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沒想,傅北行直接朝著舞池中央邁步過去。


    另一邊的商榷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猛然從卡座上起身,鐵青著一張臉往前。


    但下一秒,兩個人同時停住腳步。


    隻聽砰地一聲巨響,台上的蔣延洲碰到薑予安臀部的衣角的瞬間,整個人就被一個重重地過肩摔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到,全場寂靜,隻剩下薩克斯的音樂聲還在環繞,配合這會兒的畫麵十分喜劇。


    薑予安沒低頭看地上的人,隻是在台上遠遠地望了傅北行一眼。


    她收眸,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腳邊的人,微微歪頭。


    “抱歉哦蔣少,愛屋及烏我這個人不太會,不過遷怒這一點我學得格外好。你的好兄弟來了,我先走了,讓他有空盡快把離婚手續辦了。”


    扔下這句話,她抬腳從蔣延洲身上跨過去,踩著高跟鞋擠入人群,隱匿了身影。


    地上躺著的蔣延洲捂著腰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薑予安。


    可惜人太多,根本看不到佳人倩影,沒走幾步視線還被跟前一道身影擋住。


    “麻煩邊上讓讓。”


    蔣延洲推搡著旁邊的人,看都沒看一眼是誰。


    “蔣、延、洲!”


    傅北行忍無可忍,咬出他的大名,“我讓你看著她,你就是這樣看著的是嗎?”


    甚至他的手還差點碰到她的……


    想想剛剛的畫麵,傅北行就一肚子火。


    幸虧那丫頭反應快,不然就讓他姓蔣的占到便宜了!


    “我怎麽了?我不就是和圓圓跳了一支舞麽,你這麽激動幹嘛。”


    確定找不到人,蔣延洲才慢慢收迴視線。


    剛剛那一個過肩摔結結實實的,他感覺腰子都被磕沒了,到這會兒了還撐著腰仿佛懷有小孩的孕婦。


    不過他也沒生氣,還傻嗬嗬地笑著。


    “嘖,這麽多年沒見她,可越來越有個性了,比小時候隻知道跟著你有意思多了。哎老傅,你有圓圓的聯係方式嗎,推我一下。我必要,俘獲芳心!”


    傅北行眯了眯眼,“你是磕到腎還是磕到了腦子?不要忘了,薑予安她還是我老婆。”


    “哎呀我知道,可你們不是都要離婚了嘛。再說了,你也沒把圓圓當老婆啊,要不是傅爺爺,你不是壓根不會娶她嘛。”


    蔣延洲殺人誅心,一番話讓傅北行啞口無言。


    還不夠,在傅北行沉默的時候,他摸著腰子又補了一句。


    “別說,你老婆真棒!”


    “……”


    傅北行不跟他貧,腦海裏想起薑予安給他一個過肩翻的場景。


    那麽嬌小的身軀,卻能把蔣延洲在手還沒碰到她的時候弄倒,反應和速度都不是她應該有的。


    至少在三年前,她還是一個隻會衝爺爺告狀的嬌小姐,什麽時候連打架都學會了?


    黑眸沉下去,傅北行睨向旁邊還在迴味美人刺的好兄弟,“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多少了?”


    蔣延洲倒不是在想那個過肩摔,相比起來,那支舞更讓他值得去迴味。


    尤其是薑予安說在國外除了上課就在兼職,沒有時間、也沒必要練舞時的落寞,簡直我見猶憐。


    “我真是不懂你,圓圓她一個小姑娘,孤身一人在國外能有什麽可查的。她和我跳舞的時候都說了,除了上課就是在兼職掙錢,估計薑家那對摳門夫婦連生活費都沒打給她。”


    蔣延洲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想想薑予安一個人可憐在外,就憤憤不平。


    忽然想起來她出國的時候已經和傅北行結婚,立刻擺臉色質問。


    “不對啊,她都嫁給你了,你為什麽把人送出國都不給人錢!哇,你就讓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麵自生自滅,你是人嗎老傅?”


    傅北行抬手揮開他的手指,要了一杯酒在卡座坐下,“在你問我這些問題之前,先動動腦子想想,她是哪兒來的本事把你給過肩摔的!”


    關於蔣延洲的問題,他倒是也想知道,每個月匯過去的錢為什麽薑予安一分沒取。


    出國之後,她就如同失聯一般,再打不通電話。


    除了偶爾能在母親那裏得知她的一點消息,其餘時間都毫無音序。


    她賭氣不願理他,他又何必主動招惹,給她不必要的念頭。


    可如今看來,他的確做得太過。


    蔣延洲也要了一杯酒,懶懶地倚靠在沙發,對傅北行的提問無所謂。


    “她一個小姑娘在國外,總得學點東西保護自己吧,過肩摔有什麽?也就今天是我,要真遇到色。狼,就圓圓那點本事可沒用。”


    傅北行拿著酒杯的手指微縮,眸光黯沉,“別管她叫圓圓。”


    “為什麽啊,大名是你爺爺取的,小名是我取的,我就要這麽叫她。”


    蔣延洲幼稚地爭辯,想想從前還十分感慨,“早知道她如今出落得那麽漂亮,當年我就該把她追到手的。”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還在想念那支舞。


    傅北行冷哼,眉宇間流露幾分得意,“她那時可看不上你。”


    “是是是,人家小姑娘那個時候就把自己當你老婆看,她自然是看不上其他人的。”


    蔣延洲也不和他爭辯,開始暢想未來。


    他踢了傅北行一下,腦袋撇過去,“話說你離婚的消息都在圈子裏傳開了,什麽時候把手續辦了啊。我要是追得快,說不定能趕上你和薑笙一塊兒結婚呢。”


    傅北行一腳給踹迴去,“滾!”


    這一腳可是結結實實的,和蔣延洲問話的提醒完全不同。


    他哀嚎了一聲,就聽傅北行淡漠的聲音傳來。


    “薑家這樣的門戶,你們蔣家根本看不上,即便薑予安還是薑家的女兒,你們家也未必能讓她進門,更何況她如今已經和薑家斷絕了關係。”


    蔣延洲搖頭,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倒:“你想多了老傅,我哥需要商業聯姻,娶老婆需要看家世,我可不一樣。我能討個老婆迴去,我媽就高興咯。”


    傅北行垂眼,看著酒杯裏的威士忌,“即使如此,你能娶她的前提,是她想嫁。”


    言則,即便蔣家可以不看家世,她薑予安想不想嫁還是另外一迴事。


    話裏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當年傅老爺子讓他娶薑予安,前提也是建立在——薑予安願意嫁給他的基礎上。


    蔣延洲不笨,男人之間的炫耀跟孔雀爭相開屏差不多。


    他笑得意味深長,緩緩望向傅北行。


    “可是老傅,就算圓圓不願意嫁給我,你也得和她離婚吧。你這樣拖著,還百般阻攔我追她,該不會是喜歡她,不想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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