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她以迅疾無比的速度掐了網線,蹲下藏在了門後。


    昏暗的房間隻能聽見外麵的敲門聲。


    還蠻有規律。


    司鬱屏住唿吸默默地聽了一陣,發現敲的是摩斯密碼。


    意思大致為:‘你…好…了…沒。’


    司鬱伸出指尖點了點左頰,難不成今天還有同道中人?


    估計是被門外的人當做了合作的隊友,她借此機會迴了他一個:‘你…進…來。’


    上鎖的監控室門就在外麵被人撬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人兩腳剛邁進監控室時,司鬱迅速起身把人捂嘴撲倒。


    “別叫也別鬧。”她舔舔牙尖,反腳把門頂上。


    發現被騙的那人劇烈掙紮著,司鬱很煩,把人壓在地麵反手掐住了命脈。


    “我說了,別鬧。”


    低啞好似惡魔呢喃的語氣,那人精神都被懾住,反抗的動作幅度小了不少。


    還是覺得人煩的司鬱幹脆把人敲暈。


    順便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根網線,把他的手腳捆住後,又坐迴電腦前。


    返迴剛才尋找的界麵時被發現,光反攻就廢了不少精力,司鬱煩躁又沒泡泡糖吃,踹了那人一腳。


    等她把需要的東西拷貝下來,留給她逃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拉開地上那人身上纏著的網線,把人翻來覆去也沒找到什麽證明身份的證件,看著裝姑且判斷為和她一屆的新兵學員。


    司鬱掐他人中,把人掐醒後背對著他問:“你是誰?來幹什麽?和誰來的?把我當做了誰?”


    那人一臉茫然的醒來,感覺背後有人壓製著自己的四肢,驚駭之下就要大叫。


    被司鬱眼疾手快按住了嘴巴。


    “不說?殺了你!”她惡狠狠地威脅道。


    腕表冰涼的表盤卡在這人脖頸側,嚇得他一陣驚喘,哆哆嗦嗦地交代了:“我是來找趙烊的,他說他會來這個閑置的監控室黑入係統。”


    沒想到趙烊還在搞事。


    “黑入係統做什麽?”司鬱捏住了他的後頸皮,使勁一擰。


    “啊嘶——我說我說……是為了三天後的夜晚山麓越野考核。”


    聞言司鬱便想起了那次在操場衛生間聽到的東西。


    莫非趙烊也參與了。


    “你們要在係統裏插入什麽?怎麽影響越野考核?”


    這人不說話了,司鬱怎麽威脅也不說。


    也是仗著快要到下訓時間,若是司鬱也被發現在這,這對她也沒有好處。


    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麽後,司鬱再次把人敲暈,扔在剛才她摸的機子旁。


    “算你命好。”司鬱翻身從窗戶溜出去,一路躲躲藏藏狂奔迴燕裔宿舍。


    她剛摘下手套塞進褲兜,就從窗邊看見燕裔從操場走來。


    幸好迴來得早,這次燕裔居然提前下訓了。


    她見識過燕裔那超出常人的細心,司鬱立馬把自己鞋上沾的土擦的幹幹淨淨,然後躺迴了他的床上,滾了兩圈。


    才又團著被子坐了起來靠在牆邊。


    燕裔進來時,看見的就是自己被子裏一小團子少年。


    軟萌軟萌的,張嘴就喊自己小燕叔叔。


    燕裔習慣性打量了一遍屋內,叫她起床穿鞋去吃飯。


    司鬱剛穿好鞋,燕裔宿舍門口就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司鬱看著燕裔轉身出去開門。


    “爺,在西樓閑置監控室發現了新兵學員周索占。雲已弩已經把人當場扣下,等您處置。”


    司鬱係鞋帶的動作一頓,周索占,周索釗,還有監控室被供出的趙烊。


    “讓他不要動,我現在過去。”燕裔說完,迴頭叫司鬱自己去吃飯。


    司鬱連忙伸出手喊了一句:“等等,小燕叔叔我也去。”


    燕裔剛要拒絕,看見少年眼巴巴地跑過來抓住自己的衣擺,怎麽也不撒手。


    事情比較急,他來不及哄小孩兒,隻好無奈道:“跟著我別亂動別亂說,聽到沒?”


    “嗯嗯嗯。”司鬱小雞啄米式點頭。


    司鬱不知道自己進入基地以後,多少次放棄了自己的佛係原則。


    事趕事根本佛不起來,忙死了。


    司鬱小跑跟在大步往前走的燕裔身後,趕到自己之前造訪的那個監控室時,發現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教官把人用膝蓋壓在了地上。


    很拽。


    “老大,人在這了……等等,這小廢物怎麽也在。”雲已弩起身,把在自己下麵哼唧喊疼的人一把拽起,挑眉看向了司鬱。


    “雲已弩。”燕裔語氣暗含警告。


    雲已弩“嘖”一聲:“老大,這種事叫他來就是添亂。”


    說完,他走過來,一手按在司鬱頭上,把人拽到了自己懷裏。動作有些粗魯。


    “我看孩子,老大你查。”


    被男人手臂鎖在懷裏的司鬱怎麽掙紮掙紮不開。


    “小廢物鬧什麽鬧。”雲已弩不耐煩地把手臂收緊,司鬱被架著倆腳都快騰空了。


    “你太使勁兒了…”司鬱不敢大聲喊,怕打擾了燕裔,可這麽從唇縫吐出一句話,雲已弩假裝聽不見。


    在監控室巡查的燕裔又叫了一聲:“雲已弩。”


    雲已弩這才鬆了勁兒,隻是還把人摟在懷裏。


    低頭小聲跟司鬱說:“你這麽個小廢物一直跟在我們裔爺身後幹嘛呢?嗯?”


    司鬱被他從背後用手臂困著,也不能動,急紅了小臉兒。


    “鬆…鬆手。”


    “嘿,我不鬆。”雲已弩耍無賴。


    “無…無賴。”


    “嘿,你說對了。”雲已弩把人拉到外麵,關上了門。


    雲已弩惡劣一笑,避開裏麵的視線後,握著少年的腰把人整個抱了起來,坐在了他的臂彎。


    “果然跟老方說的一樣,真輕。”


    騰空坐到雲已弩臂彎的司鬱臉色像紅透的蝦子,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頭頂,顫顫巍巍的,眼尾掛著晶瑩不敢說話。


    “嚇著了?”


    把人嚇哭就是雲已弩的目的。


    兩隻眼濕漉漉地控訴著欺負自己的雲已弩,司鬱在心裏早已把這人大卸八塊多迴!


    “你跟你爺爺說說,別來基地打擾我們裔爺了,你這麽廢物,拖他後腿。”雲已弩生的不難看,話說的很難聽。


    “才,才不是廢物,也,也不會拖後腿。”


    雲已弩:“不信。”


    司鬱:……


    廢物?她是廢物?她真想把他眼睛撅下來好好看看!


    拖後腿,拖後腿,老子拖你爹爹個腿兒!老子把你兩條腿撅掉!氣死她了這個狗人,叫雲已弩是吧,她司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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