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所擔心的事情……”


    商承頓了頓,眉宇間的溫柔不減,抬起眼眸以更鄭重的態度麵對攝像機,似乎此刻就正在和舒婉輕對話。


    他神情無比認真。


    “我不否你所說的婚姻需要門當戶對的正確性,但我可以替自己辯駁,以及為我的家庭辯解,我不需要所謂的門當戶對。


    更何況,相對比起所謂的家世,我更希望相互陪伴度過餘生的,是彼此間的能力匹配,而不是其他物質因素。


    所以,我在這裏當著諸多人的麵,向你再表白一次,我喜歡你,也希望婉輕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希望我迴來,能得到你的答案。當然,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都會尊重你的想法。”


    他衝鏡頭彎了彎眉眼,稍稍退了一步,又向那家媒體道了聲謝。


    大概是因為商承的那番話,現場的氛圍已經沒有先前那麽熱鬧。


    知曉兩個相互喜歡的人不願意在一起的原因,多多少少引發一點思考。


    有人或許在想舒婉輕不識好歹,人家mrc集團總裁都這樣追求你了,何必還這樣高高在上地擺架子,好像自己多高貴的一個人似的,不識抬舉!


    有那麽好的一樁婚事就把握住呀,自己本來就是小地方來的,放低點姿態又怎麽樣?真以為能相互尊重,相互平等了?


    也有人在沉思舒婉輕的沉著冷靜,認為她是理智的,沒有被一時的歡喜衝昏頭腦。


    她是在很認真地考慮過他們的未來,因為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或者說是她一個人要去融入另一個家庭的事情,如果因為她的一些習慣導致一些誤會的產生,會不會在未來把一切美好都變得麵目全非呢?


    也有人隻是單純地覺得舒婉輕傻,你考慮那麽多做什麽,人家容城首富公子爺想娶你,你就嫁唄,就算未來生出變故,拿了錢離婚你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女人也不吃虧。


    更別說人家商總連小孩都有了,你都不用生孩子,能享受一天就是一天,總比在外麵打工吃苦要好吧。


    當然,是是非非並不全有別人的嘴說的算。


    這樁婚姻究竟如何,隻要兩位當事人心中知曉情緒。


    對於大多數而言,他們不過是一個吃瓜群眾,在視頻軟件上迴顧商承那一段話時,隻會覺得事件感情依舊存在,也許願自己能遇到這樣的一位貼心人。


    當然,這些都與現今的情形無關。


    商承在向借媒體的記者道完謝之後,便轉身朝著警車方向過去。


    路過各家媒體的人群時,忽然被一道尖銳的女聲給打斷。


    “商總,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想詢問一句,明明是相同的問題,你寧願收斂著性格態度友好地接受一家小媒體的采訪,也不願意接受我們大平台的采訪?”


    商承聞言抬眸,入目是一張有點印象的臉蛋。


    正是不久之前舉著話筒向她詢問小舟的是誰,以及舒婉輕與他什麽關係的記者。


    商承本不想迴答,眸光瞥見她眼底的怒意時,輕笑了一聲索性懶懶開了口。


    “你也知道自己不禮貌,何必還來問我為什麽呢?尊重是相互的,這位小姐。”


    在不合時宜的時候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態度提出那些問題,他憑什麽迴答?


    慣的。


    那位記者一愣。


    隨後反應過來咬牙,忍不住追問:“可我後麵也向你道歉了不是嗎,而且我也將話圓迴來了,你……”


    “你道歉,別人就非得接受嗎?你誰?”


    商承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眉眼間掀起幾分不耐。


    “我給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蜜棗,你覺得一切就能夠掀過去對嗎?另外,很不巧的是,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逼迫我做什麽,哪怕是我願意做的事情。”


    言則,他並不介意在媒體麵前表明自己對舒婉輕的態度。


    但那得他自己來。


    跟前的記者被他說得臉色蒼白,像極了被欺負了一般。


    紅著眼一副我見猶憐的態度瞪著商承。


    如果換做其他男人,或許就生出幾分憐惜之意上去道歉多說幾句,開始安慰上了。


    可惜這次算盤打錯。


    商承收迴目光之後就徑直邁步離開,連一個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她。


    那女人氣得跺腳!


    連身後扛著攝像機的助理都默默地退了一步。


    幸好剛剛他們的設備是關機的,否則方才那一幕要是被拍進去,恐怕所謂的台柱子,直接把他們台被砸沒了。


    其他家的媒體也沒關注過來。


    因為張能富被帶走,商承和舒婉輕相互離開,也沒有什麽好再繼續報道的,都在各自收拾東西,根本沒有功夫看其他的。


    就連采訪到商承的那位小記者也都收拾好,眉眼帶笑的地蹦著準備離開。


    真好啊。


    生活有了盼頭。


    幫助商總記錄了一下表白過程,還收獲到一批不小的熱度,可以重新讓他們工作室翻身。


    隻要不負債了,他們就能考慮以後轉型再做其他內容。


    隻要一步一步堅定地往前走,總能再登頂的。


    至於所謂的投機取巧,以後再也不做了。


    在短短幾步之中,他們已經看到了後路的坦蕩。


    這副模樣落到某人眼中,又更加刺目。


    她咬唇目送這兩位小年輕離開,不管自己的助理還在收拾設備,直接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才接通,尖銳的聲音就穿過電子設備。


    “你為什麽要喊來那麽多家媒體,要是隻有我這一家,今天的新聞不都是我的嗎?”


    電話裏傳來一聲輕笑。


    像恐怖片裏略有空靈的聲音,令人泛起幾分寒意。


    “所以,你這是在怪我咯?”


    “我……”


    “唉,真是好心沒好報呢,我提醒你今天有大新聞,你倒好,還怪在我頭上。”


    男人的嗓音悠悠緩緩,明明噙著幾分笑意,可莫名讓人膽戰心驚。


    電話這邊的女人也有些膽怯了。


    她其實沒見過那男人,隻是約過幾次。


    雖然每次都戴著一枚銀色麵具,但不可否人,弄得她很舒服。


    後麵也保持了聯係,她知道他背後關係不淺,在女人矯情的範圍內衝他發發脾氣。


    毫不意外,與其他男人一樣,他什麽都會滿足自己。


    但太久沒見麵,她差點忘了,這男人就是一條陰冷的毒蛇。


    她方才竟然敢那樣對他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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