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虛空之中,三道身影浮現,落在了棲霧峰上。


    正如虞挽方才所料想的一樣,來人正是長老們。


    其中兩人虞挽見過,一位是執法長老,一位是蘇棠的舔狗——最年輕的內門長老秦鉦。


    另一位,是站在兩人中間身穿玄色長袍的老者。


    老者麵容肅穆威嚴,周身一股無形的威壓環繞,正是清元宗太上長老——容徵。


    虞挽雖未曾見過太上長老,卻還是從象征著太上長老身份的服飾上,認出此人便是太上長老,裴翎正是他座下唯一關門弟子。


    之前若非虞挽突破引來金丹期雷劫,棲霧峰上的禁製結界不會被裴翎暫時解除。


    否則,哪怕是宗門長老,也不可能越過禁製結界直接進入棲霧峰,當然除了有禁製密鑰的太上長老。


    通常情況下,別說是金丹期雷劫,哪怕是元嬰期雷劫,甚至是鬧出的動靜再大,太上長老也不見得會現身。


    今夜之所以來了棲霧峰,就是想看看在棲霧峰上渡金丹期雷劫的究竟是哪個女弟子。


    眾所周知,太上長老隻收了一個關門弟子,並將“護犢子”三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此刻哪怕看到江禦白的胸口被捅了一劍,也沒有開口問責裴翎的意思,反而在上下打量著虞挽。


    眼裏似是流露出了一抹欣喜亦或是欣慰。


    ——大抵是沒想到自己那寡情淡漠的徒弟竟會為了一個女弟子與同門師弟大打出手。


    太上長老和執法長老都未開口,反倒是一旁的秦長老率先發問。


    作為蘇棠的舔狗,又是內門最年輕的長老,秦鉦最討厭的人,便是葉燃和江禦白。


    所以,盡管是開口責問,瞥眼看著的也是受傷的江禦白。


    神情嚴肅:“門內禁止私鬥,身為宗門弟子,你們難道不知?”


    說的是“你們”二字,倒是絲毫沒有責問裴翎的意思。


    秦鉦不傻,有太上長老和執法長老這兩個護犢子在,沒人能真的把裴翎怎麽樣。


    哪怕宗主來了,也擋不住兩人護犢子,想以私鬥一事嚴懲裴翎,確實是件難事。


    江禦白捂著滲血的胸口,黑瞳中陰雲聚集,卻沒有迴答秦鉦的話。


    執法長老見此,隻能先為江禦白的傷口止血,而後,一行人移步執法殿。


    ——


    執法殿。


    盡管是深更半夜,得到消息來湊熱鬧的弟子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了執法殿外。


    雖然弟子手冊中有規定,自亥時起所有弟子不得在宗門內隨意走動,但眼下這種情況,弟子們跑來聽審倒是不會被罰。


    虞挽之前不喜歡執法殿這個地方,後來知道裴翎抽她鞭子是為幫她疏通經脈,便不再覺得這裏與她八字不合。


    此刻以當事人的身份站在大殿內,竟比她自己被審問受罰還要緊張。


    她雖知道太上長老護犢子,卻還是下意識的擔心裴翎。


    裴翎是執法殿掌殿,與人私鬥無論是何種原因,都難免會受到責罰。


    江禦白也在秦鉦再次問話後,帶著隱忍的怒意開口:“裴翎欺辱我師妹在先,我忍無可忍才與他動手,觸犯門規,對此我甘願領罰。”


    “但裴翎仗著執法殿掌殿身份,誘哄欺辱我師妹,請諸位長老決斷!”


    一時之間,整個執法殿內外陷入詭異的寂靜!


    屬實是江禦白話太過讓人震驚!


    寂靜之後,又在一瞬間炸開了鍋,陣陣私語聲不絕於耳。


    “這不可能!裴師兄可是執法殿掌殿,他是什麽性子誰不知道!怎麽可能誘哄欺辱同門師妹!”


    “就是!打死我都不相信裴師兄會做出這樣的事!”


    “凡事沒有絕對,別忘了前不久大師兄和蘇師妹傳出的留影,當時又有誰能想得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這怎麽能一樣!虞師姐不是在裴師兄的峰上突破金丹期了嗎?可見是裴翎為她護/法的啊!又怎會欺辱她?!”


    “你沒聽江師兄說嗎?是誘哄啊!興許就是以為她護/法為由,行哄騙欺辱之舉,被江師兄撞見呢?”


    “可江師兄不是對虞師姐避之不及嗎?他怎麽可能因為虞師姐與裴師兄動手?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


    眼看著議論聲越來越大,太上長老一拂袖口,威嚴的聲音如雷霆一般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開:


    “肅靜。”


    話音落,大殿內外頓時鴉雀無聲。


    虞挽翻了個白眼,想說江禦白就是在放屁,鬼扯!


    隻是不等她這個當事人開口反駁江禦白的話,裴翎冰冷強勢的聲線攜著一股壓迫傳來:


    “玉雪峰江禦白,威脅守山弟子執劍擅闖,覬覦他人道侶,恣意挑釁,顛倒是非,我隻是以執法殿掌殿身份出手懲戒而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錯抱魔修大腿後我逃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甜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甜甜並收藏錯抱魔修大腿後我逃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