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穎苦了自己的腎,那麽下麵的人就要苦自己的身子了。


    一條又一條的命令經過了賈詡和蒯越的口中發出,落到了荊州眾人的手上。


    “我一個羌人,什麽時候開始懂水軍了?”張姆斯不由的吐槽道,作為荊州軍團中的一員,他自然從賈詡那邊領到了任務。


    他的任務是率領一些流民建造船隻。


    這樣的任務徹底難倒了他,如果說沙漠之舟,他或許還有一些心得,他雖然未必吃過駱駝,但是總是見過駱駝跑。而船這樣的東西卻超過了他知識的範圍。


    他有著監工的經驗,但是他的經驗僅僅限於西域,西域的那些經驗可用不到荊州,如果按照西域的做派張姆斯分分鍾被人砍死。


    這群流民之中也沒有多少人過去造過船,幸好有人還坐過船,知道船至少是什麽樣子的。


    不過即使這樣,督造船隻的任務也讓張姆斯頭大不已,在經曆了數輪的努力之後,他終於建造出了第一艘沒有馬上就沉沒的船隻,高興的張姆斯用羌人的語音命名為他為薩瓦,意思是偉大的戰神。


    隻是可惜偉大的薩瓦號狀況頻出,先是不怎麽識字的流民將船的名字漆成了瓦薩,然後這艘帶著張姆斯偉大希望的船隻,試航了才一裏多就沉到了水中,帶著張姆斯所有的期羈和希望。


    百年之後,甚至當地流傳的傳說,秦王大部分的財寶都留在這艘船上,所以船太重了而下沉,找到這艘船上偉大秘寶的人,將成為天下間最富有的人。


    不過作為一個偉大的羌人,張姆斯還是重新恢複了精神,勢必要打造好自己的胡人水師。


    當張姆斯在為自己的任務頭痛的時候,荊州的庫鐵匠也在為自己的任務頭痛,他需要進入武陵的山間,招撫那些五溪蠻人,安撫住他們想要下山蠢蠢欲動的心。


    隻是對於庫鐵匠來說,這個任務有些困難,因為他實在無法清楚的了解那些五溪蠻人想著什麽。


    在他的眼中,那些魁梧的五溪蠻人戰鬥力應該是非常強大的,但是事實上卻完全相反,蠻人不僅裝備差,而且非常膽小,隻要別人稍加抵抗,那些蠻人自行就會潰散。


    此外,那些蠻人非常的懶惰,往往家中有足夠的食物就往地上一躺,絲毫不去考慮勞作。等沒有了食物,才想起來下山去“找”一些糧食。甚至關乎自己生命的“找”糧食也不盡心盡力,連武器都不帶。


    庫鐵匠曾經給了一些親漢的五溪蠻人一些農具,甚至還給他們搞來了一頭牛。結果給了他們牛的當天,那些五溪蠻人就將牛吃掉了,甚至作為庫鐵匠的“朋友”,他們還用這些牛肉去招待庫鐵匠。


    氣的庫鐵匠當場告訴他們,“我不吃牛肉”,然後將這些人打了一頓。


    在庫鐵匠的心中,有農具、有耕牛、有土地,甚至賦稅也低,那些五溪蠻人可以好好開墾自己的土地,雖然那些山上的土地產量不高,但是養活自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那些蠻人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意識。


    幸好,他通過了很多蠻人,終於聯係上了五溪蠻人中的領袖沙摩柯。


    這個年老但是威望卓絕的老人,同意了庫鐵匠的看法,認為五溪蠻人不能這樣下去了,需要做出一些改變。


    隻是庫鐵匠有些擔憂,沙摩柯已經如此老了,他還能活多久,他的話語還能夠影響多長時間。


    不過沙摩柯告訴他,他的兒子會繼承沙摩柯的稱號,新的沙摩柯會繼續兌現前一任沙摩柯所做出的承諾。


    沒有辦法的庫鐵匠也隻能夠相信沙摩柯所做出的承諾了,或許若幹年之後,五溪蠻人會漸漸被漢人所影響所融合。


    不管是張姆斯還是庫鐵匠,他們對於自己的任務都非常的不適應,雖然花費了大量的財富和時間,但是他們所做出的成績卻非常的少,他們的成果還需要努力。


    蒯越曾經問過賈詡這樣的一個問題,作為荊州人的庫鐵匠顯然對於造船更為的熟悉,而作為羌人的張姆斯更適合和那些蠻人打交道,畢竟也隻有羌人能夠理解蠻人的那些奇怪的思考方法,顯然賈詡這樣的分配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聽到蒯越的問題,賈詡笑著迴答說:“秦王需要的是一個太平的荊州,這些人完成任務的好壞並不影響秦王的目標。”


    “造船是一個非常苦的差事,流民為了活下去換一口吃的而去造船,必然會吃很大的苦頭甚至丟掉自己的生命。荊州富裕,那些流民過去或許是有著自己土地的農夫,過去小的豪族,甚至是世家大族不怎麽重要的外枝,等荊州安定下來了,他們會是荊州重要的支柱,那麽他們必然會因為過去的事情而有所怨恨。”


    “現在統領他們造船的是一個羌人,他們會怨恨羌人勝過怨恨秦王,甚至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將一切的錯處都歸咎於領頭的羌人身上,借他的腦袋一用來安撫這些人就可以了,畢竟漢人的命是一條命,而胡人的命隻是一個數字。”


    “羌人和五溪蠻人的想法接近,如果讓羌人去招撫五溪蠻人,一旦他們抱團取暖,那麽荊州的情況就會變得危險了,盡管這個可能性非常低,但是我們不得不考慮。”


    “五溪蠻人畏威而不畏德,隻要殺夠了他們,自然他們就知道秦王是不好惹的。這些蠻人不事生產,而往往喜歡騷擾地方,如果要讓這些蠻人為我們所用,我認為至少需要殺掉他們三成之人。庫鐵匠作為熟悉荊州之人,將來必須要和蠻人打交道,隻要他從鐵匠變成了屠夫,那麽他的話語才會在那些五溪蠻人之中有用,那些蠻人就會知道,秦王和過去所有荊州地方的州牧都不一樣。”


    蒯越聽完賈詡的原因之後,他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幸好自己在過去沒有得罪過這個危險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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