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燕裔辦公室時,司鬱眼尖看到他合上的文件打頭三個字:機密特……


    早起還有點迷糊的司鬱突然激靈起來。


    站在辦公桌後的燕裔觀察了一下他們二人的神色,猛的拉上了窗簾。


    早起本就不是驟明的屋子突然變得更加昏暗。


    很會拿捏情緒,司鬱讚了一下,裝作低迷軟糯的樣子沒有抬頭。


    倒是旁邊的趙烊膽子大些,抬頭看了一眼燕裔神色,立馬又低下頭去。


    “昨晚在林子裏發生了什麽,司鬱你先說。”


    先提問後找到的人,真是有點東西,但…不多。


    如果分開審問,她司鬱怕是要被趙烊供出來了。


    事後她並未警告趙烊不要告狀或者供出她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和克拉那手足以震懾住趙烊這種欺軟怕硬的小人。


    “我……看見了趙烊,好像被人踹在地上…慘叫什麽不要啊,給我等著什麽的,我害怕,就跑去了相反的方向,結果因為太累,睡著了。”


    司鬱眨眨眼,語氣何其無辜。


    旁邊的趙烊聽見她說害怕,眼角狠狠一跳,想起自己被特殊照顧的一晚上,就忍不住後背冷汗,渾身發寒。


    “趙烊,你說。”


    這本應是趙烊出氣的場子,但是先前被整成那樣的趙烊看了眼身邊的人,這次一個字都不敢猖狂,一個響屁都不敢放。


    燕裔觀察著進辦公室開始就有點不對勁的趙烊。


    沒想到看見趙烊在瞟了一眼身邊低頭站著的司鬱後,渾身打了個哆嗦好似看見了魔鬼。


    燕裔蹙眉,又點了趙烊的名字。


    趙烊抖了一下,聲音哪有之前的洪亮,底氣都剩不下三分:“我被人偷襲沒,沒看到臉……”


    辦公室就三個人,剩下倆都信不了他這句話。


    司鬱還在心裏吐槽:這人撒謊技術這麽拙劣真的不是故意的麽。


    燕裔看趙烊的樣子,本打消了對司鬱的嫌疑,又突然升起。


    燕裔:“趙烊,這裏是啟a基地,沒有人會在你報出名字之後有機會找你尋仇。”


    本是安撫為了從趙烊嘴裏掏出點什麽東西出來,卻沒想到適得其反,趙烊抖得更厲害,像是觸電。


    司鬱站在他旁邊都不由得狐疑起來,這人,就這麽怕她?


    趙烊支支吾吾什麽也說不出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司鬱後,兩眼一翻,暈了。


    被看的一臉莫名其妙的司鬱:?


    這難道是一種新型的指認手段?


    就為了燕裔能懷疑到她身上,可以這麽不要臉也不要自尊嗎。


    燕裔叫人把趙烊抬走後,留下司鬱獨自麵對他。


    燕裔:“你的敘述避開多處細節,我問你,你為什麽跟趙烊走向同一方向。”


    趙烊是先前欺負過司鬱的人,按理說司鬱會唯恐避之不及,但監控裏唯一留下的身影卻是她悠閑地走向趙烊先前的方向。


    司鬱對答如流:“先前被他欺負,我難免會多留意他。”


    燕裔又問:“那你看見趙烊被人踹倒,卻沒看見動手那人的臉?”


    司鬱蹙眉沒有立刻說話,在燕裔以為她是答不上來準備上訊問手段時,卻看少年身子微微一顫。


    司鬱作出很軟弱的表情,聲音很低:“我會幸災樂禍趙烊的慘,可是我也害怕被殃及,所以看見他似乎被人踹倒之後,就趕緊跑了,生怕被人追上。”


    燕裔話頭一轉,又提出一個問題:“那是你慌不擇路跑掉的嗎?”


    慌不擇路,好詞語,是陷阱。


    燕裔若不是根據腳步痕跡發現了什麽,司鬱想著,迴答的很清晰:“並不是慌不擇路,我發現這條路似乎隱蔽性更好,而且更好逃離,我才跑去了沼澤旁邊。”


    看著少年無辜又懵懂的表情,燕裔抿唇,悄悄鬆了口氣。


    若這幾個問題司鬱答不上來或者有什麽明顯漏洞,他都會對她用上訊問手段。


    即使不吃皮肉之苦也會折磨精神。


    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慶幸,司鬱居然都答上來了,或許那條逃跑路線也是她運氣好。


    啟a基地不是沒發生過學員直接互相鬥毆尋仇的事件,但是像這次查不到什麽確切蹤跡和線索的還是頭一次。


    經過他的勘察,行動之人身手絕佳,又擁有比較充足的野外求生知識。


    很顯然,這些新兵學員裏,從資料中他並未發現其中有誰符合。


    那麽這件事接下來的性質就變成了,有人隱藏實力進入啟a基地成為新兵學員,不知目的為何。


    燕裔想到這層,司鬱一繞也能料到,她也算是因為找趙烊找場子順便提高了燕裔的警惕。


    她始終沒忘在廁所聽到的那些,隻是不能告訴別人的感覺是真tm難受。


    “好了,去訓練吧。”


    司鬱一抬頭,留意了一下燕裔桌子上的文件,遵從命令迴到了操場。


    這事兒之後的整整一周,司鬱除了不可避免的團隊合作訓練以外,也算是怕被別人發現什麽,她都盡量單走。


    每次進入燕裔的辦公室,她都會留意他桌子上那些文件。


    不出意外的可以看得見一些自己想要探索的領域。


    也是奇怪,燕裔不愛鎖門。


    而且,因為總是落單的次數太多,方古發現了這一周時間裏,她總是一個人的問題:“你和室友有矛盾?”


    司鬱微微一笑:“道不同。”


    是宿己和邵豈率先選擇排外的趨利避害,而她又是要隱藏實力做好一個小少爺該有的“柔弱”姿態。


    不一起行動,也算有好處。


    方古聞言沒有反駁,隻以為少年是因為太弱被小小孤立了。


    旁邊的晏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嗬嗬地說道:“吃飯和我們去吃好吃的,又方便,還能給你開小灶,不比跟他們強嗎?”


    司鬱點點頭,小表情軟了下來,真是可愛極了。


    晏竺越看越想把她當做自己親弟弟疼。


    司鬱這次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飯,而是叼著一個包子迅速跑迴了宿舍。


    剛才臂彎的腕表傳來細微震動,若不是大事,沒有人的通訊會選擇直接靠人體外感來打擾她。


    她蹙眉,拉開了聯絡器。


    [samuel:白貓資料已經攻破。]


    時間就是剛剛。


    【文件】:[白貓,今年25歲,17歲成績優異,進入mm研究院,但卻在一年後失蹤。三年後他21歲被找到時躺在一處被剿滅的人體實驗基地的實驗台上,現為啟a基地高級隨行醫師。


    mm研究院為此人體實驗基地的保護身份,是此人體實驗基地的外皮。剛成年的白貓被當做了試驗品。]


    聯絡器屏幕太小,司鬱把文件要點解壓出來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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