,又端著去主監控室,結果混了。


    如果最後真的和燕裔睡了,也算是她自己活該。


    還不聽醫囑,想自己一下幹四倍的副作用,都是活該。


    她扶著桌子,腿有點抖地站起身。


    “是我的藥,被你們喝水的時候混了,恰好被你喝了,副作用就是這麽離譜。”解釋了一下,司鬱看著那幹幹淨淨的玻璃杯,握緊了拳頭。


    她想遷怒燕裔,給燕裔一頓打,但是站起來都有點費勁,屬實是不可能打得過。


    “藥效沒過,咱倆暫時別出門了。”省得禍害別人。


    燕裔知道自己還收不迴去,也沒反駁,拿了根煙坐在旁邊。


    翹起腿,遮一遮。


    司鬱離他遠了點,倒迴床上。


    燕裔思量來,還是覺得這事兒對不住magician也對不住陸風。


    “抱歉。”燕裔低沉地斂起眸子,又道歉。


    “沒事。”她都不在乎,燕裔搞的這麽在意。


    司鬱滾在床上,腿軟的像兩根麵條,要不是她知道倆人沒成,不然真以為是被燕裔do成這樣的。


    不過,“你真的不會憋壞嗎?”


    燕裔掐煙的手一狠,眉梢壓目地朝她看去,“影響你了?”


    她那都是平的。


    立馬察覺燕裔什麽意思的司鬱從脖子紅到耳根。


    tmd,她沒那玩兒,起不來。


    冷笑兩聲,司鬱指著那個手銬,“你又銬我一次,我記著呢。”


    “嗯。”用鼻音迴答了她。


    兩個人的氣氛現在是十分微妙,燕裔潔癖犯了還有事沒事進去漱口,被親的當事人還沒嫌棄呢。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燕裔的手機響起,很快就打破了僵局。


    “餘影?晚八點帶到審問室。”


    簡單交代後,兩人又恢複到了僵硬的氣氛。


    “這麽快?不應該呢。”司鬱蹙眉算計了一陣,太快了,和預想的不一樣。


    燕裔看著窗外,又點一根,任煙霧嫋嫋沒有說話。


    等倆人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方古僵硬發白的表情跟鬼似的把司鬱嚇了一跳。


    “咋了這是?”


    方古心想,能咋,那會兒聽見裏麵又哭又叫又求的聲音當然是以為燕裔把magician給辦了。


    男人辦男人,他臉色能不難看嗎。


    現在magician唇都是腫的。


    燕裔瞅他一眼就知道他腦子歪到姥姥家了。


    “想多了。”


    方古在兩人奇妙的氛圍之間掃了兩眼,鬆了口氣。


    要magician真被自家老大辦了,現在沒法這麽和諧。


    但看著那張被蹂躪過的唇,這倆人確實“核”諧。


    司鬱腿還是有點軟,跟在大長腿燕裔後麵,有點跟不上。


    “喂,照顧照顧小個子行嗎?”司鬱蹙眉叼了塊兒泡泡糖,“大長腿燕先生。”


    燕·大長腿·裔,慢了一些,但也沒慢多少,司鬱小步倒騰快跑了起來。


    好不容易跑到審問室,她又煩了。


    咀嚼泡泡糖咽著糖汁的司鬱有點幽怨。


    那雙不遮掩戾氣又生幽怨的眸子,看的門口的晏竺愣了一下。


    他戳戳跟過來的方古,“他,我突然覺得他眼熟。”


    雖然是小少爺的臉和身形,但他就覺得是另外一種眼熟。


    方古問他:“像誰?”


    “那個在金宴我追著跑的那個……”


    “你才知道??”


    方古以為這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晏竺嘿嘿一笑,吊兒郎當地晃晃胳膊,“這次知道了知道了。”


    司鬱擱旁邊站了會兒,問方古:“我現在用裝嗎?”


    方古一愣,反應過來道:“對對,是的。”


    司鬱“嘖”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表情。


    然後……格外溫柔的叫一聲:“教官。”


    “沃……我靠!我的天天天天,和小少爺太像了,根本就是一個人!”晏竺尖叫雞一樣差點衝動把眼前人抱了起來。


    司鬱蹙眉,又顯乖戾本相,方古戳了戳晏竺。


    晏竺輕咳一聲,頷首示意。


    司鬱疑惑的看著他倆。


    “怎麽了有事?”


    方古輕咳一聲,“老大有計劃,需要magician先生你稍微勾引一下內奸。”


    “勾引?”


    “咳,就是,走位放肆一點,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一定會有人朝你出手的。”


    “那然後呢?”不怕她給人直接刀了?


    “把人抓住,留一口氣就行。”


    司鬱想了一下,“行。”


    但是,司鬱又問:“現在嗎?”


    “對,餘影被抓,背後的人要動手的。”


    司鬱點點頭,指尖點過左頰,“我懂,我會選最危險的地方暴露自己,當然,我也會留他一條命。”


    燕裔說好了給錢的,司鬱為了錢也不能放任不是。


    “那我走嘍,等我消息。”


    嘴角留下一點恣睢暴戾的笑,隻是一瞬間她就裝出那小少爺軟糯可愛的樣子走了出去。


    晏竺和方古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被她那像極了小少爺可又過分囂張的乖戾樣子驚豔。


    好像……小少爺那張臉,本就應該囂張起來,自信洋溢比軟弱可憐更適合她。


    晏竺戳戳方古,開玩笑道:“如果咱小少爺要是像magician這樣厲害,我想……咱們基地怕是要變了天,咱們爺怕也得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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