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說到徐知證叫大家下馬休息,又說夜時要返迴,大家疑惑不解,不知道為什麽徐知證有這樣的決定。說好了從範縣入梁,怎麽突然改變了呢?


    見大家疑惑的看著自己,於是徐知證道:“這要從昨夜刺客事件說起,昨夜我被偷襲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李存勖手下的將領所為,他和李存勖看法不同,所以才有所作為。第二種情況是梁國的刺客做的,但是不管是哪邊人幹的事,都已掌握了我們的行蹤。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此人地位很高,勢力也大,都敢不聽李存勖的號令,所以此人還會有所行動,也很有可能把我們的行蹤透露梁軍,讓梁軍來伏擊我們。如果是第二種情況,說明梁人還在這裏,此人一定還有眼線,所以我的行蹤,他會了如指掌。我說我們從範縣入梁,那此人也會刺探到的,所以從範縣入梁有危險!”


    “那為什麽要返迴呢”魯傳會問


    “返迴就是讓他們意想不到!出其不意的從原路入梁,也就是還從來路的山陽城進入!”徐知證道。


    大家一聽從山陽城進,都沉默了,因為在山陽城吃了不少苦頭,從山陽城進大家心裏都沒有底。一提山陽城,心裏都不痛快,在那裏折了三位弟兄。


    “在山陽城進入,我認為不妥,那裏守將認識我們,從那裏進等於自投羅網。”燕北幽幽道。


    徐知證道:“如果是以上兩種情況,去阻擊我們的最合適人選就是山陽城的副將魏震嶽!那魏震嶽會過蘭天鬥,知道蘭天鬥的功夫底細,同時也識了蘭天鬥的麵,第二個人就是李道凡了,他不但認識蘭天鬥也認識我。所以我認為山陽城這兩個人一定被調到範縣正張著網等著我們,此時從山陽城過最安全,他們根本想不到我們會從山陽城進入!”


    “也許李道凡早走了哦。”燕北說


    “不會走的,我們殺了他的兄弟,他怎麽可能會走?一定在邊界遊蕩,他在尋找機會!也許還潛了進來也說不定。不論從個人的仇恨還是梁國的利益,他都不會走!他就是為我們來的嘛。”徐知證肯定的說。


    那蘭天鬥站起來道:“我相信你,這一路走來,我服了,就聽你的吧,從山陽城進!”


    見蘭天鬥發話了,大家都沉默不語。


    “現在繞道到山陽城外,然後在那裏找個地方休息,等明兒天明入城。”徐知證說後就起身上馬,大家又一起奔向山陽城。


    來到山陽城外,在找住宿時,餘晃忐忑不安的說:


    “如果梁軍收不到我們入梁的消息怎麽辦?也就是說那山陽城守將收不到我們從範縣入梁的消息怎麽辦?”


    這個事情誰也說不準,如果山陽城的守將嶽震嶽和李道凡沒有被調走,那就危險了。


    大家都沉默了,這個決定很難,是進還是不進,難以決斷。就連那蘭天鬥信誓旦旦的那麽相信徐知證,此時也不敢輕言斷語了。


    餘晃此語一出,徐知證心裏也直打鼓。是的,如果山陽城李道凡收不到我們的信息或者信息遲延怎麽辦?一切都是設想出來的,沒有確實的信息來證明李道凡和那個魏震嶽不在山陽城。


    打仗情報最重要,有了情報就會知已知彼,從而百戰百勝。行動根據情況而定的,對方的和自方的,對方的情況分析有兩種,一種是根據跡象分析,一種是確確實實的知道對方的行動。根據跡象分析的情況有一定危險。


    於是他說:“如果大家不怕累,我們就詢問此處的農戶,了解一下,山陽城外有沒有其它路入梁。如果有,我們就連夜繞過山陽城,然後再休息。”


    大家一直同意此法!這法雖然疲憊一些,但很安全。


    在一個農家了解到山陽城東有個鄉道可以駕車繞過山陽城,能駕車就能乘馬,能乘馬,那前進速度就起來了。他們一個多時辰就繞過了山陽城,在山陽城的南麵不遠處的一個村莊住了下來。


    第二天,他們起得很早,揚鞭快馬向黃河邊進發。迴去的時候和來時的心情不一樣,來時有種前途未卜的迷茫,而迴去時心情很暢快,有種輕騎飄逸的快感。


    入了宋州城時,聽路人七嘴八舌的說今天官府剛才在菜市口砍殺一個人,說這個人很兇殘,無人性,殺了三個人,而且殺的還是三個小孩子。


    於是徐知證想了解此事原委,就在街邊一處飯店弄點吃的,再說現在也不早了,都上午九點多鍾了,為了急著趕路,早餐都還沒有吃。


    飯店是個好地方,人多嘴雜,一般市井之事從這裏都能打聽出來。


    就是不打聽,隻要慢慢聽別人說,也會了解一些新鮮的事兒。


    隻聽一位胖女食客歎息道:“可憐嘍,那三個小孩子,才十歲。那老王也太殘忍了,怎麽能下得手的!”


    另一個廋高個男食客叫道:“也不怪那老王下手狠,隻怪那三個小子太欺負人了!你沒有聽說啊,那三個小子,在學堂不好好讀書,總是欺負老王的兒子,上學也打,放學也打,被打了還不敢迴家說!三個打一個噯——我都看了幾迴,有一迴我去阻止,那三個小狗日的還罵老子!仗勢欺人嘛,有錢有勢就不把別人當人看!如果他們經常的打我家小家夥,我也要殺,讓那些有錢有勢的老子們心疼,這就是不管教子女的下場!”


    那胖女食客道:“其實那老王的兒子也可憐,三、四歲時娘就走了,父親整日勞作,也沒有時間看他,在學堂被欺負也不知道。”


    “老王他老婆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老王收留她,她早就死了!那時在春香閣染上了花柳病,春香閣老陸把她丟在門外,後被老王看到了,領到家裏,到處找大夫看!老王為她吃了多少苦哦,又劃了多少錢哦……終於治好了,就應該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呀,兩年一過,又幹那事!聽說,她經常的避著老王又去春香閣賣!”那廋高個男客道


    “她又沒有其它手藝,不做男子的事,做什麽?我後來聽說在春香閣做不下去了,春香閣收了不少年青的女子,她沒有生意,後來就打起了和尚的心思。經常的跑到廟裏,假作香客,勾引僧人,掙起了和尚的錢,嗬嗬”那胖女食客說後自顧的笑了起來,隨後又道“老王也講不清,這人!說他心善吧,他又那麽狠心,他知道她老婆做和尚時,把老婆毒打一頓之後就攆出了家門,後聽說,他老婆迴來幾次看兒子,可老王就是不讓她進門!“


    “來了來了”那胖女食客突然指著門外急忙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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