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陸雲誌敲響大門,從門外大聲叫著馬勇。


    門被推開一條縫,馬勇漏出一隻眼睛,問:“你們...找誰?”


    沈淺淺和陸雲誌瞧清這一隻眼睛,可是被嚇得往後一


    縱。這一隻眼睛眼白帶著血絲,眼下是一片烏青,看起來憔悴不已,一點精氣神沒有。


    “馬叔,是我陸雲誌呀。”陸雲誌朝著馬勇搖了搖手裏提著的禮盒,“這不從南方迴來,給你們送些特產來。”


    陸雲誌自小和馬勇家的兒子馬剛關係不錯,馬勇自然也認得他。


    馬勇盯著他看了半天,總算把麵前的陸雲誌和他小時候的摸樣聯係起來了。他把門多來開了一點,“進來吧。”


    陸雲誌側身進門。沈淺淺正緊隨其後準備進門時卻突然被馬勇攔住。


    “不行。”馬勇搖著頭。“你不能進。”


    “馬叔,她是我媳婦,我們兩一起來看望你們的。”


    陸雲誌朝馬勇解釋,誰曾想馬勇根本不聽陸雲誌的解


    釋,隻是一個勁地搖著頭,“不行,她不行。”


    看著馬勇堅決的態度,陸雲誌和沈淺淺兩人隻能放棄一起進入馬家打探的想法,最終隻有陸雲誌一個人進去了。


    陸雲誌跟著馬勇進了馬家。剛剛跨過大門,門便被封死。他環視了院子一圈,隻覺得奇怪,院子裏原本種著些植株的,這會兒全都被砍得幹幹淨淨,整個院子的氣氛壓抑至極。


    “馬叔,你們這些植株怎麽會都砍了?”陸雲誌把手裏的禮盒遞給馬勇,試探著詢問:“我記得你們從前可愛護這些花草了。”


    馬勇接過禮盒,“花草哪有工作重要?你看看咱家現在的環境比之前的好上幾百倍!我算是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唯有賺錢一件事情是重要的!”


    他說這些話時,原本寂靜如潭水一般的眼眸驟然掀起萬般地波瀾,連帶著聲音都變得顫抖,種種行為都在彰顯著他此刻的瘋狂。


    “馬叔你.”陸雲誌欲言又止,他覺得麵前的人仿佛連芯子都被更換了一樣。在他的記憶中,馬叔往日裏是個老實善良的人,雖然說家裏不是那麽的富裕,但是隻要是村裏人有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永遠都會挺身而出。


    這樣的一個人,現在看來卻為了工作與賺錢這兩件事情變得有些瘋魔。


    又想到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陸雲誌轉移了話題,“馬叔,那馬剛呢?我都好久沒看見過他了。”


    “小剛?”馬勇聽見自家兒子的名字,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絲的悲傷,“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他在七個月前從二樓摔下來就不在了。”


    “什麽?”陸雲誌震驚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此刻聽到的


    話,“我記得馬剛一年前剛剛結婚,小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的,怎麽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哎。世事無常。“馬勇望著頭頂的天空感歎了一句,他


    又指了指房子的二樓,“既然你來,正好一起探望下小剛吧。


    我想他見到你來探望他,他一定也非常高興。”


    “什麽!”陸雲誌來到馬家的第二次震驚,震驚程度甚至比聽到馬剛的死訊之時要更劇烈。不等他多想,馬勇直接拉著他的手,把他帶上了二樓。


    馬勇推開二樓靠最裏側的一間房子的房門,一股讓人難以言明的氣味伴隨門被推開傳到門外,順著陸雲誌的鼻尖竄進去,直衝天靈蓋。


    陸雲誌接連幹嘔了幾聲,“馬叔,這個味道是?”


    馬勇沒有迴答陸雲誌的問題,隻是扭頭對他說:“進去看看吧。”


    說完,馬勇從門口讓開,給陸雲誌讓出一條路。陸雲誌


    隻是走到門口,微微朝裏探頭便立馬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馬剛。


    馬剛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知道真相,真的以為他隻不過是睡著了而已。


    “小剛是我唯一的孩子,為他做什麽我都願意。”馬勇不知何時眼角流出了淚滴,他望著馬剛喃喃自語:“隻要能讓他醒過來,哪怕付出再多,身上背著再多的罪孽我也願意。”


    兩行清淚從他的眼角流下,他對著陸雲誌比了一個“請”的手勢,“今天破例讓人進我家,不過是看在你和小剛這個孩子玩得好的份上,讓你和他打聲招唿罷了。現在招唿也打完了,你就先走吧。”


    說完,他不由分說拉著陸雲誌的手將他帶去樓下,徑直拉著他來到門前。


    “馬叔,馬叔!”陸雲誌不斷掙紮著,他還沒問清楚情況呢,怎麽能這麽輕易的離開?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呢—一馬剛當時是怎麽從二樓跌落的?”陸雲誌用力將馬勇的手甩開,“你剛剛也說看在我和馬剛玩得好的份上,既然這樣我想知道最好的朋友當時發生的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陸雲誌朝馬勇打起了馬剛的感情牌,馬勇原本堅決的態


    度在聽到陸雲誌口中的“馬剛”兩個字後,瞬間又搖擺不定


    了,最後下定了決心,對著陸雲誌壓低著聲音說:“行吧,這件事情我可是隻跟你一個人說,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啊!”


    陸雲誌朝馬勇點點頭,“馬叔放心,如果沒有什麽突發情況的話,我是不會隨便亂說的。”


    或許是出於信任,又或許是出於傾訴的心理,馬勇深深歎了口氣,終於說起了馬剛的故事。


    “九個月前,齊染邀請我去她的店裏幫忙。正好小剛不久


    前才娶了媳婦,家裏正是開銷大的時候,我便答應了齊染。我拿到工資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找人來重新裝修下屋子,剛好齊染有這方麵的人脈,我也就請她幫忙了。”


    “沒想到房子修好不過一周左右的時間,小剛扶在二樓的欄杆那兒吹風的時候,欄杆卻突然斷裂。他整個人從樓上掉了下來,頭朝地,流了一地的血。等我們迴來的時候。小剛已經沒了氣息。”


    馬勇一麵說著,一麵流下了眼淚,“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不過。”他話鋒一轉,“齊染倒是告訴了我一個好方法,一個能讓小剛起死迴生的好法子。”


    “什麽法子?”陸雲誌皺眉問馬勇,他可從來不相信齊染會大發善心幫別人的忙。再說了,馬叔現在想要要的那是起死迴生的方法,齊染就算身上綁定著係統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馬勇心虛地朝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了這件事情,他又把聲音壓得更低,“這個法子就是把更多的人招到齊柒的店鋪裏麵工作,隻要把他們的運氣全部吸收幹淨,用來補足小剛自己的生命力,小剛他自然就能蘇醒過來。”


    “什麽?!”陸雲誌大為震驚,看著麵前的馬叔都覺得有幾分陌生,要是以前的馬叔是根本不會做,更不會理會這種荒唐的事情的,現在的馬叔就像從芯子裏被換了一般,以前純良的性格被丟得一幹二淨!


    馬勇像是沒看到陸雲誌臉上的震驚,繼續自顧自地說:


    “這件事我可隻和你一個人說,你記得幫我保密啊。等小剛徹底迴來那一天,再邀請你來家裏小聚。”


    他說完。這一次沒再挽留陸雲誌。而是讓陸雲誌趕緊離開了。


    陸雲誌離開馬家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馬家的上空籠罩著一團黑氣。這團黑氣看起來壓抑至極。他想馬叔現在如此萎靡的症狀,很大程度上也是齊染在背後搞鬼。


    “得先和晚清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才行。”陸雲誌心裏想著,連忙往城裏趕。


    另一邊,沈淺淺在大隊長家和高琳聊了很多,腦海裏不斷響起的都是高琳剛剛對她說過的話。


    “晚清,這段時間村子裏的人老不對勁了,各個都把齊染看做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活像被人下蠱了一樣。再說去她店裏幫忙的,雖然是賺到了些錢,但是呐這個運氣可是不太


    好,三天兩頭家裏就出個什麽問題。“


    高琳的話音剛落,沈淺淺腦海中立馬響起係統的聲音:


    [宿主大大,統統我有一個推測——齊染她不會是藉以工作之


    名,吸取那些人的運氣吧?]


    係統說到這裏,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情更甚,[果然是個低端係統,不管給齊染什麽獎勵都是要靠從別人身上索取東西而來。]


    如果係統能夠實體化,想必沈淺淺已經能看到它白眼翻上天的樣子。


    不過這些話卻是警醒沈淺淺了。


    原本她以為齊染隻是跟以前一樣用些拙劣的手段來獲得係統的獎勵,沒想到現在竟然幹上吸取別人運氣,轉化為自身幸運值的提升了。


    可真是夠臭不要臉的,為了賺錢連良心都丟了。


    沈淺淺第一時間想的也是要和陸雲誌他們一同商討一番。於是,在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在沈淺淺見麵了。


    此時的陸盼第已經換上了一條好看的碎花洋裙,或許是終於吃飽了飯,瘦削的臉上終於有點氣色了。


    沈淺淺和陸雲誌相繼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明,聽到這些的陸雲川和沈倩臉上紛紛浮現出氣憤之情。陸雲川更是一拳錘到桌麵上,“原本以為大嫂隻是幹點偷工減料,賺取私利的東西,沒想到背後竟然存著這樣的壞心思!”


    陸雲川小的時候跟馬剛也玩得不錯,現在聽到馬勇幹出的荒唐的事情,氣得心裏一陣陣發堵,“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麽阻止馬叔,更要讓馬叔看清楚齊染的真是麵目,否則小剛人死了身體還要被他們折磨,馬叔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齊染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是當然。”陸雲誌說:“但是該怎麽讓他看清這是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畢竟從馬叔現在的狀態看來,他現在想著魔了一樣,三言兩語肯定不會動搖他的內心。”


    “或許我們需要先弄清楚究竟是什麽蠱惑了馬叔。”沈淺淺提出自己的看法,“既然是他去到齊染店鋪裏工作才這樣的。說明他在工作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馬叔對齊染說的話深信不疑。”


    “可是...我們壓根兒不知道齊染的店鋪在哪兒啊!“沈倩想到這個一時間有點垂頭喪氣,要是自己之前能多去了解一下大房一家,現在也不至於連點有用的信息都提供不了。


    “沒事的。”陸雲川安慰著沈倩,“我們現在不是還有一個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了解齊染的人在嗎?”


    他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了陸盼第的身上。


    陸盼第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局促地低下頭,第一個反應是先向眾人道歉,“我...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這是她在長期的生活之中摸索出來的專屬於自己的生存法則。隻要父母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低下頭外加誠懇的道歉似乎就能減輕父母的怒氣,換來輕一些的懲罰。


    所以現在陸盼第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說出這句話。


    “盼第。”沈淺淺親切地拉起她的手,又慢慢抬高她的下


    巴,“你沒做錯任何事情,不用總向別人道歉。”


    她的嗓音溫柔,仿佛一層糖膜將陸盼第包裹,觸及四周盡是溫柔甜蜜。


    “好......”陸盼第小聲迴答,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淺淺臉上的神情。


    沈淺淺繼續說:“我們現在已經想好了等這件事情結束後就送你離開地獄一般的家,但在此之前還需要你幫我們一個小忙——你知道你媽媽平常大概是多久會出去上班一次嗎?”


    “一周一次。”陸盼第不假思索地迴答,隻因為這一天是她難得的如同假日一般的日子,她記得非常清楚。“她每周的周天會出門工作,大概是早上睡到自然醒便會去到村口,等著接她的黑車到了,便會坐上黑車去到店裏工作。”


    “黑車?”沈淺淺聯想到之前陸盼第說過的“老爺爺”,和周圍的三人交換了眼神,又安撫著陸盼第說:“謝謝盼第,你告訴我們的事情非常有用,你先在家好好休息。倩姐他們暫時帶著你,我們先去做些別的事情。”


    說完,她和陸雲誌來到臥室中,低聲分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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