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作態,弗朗西斯是完全沒把王室當迴事啊。


    克洛伊想起小時候見過的那個禿頂中年大叔,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會做出這種有損王室威嚴的事情。


    嘖,果然人是會變的。


    這麽想著,克洛伊就推開了走廊內的那間房門。


    相比起克洛伊的房間,這間房明顯逼仄狹小了不少。


    裏麵的陳設也很破舊,像是已經擺了許久了,牆紙都有些泛黃。


    丹尼爾左右逛了逛,表情不變,倒是唉聲歎氣了許久。


    最後他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


    “沒事啊,哥的房間比你的這個還要破一些,連家具都沒有,隻有一張石床。”


    丹尼爾生怕安德森不高興,開始一個勁吐槽自己住著的那破山洞。


    安德森沒吭聲,就靜靜地聽著,偶爾才讚許似的點點頭。


    他一邊聽,一邊吃著被盛起來的飯菜。


    以前的那些日子基本都是這樣過來的。


    下仆的小廚房做出來的飯菜不好吃,對於正長身體的幼崽來說是完全不夠營養的。


    但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名死士吃的好不好,除了克洛伊。


    就像是從街邊撿迴來一隻遍體鱗傷的流浪狗,克洛伊把他帶了迴來,就自然地當起了撫養的角色。


    比如這些總是被特意打包起來的飯菜。


    克洛伊打了個哈欠,坐在軟椅上梳頭發。


    待安德森吃完這一頓飯,克洛伊就催促他:


    “還記得弗朗西斯家族在哪嗎?帶我們去。”


    聽到這話,安德森稍微一頓,隨後抽出手紙擦幹淨唇邊油漬,說了聲好。


    洗完臉之後,安德森就帶著人出去了。


    一行五個人,浩浩蕩蕩,卻沒有驚動任何無關的人。


    偶爾會有幾名莊園裏灑掃的下仆問小小姐去做什麽。


    克洛伊統一迴複是要去外麵玩。


    他們都沒有懷疑,點點頭就繼續掃地了。


    就這樣,克洛伊一路順暢地離開了莊園。


    頂層上,澤維爾靠在窗前,西裝筆挺,衣袖上沒有絲毫灰塵。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地離開莊園大門,這才慢條斯理地收迴視線。


    “弗朗西斯去找了這個孩子?”


    聲音低沉醇厚,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


    不遠處,柯文收起了滿身的痞氣,認真說道:


    “是,還被小小姐撞上了,那名女人已經被我丟出去了。”


    寂靜中,澤維爾低笑了一聲:“幹的不錯。”


    屬於血族始祖的辦公室光線並不明亮,沉重的窗簾覆蓋住大半玻璃窗,陽光隻能從縫隙中透出一線,其餘的便不能再奢想。


    澤維爾伸手把窗簾又拉上了一點,這次嚴絲合縫。


    半晌,他問道:“你覺得那孩子如何?”


    這句話落下,柯文心思百轉,最後反應過來,迴答說:


    “心思深沉,不可重用。”


    說完,他遲疑了一瞬,抬頭正好對上澤維爾暗紅平靜的眸子。


    柯文全身一顫,最終沒有絲毫隱瞞:


    “但若是小小姐出手,未必不能馴服。”


    “哢噠。”


    澤維爾點燃了一隻煙。


    猩紅的煙頭落在地上,澤維爾聲音極輕:


    “是嗎?希望如此。”


    ……


    弗朗西斯家族一如既往的門庭若市。


    這家主人喜歡辦宴會,招待各方人馬,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辦個宴會來慶祝。


    以至於就算沒有辦宴會,弗朗西斯家族門前也有不少前來拜訪的客人。


    他們知道弗朗西斯永遠歡迎他們的加入。


    這就很有意思了。


    克洛伊坐在車內,降下車窗仔細看了看,隨後調笑道:


    “這裏看起來好熱鬧啊。”


    說完,她關上車窗:“就是不知道已經是輕弩之末的弗朗西斯日後還能不能供得起這些吸血蟲了。”


    秦懷北伸長脖子看了看,問道:


    “什麽意思?”


    “誰沒事成天往別人家跑?要麽是來借錢要麽就是別有所求。”


    剛才克洛伊左右看過了,這裏所有車輛上刻著的家徽,她都沒有印象。


    對克洛伊來說,沒印象的一律按十八線小家族處理。


    這種小家族光有封地,在自己的地盤興許還能揮金如土,可一旦到了血族首都便必須束手束腳。


    錢也不夠,權也不夠。


    到了這裏就隻能依附大家族。


    比如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家族之所以強大,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他手底下還有無數盤根錯節的小家族。


    螞蟻多了都能吃大象,更別說血族那些小貴族了。


    時間差不多了,安德森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眾人立刻跟上。


    在門口把守的幾名騎士攔住他們,搜查他們身上有沒有帶違禁物品。


    例如刀劍和熱武器。


    原以為幼崽身上沒什麽東西可帶,直到一名騎士從克洛伊靴子裏摸出一把寶石匕首。


    騎士:“……”


    “上繳。”


    克洛伊揚眉:“你確定?”


    騎士收匕首的動作遲疑了些:“……有什麽不對嗎?”


    克洛伊抱臂看著他:


    “沒瞧見匕首上的標誌嗎?弗朗西斯好大的來頭,誰的東西都敢收繳。”


    聽到這話,騎士唇瓣稍抿,仔細看向匕首。


    在發現匕首柄上的薔薇標識之後,頓時肅然起敬。


    他雙手把寶石匕首遞還給克洛伊:


    “小小姐,這邊請。”


    克洛伊下頜微抬,哼了聲,徑直朝著弗朗西斯家大宅走去。


    十足的貴族大小姐架子。


    騎士不由自主汗顏,連忙叫人進去通報,走到這群幼崽身邊為他們引路。


    這個時候的克洛伊仿佛變了個人,流氓氣質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老舊貴族的驕矜。


    抱著手臂在宅子裏四處晃悠,還時不時發表些意見。


    “這壁畫誰掛的?真醜。”


    騎士摸了摸額頭:“是……是老家主。”


    克洛伊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老頭子的品味能有多好。”


    她一路走一路挑剔。


    一邊說地毯不夠軟硌腳,一邊說燈開的太亮閃了她眼睛。


    總之從大堂到內間,就沒克洛伊挑不出來的毛病。


    直接把弗朗西斯家族貶了個一文不值。


    偏偏騎士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是是,小小姐說的都對。”


    他一邊說一邊擦汗,生怕得罪了這位全血族最尊貴的幼崽。


    始祖大人的孩子,多多少少是會有些驕縱的。


    不驕縱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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