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血族始祖的真正實力嗎?


    在場眾人全部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控製台他們是見識過的,任憑他們棍劈刀砍都沒有任何反應,如今卻在澤維爾的手下被碾為一灘碎末。


    其實力差距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不遠處的兜帽男意識到不對勁。


    他可以捉弄克洛伊,可以捉弄第一軍校的所有人,可唯獨澤維爾他捉弄不起。


    畢竟比起克洛伊,那位才是真正的目空一切,手眼通天。


    意識到這點之後,兜帽男轉身就要跑。


    身為一道分身過來的意識體,想逃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澤維爾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兜帽男還沒能徹底脫離這個地方,便被一股大力扼住喉嚨,死死地鉗製著不準許他離開。


    兜帽男掙紮扭動著身體,可惜全部無濟於事。


    在他身後,澤維爾輕描淡寫地攥著他的喉嚨,觀察了兜帽男一陣,抬手將他的兜帽掀了下來。


    不出意料,沒有頭,隻有一截下巴。


    眾人:“?”


    克洛伊想到了什麽,歎為觀止道:“毒蛇集團那麽摳門的嗎?意識體投放真的就不肯多建點模嗎?”


    兜帽男戴著兜帽隻露出一截下巴,所以還真的就隻給意識體建個下巴啊?


    未免過於荒謬。


    很顯然,就連澤維爾都被這個發現無語了一瞬,但他還是選擇將兜帽男帶了下來。


    畢竟,越是高端的意識體,就越是能和主人心意相連,不止是視覺,還有各種感官。


    包括痛覺。


    雖然意識體能無限再生,但痛覺無法屏蔽。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澤維爾強行攥住意識體不準許他離去,於是遠在千裏之外進行操作的兜帽男本體便也無法逃離澤維爾的掌控。


    感官相連,也就意味著,澤維爾想怎麽處置兜帽男都行,兜帽男無法逃離。


    澤維爾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兜帽男掐住脖子遞到克洛伊身邊,問道:


    “你很討厭他嗎?”


    克洛伊點頭:“當然。”


    她想了想,又添油加醋地說了句:


    “因為這個壞家夥剛才一直在誹謗你,說你的壞話,說你是血族的暴君,一個嗜血無情的大壞蛋。”


    兜帽男那僅剩的一截下巴繃得死緊,全身都在表達著對方的抗拒和疑惑。


    他什麽時候說過這些話?克洛伊這樣的才是誹謗吧!


    不過好在聽了這些話的澤維爾並沒有多少表示。


    他看起來並不在意外界對自己的評價。


    見此,克洛伊靈機一動,又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爹地,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這個人有多喜歡欺負我。”


    話音剛落,澤維爾暗紅的眸子就抬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克洛伊:“說。”


    克洛伊眼珠子一轉,立刻開始告狀:


    “他讓我給他下跪!”


    兜帽男:“……”


    非常明顯的,澤維爾周身的溫度下降了一個度。


    克洛伊趁熱打鐵繼續說著:“他還說我充其量隻是個紈絝二代,離開了爹地就什麽也不是,不僅身份底微,實力也過不去……”


    當然,後麵全都說瞎編的。


    克洛伊在心底暗暗吐槽——開玩笑,她的實力還過不去,除開澤維爾,這個世界上最牛逼的人就是她了好不好?


    如此想著,克洛伊半點不覺得害臊。


    她是開心快活了,遭殃的也就是兜帽男了。


    他現在苦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明眼人都能感覺到,澤維爾心情很差,非常差。


    良久,他才低低說了一句:


    “他真是這麽說的?”


    秦懷北立刻站出來:“對,就是他說的,我們都聽到了。”


    丹尼爾義憤填膺道:“他不僅是讓克洛伊給他下跪,他還要克洛伊給他磕頭呢!”


    凱瑟琳在旁邊默默點頭。


    不僅是他們,士兵們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東一句西一句,全部都在拱火,從他們嘴裏說出來的沒一句是真話。


    “是啊是啊,這個人可囂張了,他說小小姐是菜雞。”


    “還說小小姐是啃老族。”


    “這算什麽,你們忘了嗎?他還說小小姐長的醜呢!”


    “啊對對對!他就是這麽說的!”


    兜帽男一張臉憋的青綠,大吼道:“我沒說過!”


    眾人把目光調轉過來,眼底都是譴責的神色。


    幾乎是兜帽男話音剛落,澤維爾便手上發力。


    刹那間,火焰升騰,連一個吱聲都沒有,意識體就徹底化為灰燼。


    是真的灰燼,它甚至還保持了一瞬間的人形。


    但也隻有一會,風吹過來的時候,灰燼很快就消散了。


    連一個顆粒都沒留下。


    全場寂靜了兩秒,克洛伊盯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很給麵子的抬手鼓掌。


    “好厲害好厲害,不愧是我的爹地。”


    澤維爾繃緊的麵龐稍微和緩了點。


    他走到克洛伊麵前,將女孩整個人轉了個圈,從上到下仔細檢查過一遍,在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之後,澤維爾眉間蹙了蹙,從口袋裏掏出一堆傷藥遞給克洛伊:


    “自己迴去塗。”


    說著,他環視一圈現場,正好看到任雲英。


    對方半蹲在一隻死去的透明怪物麵前,看樣子是在采集基因樣本。


    澤維爾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低聲說了句:


    “這次你跟我走,任雲英沒用,帶著你都能出這麽多狀況。”


    不遠處把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的任雲英:“……”


    她攥緊瓶子。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還在這裏,沒有走遠。


    你們父女倆說人壞話好歹也看看場合好嗎?


    但很明顯的是,不僅澤維爾沒有這個意識,克洛伊也沒有。


    她好整以暇地點了點頭,配合著澤維爾說道:“是這樣沒錯。”


    任雲英差點把瓶子捏碎。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先離遠一點,不然遲早得讓這對父女氣死。


    澤維爾:“有俘虜嗎?”


    話音剛落,克洛伊就踢了踢自己的腳邊,把蜷縮在她腳底下當鵪鶉的研究員們踹了出來,語氣不耐:


    “喂,沒聽見啊,我爹問你話呢!”


    研究員們噤若寒蟬。


    光是一個克洛伊他們就不敢對付了,更別說是血族始祖了。


    澤維爾沒有耐心陪他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徑直蹲下來,一雙暗紅的眸子極具壓迫感:


    “告訴我,你們最近的窩點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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