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知祥,何人也,他是吳國實權者大都督徐溫的右臂,左膀嚴可求也。大都督徐溫的一些軍費是這個飯莊支持的,這飯莊等於是大都督徐溫的。那李馳哪知這些牽牽掛掛的關係?他還以為像其它客棧、飯莊那樣易得手。


    那張家二公子陷於賭場後,就有人報給了聚賢飯莊的掌櫃張年永。


    救人要緊!這張年永也不是傻子,先給銀兩,把人救出再說,反正這個飯莊現在又不是自己的,錢更不是他的,可這人是他的啊。在賭場混跡的人大多是歹徒,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如果有人一衝動,做出不可挽救的事來,廢了這個兒子,那就劃不來了。於是他急急盡快的趕到賭場,那些賭客要多少銀子就給多少,賭場要多少銀子也給多少。反正先過了這關再說,反正後台有人。


    銀子是給人家了,但情況還是要問的。可那張凡統支支吾吾的,支支吾吾的,說半截話。因為他想把這飯莊的房契給抵押了的這事給隱了,怕討罵嘛。越是這樣說話,那張年永越覺得有問題,心想:一定有隱情!所以張年永不遺餘力的對張凡統連哄帶嚇,終於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實情。


    張年永把前後的事一理順,突然驚出一身冷汗:我的媽呀!這整個就是一個局嘛------


    遇到騙子了!張年永心道。問張凡統這些人的姓和名,他也不知道,問這些人是什麽地方的人,也不知道,問這些人住在哪個客棧,他也不知道。那估計呢,你估計這些人應該是哪裏人,還是說:不曉得。


    其實他聽過其中有人說是潤州的,好像還聽到過住在什麽客棧,但他經曆了賭場的遭遇後,給弄忘記了。


    張年永恨恨的瞪了張凡統一眼,真是恨鐵不成鋼,一副敗家子的樣子。一想到敗家子,他就心痛的厲害,心裏又在唿喚:“可惜了我的飯莊!”


    張年永心在哭泣。可惜了我的飯莊,這話他常常在心裏唿喚。一唿喚,心就有滴血般的難受。原來這個飯莊是他爺爺留下來的,可以說是祖傳啊。這張凡統向來遊手好閑,到處惹是生非,鳥本事沒得還好打報不平,後來這個張凡統失手打傷了一個人,不久就不治身亡,結果被判個斬監後。


    後來駱知祥主動出了麵才救了他兒子一命,那時駱知祥經常的在這裏吃飯,所以成了朋友。不過這飯莊以後就姓駱了,本來駱知祥打算取走這飯莊房契的,由於張年永一再跪求,因不想讓老母知曉而傷心,所以房契還留在張家,但飯莊所收銀兩歸駱知祥。張年永還是當他的掌櫃,高薪給予,不過大堂管事是駱知祥的人。後這個駱知祥一直忙於國事,沒有時間再看管這飯莊,就派了自己的得力助手馬千裏來秘密管理這個飯莊。


    現在這個張凡統又來敗這個飯莊,這飯莊他隻是掛個名,實非自己,所以他把這個經過告訴了馬千裏。馬千裏又把這經過告訴了駱知祥,駱知祥聽後,輕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明天我到飯莊去會會他!”


    李馳在準備著明天去聚賢飯莊事宜,帶哪些人去呢?淩雪又不能去,因為張凡統認識他。柳青以及所帶來的幾個人也不能去,因為在飯莊吃飯鬧過事,飯莊裏的人都認識。董衝吧,可是現在就在飯莊裏,他是個暗樁,更不能動。


    一想到董衝時,董衝就急急忙忙的到了。他對李馳說張年永知道了一係列的事件是個騙局,叫李馳當心點並說飯莊明天放一天假,說後就匆匆離去,因為他是偷偷蹓出來報信的。李馳急速的思索著,至於張年永知道整個事件是個騙局這事,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隻是個懷疑,沒有確鑿證據。到時可以說他耍賴。手上有房契,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這條信息讓他多了個心眼,本來打算自己單槍匹馬去的,現在不得不按排柳青帶一些人在飯莊外暗守以應不測,真遇到麻煩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世之大三缺,缺人、缺錢、缺物。這李馳現在就是缺人,沒有可用的人,很苦惱,但沒有辦法。


    第二天早上,李馳起得很早,他想早點去聚賢飯莊,早上應該沒有客人,這樣好跟掌櫃的談交房事宜。如果遲了,食客來了,如果雙方爭執會引來許多人觀看,到時不好說話也許還有冒出打報不平者,自己畢竟是個外鄉人。


    其實收房哪有這麽容易,大多數都吵得不可開交,後被逼無奈才完事。如果這張年永不好說話,李馳打算還拿出七十兩銀子,共一百四十兩應該夠意思了。借給了張凡統二十倆,那天下鼎四十兩,這張凡統當麵看到的!還有那些玉器舊物加利息折合十兩。這些老物件在他家中被盜,他應該賠償的。這等於正當的買賣了,李馳心道。


    其實這隻是李馳的算法,但拿張年永來說,等於這個大飯莊就賣了七十兩銀子!其實李馳就拿出七十兩銀子,世之哪有這等好事?


    當李馳來到聚賢飯莊門前時,看裏麵很冷清,工作人員很少,好似不像個正常的飯莊那樣有著忙得熱火朝天的氣氛。現在他才猛然想起來董衝昨天來報信時所說的話,說今天放假的,不怪沒有看到董衝呢。


    看來這張年永是有準備的了!李馳心想:這也正常,有人要收飯莊了,怎麽還有心事做生意呢?於是他一腳邁進了大廳。大廳裏站著一漢子,好似就是在等著他。他問是不是找掌櫃的,一問一答,此人就把他引領到二樓一廳裏然後退了去。


    廳上方一太師椅上坐著一人,乃掌櫃張年永也。張年永見有人進來,也沒有答理,像沒有看到一樣。他端起茶杯,斜開杯蓋輕輕啐了一口茶,然後就把茶杯輕輕放在身邊的茶幾上。李馳知其是張年永,從相貌上看出了,他和那張凡統沒有兩樣。一個麵相顯憨厚,一個麵相示老謀。


    那張年永沒有叫他入坐的意思,盡管對麵就有幾張椅子。也沒有和他搭訕的意向,因為李馳又看到張年永又慢吞吞的端起茶杯輕輕的吸了一口茶,然後自顧的欣賞這茶杯的花紋來,左看看,右看看,又轉著杯身看看-----


    李馳被晾在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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