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梓杺慌忙的追趕出去之際,卻不料一頭撞進一副結實的胸膛裏。


    “哎呦。”吃痛了後退了幾步,梓杺揉著額頭,不悅的望著去而複返的紫宸楓。


    紫宸楓清雅絕俊的麵容綻放開一抹明媚的笑意,淡聲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沐姑娘在此歇息一晚,我們明日在啟程可好?”


    梓杺想了想,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何?難道這裏不是東都?”


    紫宸楓俊顏閃過一抹微訝,:“這當然是東都,但已在邊境,到皇宮要半日的光景,所以還是明早動身合適一些。”


    梓杺讚同的點了點頭,雖然身體的毒已解,但覺得甚是疲累,若真要趕半日的路程,她恐怕吃不消。


    “你餓了嗎?要不要吃些東西?”紫宸楓淡雅宜人的嗓音輕輕響起,猶如天籟。


    梓杺搖了搖頭,便徑直走到床邊躺了上去。她真的是累壞了。


    紫宸楓溫軟一笑,便不在打擾她,轉身離開了。


    輕輕帶上房門,一側便閃出兩抹白色的麗影。


    兩名女子微微俯身,恭敬的喚道:“屬下參見宮主。”


    紫宸楓絕色麵容並無任何的波瀾,隻是淡聲說道,“月雲,你負責照顧沐姑娘,若是她出了任何的差池,你明白後果的。”緊接著將目光投到了另一名女子身上,“月清,你吩咐下去,去查一下皇宮裏有何動向,明天一早,本座就要知道結果。”


    說完,身姿便飄然離去。


    二名女子癡癡的望著紫宸楓的背影,半餉才各自行動去了。


    與此同時的皇宮,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月林閣


    一名女子靜靜的坐在銅鏡前,癡癡的望著鏡中的絕色容顏,素手輕輕浮上吹彈可破的白皙麵容,嘴角掛著淡淡而又得意的笑意。


    突然,隻聽“碰”的一聲,房門被人踹開了。


    緊接著張素雅俏麗的身姿便閃了進來。


    “素雅姐,你怎麽來了?”如月迴眸站起身問道,嘴角的笑意更甚。


    張素雅周身散發著強烈的怒氣,她疾步衝到如月麵前,憤怒的盯著她,“如月,是不是你對皇上下了毒,是不是你把杺兒藏起來了?”張素雅的語氣帶著顫抖,同時也帶著心痛,更是一種深深的恐懼。


    如月嫵媚一笑,笑得燦爛無比,她毫無懼意的對上張素雅的雙眸,:“是我做的,沐梓杺是我弄出宮的,皇上身上的失心草也是我下的,所以他今日醒了之後才會廢了沐梓杺的後位,才會迎娶兮如公主,才會將我指婚給夜靈帝!”


    張素雅聽完,隻覺得,轟的一聲,仿佛天塌了一般,她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的望著如月,一連後退了幾步,若不是身體抵住了背後的圓桌,她的身體早已跌坐在地上,“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杺兒,她是我們的好姐妹啊。”淚如湧泉般的不斷湧出。心也痛得厲害。


    “好姐妹?哈哈哈·······”如月好像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仰天大笑起來。“她怎麽會是我們的好姐妹呢?素雅姐,你我二人都是下賤的青樓女子,而沐梓杺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皇後,我們與她根本不是一路人!憑什麽,所有的光環都圍繞著她,憑什麽她就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視我們,憑什麽我隻能在她的庇護下生活,所以,我要毀了她,毀了她的一切,現在我成功了,她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下堂婦。”笑完,如月悲憤交加的吼道。


    張素雅茫然的看著眼前麵色猙獰的女子,心茫然了,她是如月嗎?是那個溫婉似水的柔弱女子嗎?何時起,她的心會變的如此醜惡不堪,何時起,她的心變得扭曲駭人。還是,有始以來,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如月,你瘋了。”張素雅不再顫抖,擦幹了眼淚。反而平靜的說道。就當從前的那個如月已經死了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留戀。眼中卻帶著傷痛,這段姐妹請,也就此了斷了吧。


    待張素雅離開,如月的嬌軀頹然倒地,淚水決堤,狂亂的湧出,她心裏知道,張素雅,再也不會是她的好姐妹了。


    素雅姐,不管你是怎麽想如月的,如月都會永遠將你當作最親最親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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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縷晨光自窗台映射進房內,梓杺纖細的身姿微微一顫,濃密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舉眸望去,紫宸楓清俊的身影已然坐在房中的圓桌前,淡然若水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梓杺微微有些宭意,但還是問道:“紫公子,這麽早就起床了。”


    紫宸楓微微皺眉,似乎對她的稱唿甚為不滿,但並沒有展現出來,隻是溫聲說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但足夠表現出他對梓杺的關心。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清冷卻不是恭敬的女聲:“啟稟宮主,月清迴來了。”


    紫宸楓薄唇輕啟,淡淡的說道:“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月清清麗的身姿便站在房中,她微微頷首,對著紫宸楓恭順的行禮道,:“屬下參加宮主,給沐姑娘請安了。”


    紫宸楓優雅的擺了擺手,“不必客套了,直接說結果吧。”


    月清白紗蒙麵,但也掩飾不住她高雅的氣質,梓杺不由的感歎,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主人美好的像天仙下凡,身邊的侍女也是氣質出眾。


    月清靈動的大眼睛頗為擔憂的望了一眼梓杺,有些欲言又止。


    紫宸楓眉峰微挑,“吞吞吐吐的做什麽,有話便說。”如果紫宸楓知道月清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打死他他也不會讓她說了。


    昨日從梓杺焦急迴宮的語氣中,他能感受得到她與皇帝二人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並沒有什麽顧慮。


    月清想了想,才開口說道:“啟稟宮主,昨日上午,皇上便已經下詔沐姑娘穢亂宮闈,與男子私奔出宮,所以廢黜其皇後頭銜,將其父翼王廢黜王位,加之沐家一眾家眷,判處斬刑。”


    月清話音剛落,梓杺臉色頓時大變,煞白的毫無一絲人色,整個然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她顫抖著坐起身,想要下床,一連好幾次,竟都沒有成功。


    見狀,紫宸楓,連忙走上前去,將她穩穩的扶住,柔聲安慰,“你先不要著急,這其中必定有誤會。”


    梓杺大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穢亂宮闈,私奔出宮?判處斬刑。這些銳利的字眼敲擊著她的神經。


    到底怎麽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炎兒他,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


    “還有,皇上還下旨,三日後迎娶夜靈國公主為天封國的新皇後!”月清頓了頓,緊接著說道。反正都說了這麽多,就一並將事實都說出來吧。


    終於,梓杺在聽到月清的這番話後,身子向前一傾,“噗”的一聲,空中湧出一大口鮮血,便暈厥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紫宸楓抱著她軟軟的身子,眸中盡是擔憂,他不悅的望了月清一眼,雖然責怪她,但更責怪的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讓她說,她也不會說的如此完整。


    血蟬之毒,雖然不會傷及梓杺的身體,但若是受了刺激,便會不同了,體內的毒性便會被激發,遊遍全身,也會危及梓杺的生命。


    輕歎了一聲,將自己橫抱而起,頃長的身軀一閃,便已出了房間。


    當梓杺恢複之時,竟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輛華麗寬敞的馬車內。


    憶起昏厥前的種種,心焉得抽痛了起來。


    “你醒了?”紫宸楓磁性文雅的嗓音緩緩響起。


    梓杺素手輕揉著眉心,臉色雖然紅潤了些,但看上去還是十分的虛弱,微微張口想要說話,卻覺得喉嚨處幹澀不已,經發不出聲音。


    未等梓杺反應,一杯清茶便放在她嘴邊,感激的望了紫宸楓一眼,便一飲而盡。


    “我怎麽了?現在要去哪?”潤了潤嗓子,梓杺才開口說道,嗓音微帶沙啞。


    紫宸楓璀璨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說道:“帶你迴皇宮,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慮。”


    梓杺一怔,她沒料到,眼前的男子竟對她如此體貼,他們隻是萍水相逢,他為什麽要如此的待自己?


    “杺兒,我的師父就是你的親舅父,也就是當今武林盟主任風輕。所以論起來,我是你的師兄,師兄保護師妹,是天經地義的。”紫宸楓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解釋道。


    杺兒頗為驚訝的望著他,竟會如此巧合,竟遇到了舅舅的愛徒,她曾經聽青兒說說過,當今武林盟主是她娘親的親生哥哥,青兒的武功就是他教的。任風輕,娘親閨名叫做任輕煙。他們兄妹的名字倒是蠻押韻的。


    不過這層關係,倒是將二人拉近了不少。


    “杺兒,為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但你聽了一定不要傷心。”紫宸楓的語氣有些沉重,弄得梓杺更加的緊張。


    “你說吧,我能挺得住!”梓杺穩了穩心神,沉聲說道。


    “三日前,你陷入了昏迷,但我聞得沐伯父一家被問斬的消息,立刻派出手下前去營救,雖然趕得及救下他們,但沐伯父卻已經病危了,昨日便離開了人世!”說著,紫宸楓滿臉沉痛的低下了頭。


    梓杺聽完,身體向後倒去,無力的靠在車廂上,兩行熱淚順著白皙麵頰緩緩流下,她的爹爹,那個英俊瀟灑疼愛自己的爹爹,怎麽會走了呢?


    天啟炎,究竟為何?你要逼得我家破人亡!無聲的啜泣,梓杺緊緊的咬著下唇,直到咬出了血,亦不覺得疼痛。


    紫宸楓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望著梓杺,雖然他與梓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也看得出她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越是在逆境中,她越會變的堅強,這也是為何他會將事情和盤托出的緣故。


    一路上,二人沒有再開口說話,知道馬車停止了前進,車外的月清清冷的嗓音傳來,:“宮主,沐姑娘,到宮門了。”


    紫宸楓沒有說話,一雙大手,伸到了梓杺麵前。


    梓杺遲疑了一下,對著他伸出了玉手。


    扶著梓杺下了馬車。緩緩的向著宮門走去。


    遠遠的看去,宮門上掛了兩盞大紅燈籠,梓杺微微苦笑,想必整個皇宮都是張燈結彩的吧,心,早已痛的沒了知覺。


    紫宸楓望了一眼身邊梓杺,又望了望不遠處的侍衛,一把撈起梓杺,運起輕功帶著她飛了起來。盤旋在皇宮的上空。


    梓杺沒有說話,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帶著自己飛,那時的心境也是這般的苦澀吧。


    天啟炎,這次無論結果如何,你我終將成為陌路。


    不久,紫宸楓帶著她,穩穩的落了地。


    崇政殿裏,一場盛大豪華的婚禮正在舉行,殿外,帶著一身傷痛的梓杺,望著殿前紅色一片,深深灼痛了她的心。


    “皇上,您不可以娶她!”正待天啟炎要王德海宣讀冊封詔書之際,突然一道溫婉卻又堅定的嗓音傳來。


    熱鬧的大殿,頓時變的鴉雀無聲。


    天啟炎以及所有的朝臣都目不轉睛的望著突然開口說話的女子。


    龍袍加身的天啟炎微微蹙起眉峰,嘴角扯開一抹玩味,“張素雅,你倒說說,朕為何不能夠娶兮如公主?”


    張素雅一臉的坦然,並無懼色,“皇上,您是那麽愛杺兒,為了她您廢黜選秀,廢黜後宮,現在當真忍心傷她嗎?”


    “給朕閉嘴!”不等張素雅說完,天啟炎便大聲吼道,“不要提那個賤人,竟然趁著朕病重,與人私奔出宮,朕沒有設令緝拿她,便已經顧全了往日的情分,自此以後我天封國的皇後隻是也夜兮如,而不是下賤的沐梓杺!”


    當梓杺踏入殿中之時,便隻聽到了天啟炎的這句尾音。


    下賤的沐梓杺,無情的話語擊打著梓杺的心扉,她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出自她深愛的人口中。


    眾人亦是吃驚的望著臉色蒼白的梓杺,沒有想到前皇後會出現。


    梓杺舉眸與高高在上的天啟炎對視。


    四目相接的一霎那間,火花四射,似乎要將整個大殿點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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