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聯合競技【矢量突破】大賽第四天結束。


    6:30pm,羅德島四層休閑吧。


    剛剛結束了比賽的費德裏科推開門走進了這個並不算喧鬧的房間,他不是個追求享受的人,平日裏表現出來的樣子也都是以死板固執為主,而和他一同出身的裏凱萊則顯得要為活潑的多,不過此刻,這位昔日裏並不會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的薩科塔人,卻罕見的露出一絲不解和疑惑。


    直到他停步在休閑吧大廳的一角。


    在他的麵前,阿爾圖羅正在這裏撫摸琴弦。


    那是一台散發著萊塔尼亞優雅風格的提琴,它靜靜地躺在這個角落已經很久,久到除了迴到主艦的黑鍵之外,其他人都快忘記了它的存在。


    這架提琴不僅僅是一件樂器,更是一段曆史的見證,在那個以音樂和藝術聞名的國度,它是樂者渴求的絕佳伴侶,每一道漆麵,每一根琴弦,都蘊含著萊塔尼亞工匠的精湛技藝和對音樂的無限熱愛。


    但在羅德島,這架提琴的到來還伴隨著一段深刻的記憶。當初,博士雖然未能聯合眾人成功救下白堊,但那場戰鬥之後,白堊留下的不僅僅是遺憾,還有這架提琴。它仿佛是白堊精神的延續,每當黑鍵迴到本艦,他都會選擇奏響琴聲,這似乎已經成了黑鍵的傳統,並以此緬懷故友所做的一切。


    但今天這架提琴又被人奏響了,但不是黑鍵,黑鍵此刻還在萊塔尼亞處理相關事務,奏響它的,是阿爾圖羅。


    “你在使用源石技藝。”費德裏科麵無表情,他似乎麵對誰都是這副表情,但在麵對阿爾圖羅的時候,他總有種……難繃得感覺。


    “哦?親愛的送葬人先生,你怎麽知道我在使用源石技藝?”阿爾圖羅撫摸著琴弦,但卻沒有任何源石能量從中流出,大抵是因為這些音節並未匯聚成樂章,而作為一名在萊塔尼亞長大的術士,無法奏響樂章就意味著她的源石技藝無從使用。


    “我聽到了,在比賽期間,你在鼓動其他隊伍。”費德裏科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太熟悉阿爾圖羅了,不管是在拉特蘭還是在萊塔尼亞,他都不止一次見過阿爾圖羅使用源石技藝將其他人送上絕路。


    雖說這並非是她的本意,但在離開拉特蘭前,他就和阿爾圖羅約法三章,不允許她隨意使用源石技藝。


    “比賽需要一點點激情,而不是全身心的勾心鬥角。”阿爾圖羅放下撫摸著琴弦的手,雙手並攏搭在那條穿著黑色絲襪的腿麵上。


    “你承認了。”


    “我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承認。”


    “詭辯對於我來說沒有意義。”


    “但對我有。”


    費德裏科無言,阿爾圖羅似乎天生就是為了和他作對而出現的。


    “這裏是羅德島,他們不會允許你亂用源石技藝的。”費德裏科皺眉,他曾經和那位羅德島領導人之一交流過,對方嚴肅的態度一直是他學習的榜樣,而這位拉特蘭的聖徒也有幸見過對方那種沉默中的怒火,或許是潛意識裏,他不希望看到阿爾圖羅被那樣的怒火覆蓋,所以才會有今天這個場景。


    阿爾圖羅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費德裏科。


    “可他們並沒有說什麽呀?而且我看裏凱萊和艾澤爾也很享受今天的比賽。”


    阿爾圖羅並沒有參加這次的比賽,而是在賽前參與了背景音樂的創作,和她一起接手的正是在萊塔尼亞的黑鍵,後者通過羅德島特有的遠程通訊技術和阿爾圖羅聯絡,共同譜寫了這次大賽所有能用到的背景音樂,也正是和黑鍵的溝通,讓阿爾圖羅了解到了這架位於休閑吧角落裏的樂器。


    費德裏科沒有說什麽,作為在場上活躍的一員,他自然能看到隊友的樣子。


    拉特蘭執行隊在這次賽事中的分數實際上並不是特別出眾。畢竟,他們處於一種頗為尷尬的境地:往上看,有實力強大、令人望而生畏的薩卡茲大姑娘隊伍;往下瞧,則是朝氣蓬勃且衝勁十足的預備行動組。在這樣的競爭環境之下,即便由經驗豐富的費德裏科親自帶領,拉特蘭執行隊也僅僅能夠將自己的分數穩定地保持在前七位而已。


    對於參與這樣一場與曾經的敵人反複交鋒的活動,費德裏科內心深處始終充滿著疑惑。然而,他的隊友裏凱萊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能肆無忌憚地使用最新款的銃械盡情射擊,而且完全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懲罰,這種感覺簡直太棒了!”裏凱萊興奮地叫嚷道,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


    “我覺得仿佛又重新迴到了拉特蘭!”


    沒錯,就是這句簡單而直白的話語——“我感覺好像迴到了拉特蘭”,成為了費德裏科最終決定參加此次比賽的關鍵原因。


    那麽,究竟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呢?是整整一年、兩年之久嗎?亦或是隻有短短一兩個月呢?


    自從上次那場驚心動魄的萬國峰會事件發生以後,拉特蘭這座曾經閃耀著神聖光芒的城市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逐漸失去了往日的輝煌與活力。隨後,所有生活在那裏的拉特蘭人不得不紛紛離開這個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背井離鄉,各自踏上了前途未卜的漫漫征程,去追尋屬於自己的新道路和新希望。


    而那位教宗則是獨自一人,留在了那座已經熄滅的聖光之城中,沒人再見過他。


    費德裏科其實還挺想他的,作為前半生都在幹了執行者的工作的他,其實並沒有什麽好的去處,如果不是之前結識了博士,加入了羅德島,估計現在他可能會成為一名在荒野上行走的遊俠之類的角色。


    “你在想什麽,費德裏科?”阿爾圖羅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沒想什麽。”這位冷酷無情的執行者搖了搖頭,似乎不打算再糾結阿爾圖羅的事情,轉身準備離開。


    卻撞上了剛剛進來的裏凱萊。


    “呦,費德裏科,你在這裏啊,剛剛接到組委會的消息,我們已經殺入前六了!哈哈哈!艾澤爾,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裏凱萊攔住後麵拿著筆記本的艾澤爾,好懸沒給他那副視作寶物的紙張弄掉在地上。


    “裏凱萊前輩,我們明天還有比賽,不能喝酒。”艾澤爾不得不收起筆記,準備等應付完隊友之後再去給塞茜莉亞準備晚餐。


    “高興嘛!”


    “隻是進入前六,前麵還有很多厲害的前輩。”


    “嗨,隻要有費德裏科,進入前五不再是夢!你說是吧,聖徒大人?”


    費德裏科麵無表情,但最近連續的戰鬥的確讓他找迴了一些在公證處每天忙碌的感覺。


    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幹這行的?費德裏科第一次產生了這種疑惑。


    “哦,阿爾圖羅小姐也在,怪不得費德裏科一結束比賽就跑得飛快……”裏凱萊這個時候才看到在費德裏科背後坐著的阿爾圖羅,後者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唿。


    “鉛踝已經在等我們決定明天的戰鬥策略了,裏凱萊前輩,走了!”艾澤爾此時收到了來自隊伍裏另外一人的信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羅德島通訊終端後,拉住了往吧台走的裏凱萊的胳膊。


    “讓我喝一口?”


    “下次一定。”


    裏凱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但還是跟艾澤爾走了,費德裏科看著自己的隊友,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費德裏科。”


    出乎意料的,阿爾圖羅卻叫住了他。


    送葬人停下腳步,但沒有轉身。


    “比賽加油。”


    來自拉特蘭的聖徒點了點頭,接著快步離開了這有些吵鬧的休閑吧,穿過那道自動金屬門的時候,阿爾圖羅注意到他頭上的光環似乎更為明亮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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