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之後,李軒徑直來到了張金泰的鋪子裏。


    “幼?賢王殿下!快請坐快請坐!”


    見到李軒來了,鋪子裏的掌櫃趕忙過來招唿。


    李軒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問道:“你們東家呢?”


    見李軒臉色焦急,掌櫃不敢再墨跡,趕忙迴道:“東家去聚豐樓了”


    “聚豐樓?聚豐樓是什麽玩意?你們開分店了?”


    李軒也算是個西市的地頭蛇了,但他卻從未聽說過聚豐樓。


    “聚豐樓是東家和別人一起合夥開的酒樓,在東市,這兩天,東家正因為這聚豐樓犯愁呢!”


    “哦?為何犯愁?”


    見李軒問起,掌櫃的就一臉愁容的將聚豐樓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在去年夏季,張金泰和幾個一起喝花酒的朋友閑來無事,就想著用手裏的閑錢合夥幹點買賣。


    幾人商議一番之後,最終決定在東市開一家酒樓,位置也不錯,就在東市緊挨著平康坊的位置。


    酒樓剛開業,憑借著幾人的人脈,生意還算不錯。


    可沒過半年,酒樓就開不下去了。


    其原因就是因為搶了喜來樓的生意。


    喜來樓一直以來都是東市第一酒樓,現在突然出來了一家規模和自己差不多的聚豐樓,而且還緊挨著自己,喜來樓豈能讓聚豐樓做大?


    見聚豐樓逐漸威脅到了自己在東市的地位,喜來樓直接就打起了價格戰。


    所有菜品和酒水,都比聚豐樓便宜一點。


    不管聚豐樓降多少價格,喜來樓總是會第一時間調整價格,一直保持著比聚豐樓低一點的價位。


    喜來樓的背後是世家,底蘊厚著呢,豈是張金泰這幾個小趴菜能比得了的?


    幾個迴合下來,聚豐樓別說盈利了,就連廚子們的薪資都快開不出來了。


    現在張金泰幾人正犯愁呢,這麽大的一個酒樓,想找人接盤可不容易。


    “行我知道了”


    得知了全部的來龍去脈之後,李軒就走出了鋪子,然後溜溜達達的就向著東市走去。


    李軒雖然很少來東市,但路還是認得的。


    來到東市,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番之後,就很輕鬆的找到了聚豐樓。


    聚豐樓的裝修規模著實是給李軒嚇了一跳,幾乎和喜來樓是不相上下的,怪不得張金泰幾個人這麽犯愁,這麽大的投入,換誰都會如此。


    此時雖然是中午飯點,但聚豐樓卻是門可羅雀,再看另一邊的喜來樓,卻是恰恰相反,樓上的包廂李軒看不到,但一樓大廳已經是座無缺席了。


    一走進酒樓,李軒就看到張金泰正和幾個年輕人商量著什麽。


    表情激動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帶著無奈,無奈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悔恨。


    “幼,張兄這是打算金盆洗手了?居然開始做起了酒樓生意”


    不用迴頭,隻聽聲音,張金泰就知道,說話的人是李軒。


    “我倒是想洗手,可這盆裏的水不是溫水,而是開水,哎!”


    其他幾個年輕人雖然和李軒沒有什麽交情,但也是見過李軒的,畢竟李軒是西市名人了。


    “草民,見過賢王殿下”


    其他幾個人可不敢像張金泰這麽隨便,見到李軒突然造訪,趕忙起身躬身作揖行禮。


    “酒樓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見張兄有難,做老弟的實在是看不過眼,要不你們把酒樓賣給我吧,這個盤,我接了!”


    聞言,張金泰幾人先是對視了一眼,都搞不懂李軒為什麽要花錢買自己的酒樓。


    是人就知道,現在的聚豐樓是個燙手的山芋,出售這條路,張金泰幾個人早就想到了。


    但願意買的人,出價都太低了,所以幾個人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這……殿下打算出多少錢啊?”


    幾個人都不想繼續再拖了,現在聽李軒願意買,就打算聽聽李軒能出多少錢,都知道李軒是個不差錢的主,幾人隻希望李軒出的價格能高一點。


    李軒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價格,而是問道:“你們一共投入了多少?”


    張金泰思忖了片刻後迴道:“營業半年,到現在一共投入了兩萬貫”


    李軒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駭道:“啥玩意?兩萬貫?就這破酒樓你們花了兩萬貫?”


    這時一個青年一臉苦澀道:“賢王殿下有所不知,這酒樓雖然不值錢,但這地段值錢呐,此處正好位於平康坊的對門位置,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可以說是東市的絕佳地段了,我們正是看中了這個地段,才在這裏合夥開的酒樓,哪知這喜來樓的東家不講武德,竟然和我們打價格戰……”


    “行,這個酒樓我要了,你們出個價”


    見李軒真的想要,張金泰立即說道:“一萬八千貫!”


    李軒連連搖頭道:“不行,太高了,最多一萬五千貫!”


    李軒的話音剛落,包括張金泰在內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成交!”


    “我草……”


    李軒一臉茫然,自己就喊了一次價,對方就答應了?


    這一刻,李軒感覺自己好像虧了一個億。


    李軒幾乎就是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簽完了轉讓協議。


    李軒看了看手裏的合同,有些不情願的從口袋裏掏出了價值一萬五千貫的錢票,遞給了張金泰。


    張金泰接過錢票看了看有些忐忑的問道:“我說殿下,這東西真的能換錢?”


    “廢話,西市永信錢莊,拿著這個隨時可以拿錢,不信你現在可以去啊!信不著還給我,酒樓我不買了!”


    “信信信,賢王殿下的話,我們怎麽會不信呢,那個……您先忙著,哥幾個先撤了!”


    見李軒伸手要搶迴自己手裏的錢票,張金泰急忙將其收起,然後把酒樓的鑰匙塞給了李軒。


    開玩笑好不容易賣出去,張金泰豈能讓李軒反悔?


    幾個人就好像學會了瞬身術一般,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聚豐樓內。


    李軒收購聚豐樓,可不是說真心想幫張金泰,他看中的也是聚豐樓的地段。


    李軒來之前就知道這塊地貴,但他沒有想到會這麽貴。


    走出酒樓,李軒把門一關,門鎖一上,邁著小四方步就離開了東市。


    迴到西市,李軒再次來到張金泰的鋪子。


    剛剛張金泰跑的太快,加上還有外人,李軒就沒有說早上的事。


    “幼?殿下,快請坐!”


    一看張金泰那諂媚的樣子,李軒就知道,這貨一定是去過錢莊了。


    “上午的事,我已經和上麵的人商量過了,我們可以把貨賣給他門,不但會賣給他們兵刃,還會賣給他們大唐最強的武器,火器!”


    “火器?火器是什麽?”


    張金泰雖然不知道火器是什麽,但一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李軒嘿嘿一笑道:“火器,就是威力非常強大的武器,不管是海風箏還是天風箏,不管是誰,隻要出得起錢,我就可以無限量的供應火器”


    “明白了,但殿下,你能不能先讓我見識見識啥是火器,不然我也沒法傳話不是?”


    你丫的隻在吹自己的火器有多牛x,但你到是告訴我牛x點在哪不是?


    李軒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會後迴道:“火器是一種消耗類的武器,它的殺傷方式非常多,其中最重要的方法之一就是爆炸,你見過方士煉丹的時候炸爐的景象嗎?”


    張金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見過。


    李軒繼續說道:“火器爆炸的時候,和炸爐差不多,但是威力要大上很多,爆炸的時候,會產生巨大的衝擊力,同時還會將其內部填充物向四周散射出去,造成二段的範圍性傷害”


    李軒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比劃著,以求對方能明白自己說的意思。


    張金泰撓了撓臉頰,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問道:“你的意思是,就跟炸爐似的,砰的一下,把爐子周圍的人都給炸傷是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但威力要比炸爐強上許多許多倍,而且經過特殊的製造之後,殺傷力更大,而且是遠程武器,使用者可以在遠處進行投擲,不需要和對方近距離交戰”


    張金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迴道:“行,我大概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就是把煉丹爐丟到敵人堆裏,讓它爆炸,你先迴去,我這就把消息傳遞出去”


    見張金泰要走,李軒趕忙將其叫住。


    “等等,海風箏的人,既然是從東海過來,那麽能不能讓他們幫我一個忙?”


    張金泰反問道:“什麽忙?”


    李軒很快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張金泰道:“你問問他們見沒見過這東西,如果他們能找到的話,給我帶一些,不用太多一點就夠!”


    張金泰接過李軒遞過來的紙看了看其中的內容,沒有在意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離開西市之後,李軒七扭八拐的走了許久,才在一處宅邸前停下了腳步。


    這處宅邸,正是之前程知節用於暫時安置域外勞工的地方。


    噠噠!


    輕扣兩下府門之後,李軒便靜靜的站在了門口等待了起來。


    沒多一會兒府門被緩緩打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了門口。


    “嘿!公子,你可算來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貶的孫泉。


    原來在很久之前,李軒就跟李世民通過氣。


    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孫泉發生了矛盾,請務必將孫泉定罪,並且讓其消失在長安,最好是發配到邊疆。


    對此李世民表示很費解,他不明白李軒為什麽要這麽做。


    但無論李世民怎麽問,李軒就是不說,美其名曰:天機不可泄露。


    之後李軒在潭州發動了暴亂,李世民當得知此事之後,馬上就聯想到了之前李軒囑托他的事情,雖然李世民不知道其中內幕,但他還是選擇相信了李軒,將孫泉從宮中禁衛統領,貶去了邊疆當守軍。


    而李軒和孫泉在潭州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場戲。


    不然,為何孫泉會偏偏在李軒衝進城裏之後,才堪堪趕來?


    為何李道宗等人到了之後,他卻悄悄的失蹤了?


    這個時候,孫泉去哪了?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軒身上的時候,孫泉早就帶著一批精銳的潭州工人,秘密前往了長安。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軒身上,都怕他發動暴亂,沒有人會管一個跟班去了哪。


    李軒為何要步行來到長安?


    真當他是心境高潔的聖人?


    他就是想給孫泉足夠的時間,他怕自己如果乘車趕路的話,半路遇到孫泉,被刑部的人發現了,那就尷尬了。


    李軒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秘密建立屬於自己的兵工廠。


    從管理者,到生產者都必須是自己人才行。


    孫泉的缺點很多很多,平時吊兒郎當,出工的時候還愛摸魚。


    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身上有兩個可以彌補一切缺點的優點。


    第一:對上級的命令,絕對的服從。


    或許他對李軒的很多選擇有疑問,甚至是質疑,但李軒讓他去做,他還是會去做,同時還能在不得罪李軒的前提下,完美的執行李世民交代下來的任務,並且做到絕對的保密。


    第二:對國家和統治者的絕對忠誠。


    因為兵工廠的特殊性,李軒不可能隨便找個人來擔任兵工廠的日常管理者,也不可能隨便從馬路上拉個人過來給自己當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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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器,對於大唐來說,那是絕對的機密,生產和製造方法是絕對不可以泄露出去的。


    那麽能擔任兵工廠日常管理者的人選,除了孫泉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而工人,也隻能從潭州工人中挑選。


    孫泉,絕對是一個非常成功的雙麵間諜,當李軒讓他擔任兵工廠日常管理者的時候,他很痛快就答應了,並且沒有將此事告訴給李世民。


    李軒一個閃身進到府內隨即問道:“都準備好了吧?”


    孫泉頷首迴道:“準備了,公子請跟我來!”


    孫泉在前,李軒在後,二人一路來到了地下室中。


    此時的地下室早已不複往日,其內部空間比之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整個地下室最中央的區域也是整個地下室最大的區域,早已放滿了各種用於製造火器的器械,而且還有不少工人正在埋頭工作著。


    有的正在打磨箭頭,有的正在填裝火藥,有的正在將製造好的火器進行裝箱。


    這群人見到李軒來了,齊齊放下手中工作恭聲道:“見過賢王殿下!”


    “無需多禮,好好幹,你的未來交給我,戶籍、金錢、房子、土地都不是問題!”


    聽到李軒的允諾,這群人立即單膝跪地抱拳喝道:“草民必當為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軒含笑點了點頭,就和孫泉一路來到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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