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裔頷首,沒有否認。


    司鬱也不拐彎抹角:“有時候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你知道我曾與特1行動組合作過,這恰好說明了這一點。”


    燕裔的長眸如墨,靜靜地看著司鬱,其下暗藏的深淵讓人差點深溺其中。


    燕裔不會因為少年的微笑而改變態度,同樣的司鬱也保持著相對的理性。


    “我想知道,現在啟a基地裏,是否有你的人。”


    友好握手後的燕裔如舊是那充滿攻擊性的狀態,由外而散發出的霜寒。


    即使司鬱算是他半個救命恩人,但是友好交流的盡頭就是利益和地盤的衝突。


    司鬱略微分析了一下燕裔的斷句結構。


    關於現在基地裏是否有她的人。


    宋椰還未進入基地,她還沒有迴到基地,所以針對“現在”這個條件來說,最好的答案就是沒有。


    至於克拉暴躁花,姑且算半個她的人,她並不完全屬於司鬱的手下,隻是追隨。


    “一個都沒有。”司鬱很篤定,隨即笑了起來。


    她在摳字眼兒,半個不算,當然是一個都沒有了。


    白發下的臉明明毫無攻擊性,但從那雙異色的眸中傳遞出來的信息卻不是如此。


    宋酥進來時,被三方大佬齊聚一堂的場麵震懾在了門口。


    “bo……打擾了,我先出去。”她尷尬一笑,指尖握著門把,溫溫柔柔地轉身。


    “沒事,進來吧。”司鬱懶懶地壓下眼簾。


    宋酥進來後就顯得沒有往常那麽溫柔從容。


    一直掛著笑意表麵溫潤的海上權柄——陸風。


    照舊如一氣質寒似霜雪的高嶺之花——燕裔。


    還有那個一身倦意,連眼皮都抬不起來,先前廢了周索釗四肢的boss——司鬱。


    本來是要報告周索釗身上那個紋身的,看現在這個情況,屬實沒有自己說話的地方。


    “介紹一下,這位才是真正的coser.”


    司鬱抬手,宋酥溫柔一笑頷首致意,身穿勾勒身材的酒紅旗袍,將整個人襯托的更顯婉約柔美。


    司鬱方才麵對燕裔的精神頭,在自己人迴來時就已變成了倦怠。


    一言已畢,沒了下文。


    陸風左看看右瞧瞧,麵帶溫潤笑意,嘴裏卻沒什麽好東西:“寶貝兒,裔之前說你是打工人。”


    話落,支著腦門偷懶的司鬱突然一抬。


    “哦……打工人。”淺色若咬脂的唇瓣開開合合,她放下支著腦袋的手微微眯眼。


    異色的雙瞳好像透著玻璃糖紙的異色糖果,裏麵的微光帶著險厲。


    片刻,又斂了起來。


    “沒事,習慣了。”佛了,司鬱無所謂地擺擺手。


    主要是懶得動了,懶得計較。


    “好了,我要休息了,受傷嚴重,各位多擔待。”司鬱捂唇打了個哈欠,異色的瞳朦朧霧氣,“coser,送客。”


    兩個大男人都被宋酥溫柔且毫不客氣請了出去。


    司鬱換好藥卸了妝,順便把手上的舊傷解放出來。卷了被子開始睡覺。


    她不是很喜歡在船上睡覺,即使聽著海浪很浪漫。


    睡醒時,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她背後全是傷,沒法躺下好好睡。


    她白著臉洗漱完畢上好妝完成易容,邁步從房間出來時,看到陸風剛走過來要叫她吃飯。


    司鬱迷迷瞪瞪的,往餐廳走。


    陸風挑眉,白瞎了自己精心整理的製服,昨天不看,今天也不看。


    陸風:“你晚上幹什麽了老畢燈。”


    司鬱:“哈……你不裝啦?”


    天天寶貝兒寶貝兒惡心誰,還是這句老畢燈對胃口。


    “精心打扮沒人看,懶得吊你了。”陸風算是徹底潰敗,有些自暴自棄地摘掉披風和製服外套,扔給了助手。


    司鬱勾唇:“早就覺得你夏末穿這麽厚還掛披風多少沾點大病。”還覺得像孔雀開屏。


    誰家正經人夏天穿那麽多,開屏分點季節好嗎。


    再者,滿巡洋艦的男人,開給誰看啊。


    她家宋酥倒是小姐姐,可宋酥也不喜歡他這款呢。


    司鬱給他留麵子在心裏吐槽幾句,簡單的端了一些清粥小菜,坐在角落默默開吃,一點沒等陸風。


    陸風有些奄奄的,一直似清柳扶風的優雅男人隻在司鬱和燕裔身上,體會到這種拳打棉花的挫敗感。


    “你不是跟我說過,你喜歡男人嗎?”陸風紮了一下青菜,把綠油油的菜葉子往唇邊送。


    好像吃掉的是司鬱的肉。


    聞言司鬱從耳朵到肩膀一麻,唇角抽搐差點喪失表情管理。


    “不是,大哥,你也喜歡男人嗎?”


    陸風攤手:“不是,目前隻肖想過你。”


    這下驚悚的輪到司鬱了。


    她端起小米粥就往旁邊挪。


    陸風“哎”一聲抬手拉住她的手臂。


    “怎麽,你覺得惡心嗎?”陸風蹙眉有些不樂意。


    “不不不,我尊重任何人的性取向,是你對我產生這種感覺了,我還要心無芥蒂的和你坐在一塊兒嗎?”那不純玩曖昧嗎,那不能夠啊。


    陸風蹙眉繼續說:“我性取向女,但是確實對你心動過那麽一瞬間,但是我幾番試探你是根本沒意思。”


    司鬱鬆了口氣,看陸風眼底,也沒什麽關於愛情的火焰,她放下七分的心,坐了迴來。


    她悄悄分析道:“可能你也隻是在某瞬間看見我然後腎上腺素飆升,不是真的喜歡,你可以設想一下,你真的是那種喜歡嗎?不是喜歡我人格魅力的喜歡嗎?”


    陸風聞言放下叉子,垂眸想了片刻,再看向司鬱時,純澈不含一分雜念。


    “明朗了……原來是這麽迴事。”陸風鬆口氣,終於解決了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不過,你怎麽迴事?管不住你就開始自誇?人格魅力,你有人格魅力嗎老畢燈。”


    ……被陸風上癮性稱為老畢燈的司鬱默默往胃裏灌小米粥,一點都懶得反駁。


    良久,她咽下最後一點米,才幽幽懟道:“瘋狗。”


    “唉我真他……”陸風剛想來兩句國粹又止住了,“差點為你破戒。”


    司鬱挑釁道:“怎麽著,裝不動了,不走溫潤優雅人設了?”


    “看見你的每一秒我的人設都成為了擺設。”陸風抱臂冷哼道。


    “榮幸。”司鬱挑眉迴道。


    就是司鬱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每次明明可以懟起來痛痛快快的磨磨嘴皮子。


    總是用不痛不癢地迴個單音節或者幹脆就是正話反說,讓人“一腔孤勇”都被扼殺在搖籃。


    “就算有人罵到你頭上你也會這麽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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