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自己不偏心,任雲英後來還去商城買了一堆洋裙送給丹尼爾。


    丹尼爾把這些裙子都好好地收了起來。


    畢竟是白嫖來的,不管好不好看,喜不喜歡,對丹尼爾這種窮鬼來說都有不菲的價值。


    其實丹尼爾本身也不是特別喜歡穿裙子,隻是當時覺得很新奇罷了。


    他想,既然女孩子能穿裙子也能穿褲子,那為什麽男孩子不能穿裙子呢?


    而且穿裙子明明很舒服。


    丹尼爾摸著洋裙光滑的綢緞材質,默默想道。


    荒星上的東西比較奇怪,克洛伊從芥子環裏拿出自己花幾塊錢買到的白鸚魔藥,在自己房間裏打開認真研究了起來。


    這白鸚魔藥的味道很香,不是那種有些膩的花香,而是很清新的果香,克洛伊聞了一陣子,心中納悶。


    這玩意該不會就是個香水吧?


    她摸著透明的平身,又看了看裏麵淡粉色的液體,拿出幾根棉簽試探著蘸了一點點在旁邊的托盤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房間外響起敲門聲。


    克洛伊跳下椅子走了過去,打開門,從安德森手上接過一隻小白鼠。


    “竟然還真找到了?”克洛伊捏著瑟瑟發抖的小白鼠問道,“從哪裏找到的?”


    安德森眼眸閃了閃,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找任教官要來的。”


    聞言,克洛伊很是納悶:“任教官隨身帶小白鼠?”


    感歎完之後,她又腹誹道:“他們這種搞實驗研究的,真的是很殘忍的人啊。”


    安德森想也不想,直接點頭附和:“嗯。”


    小小姐說的都對。


    克洛伊把小白鼠按在了托盤上方。


    聞到清新的果香味之後,小白鼠身體顫動了一下,隨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托盤裏的液體。


    隻是舔了一口,小白鼠就驚訝的四肢高高翹起,黑豆似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張鼠臉上滿是驚喜意外的神情。


    接著,小白鼠高高興興地自個兒舔著白鸚魔藥吃。


    待托盤上的白鸚魔藥都被小白鼠吃完之後,它還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然後循著香味的發出地點,朝著裝白鸚魔藥的瓶子爬過去了。


    安德森眼疾手快抓住了它。


    為了防止小白鼠偷吃,克洛伊將白鸚魔藥收進了芥子環,隨後抬頭問道:


    “之前有給它檢查身體嗎?”


    安德森點頭:“有。”


    他一邊這麽說,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一份報告:


    “這個是任教官平時記錄下來的。”


    克洛伊接過報告仔細看了看,隨後微微抬起眉毛:


    “原來是隻小公鼠,還有就是……身體比起尋常白鼠要弱,生育能力也不太行。”


    克洛伊哼笑了聲,毫不客氣地嘲笑道:“看來這隻小白鼠身子挺虛啊。”


    她伸了個懶腰:“這隻小白鼠你帶著,記得仔細檢查它的身體狀況。”


    克洛伊倒是要看看,這白鸚魔藥到底有沒有攤販老板吹的那麽神。


    延年益壽、溫養筋骨,還能強身健體。


    說的這麽神奇,結果話不是九個銅板就賣給她了。


    安德森鄭重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把小白鼠照看好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接下來的好幾天,任雲英經常會帶著他們去荒星上的各種角鬥場和危險的擂台上比賽。


    這些地方都是出了名的兇狠。


    在這裏打比賽,大家連生死狀都不用簽,隻要上了場,那就默認是來拚命贏獎金的。


    在沒有任何預兆下給自己的武器開刀見血過後,這群幼崽的心性堅定了不止一星半點。


    下場的時候知道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惡徒,生死有命,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大家都打的格外賣力。


    尤其是丹尼爾,狼人族本就生性好戰,上了這種擂台,他就好像是出了籠的野獸,和克洛伊配合的天衣無縫,下手極其黑,而且髒。


    連安德森都比不上他和克洛伊有默契。


    每一個敗在他們手上的對手,在意識不清的前一秒還在痛罵他們不要臉。


    對此,克洛伊是如此迴懟的:


    你們這些打個架還要趁機揩油的油膩流氓男怎麽好意思說我們不要臉?


    秦懷北他們把克洛伊這句話視為真理,每次上場前都要氣勢洶洶在心裏念一遍。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快感中的時候,唯有安德森十分清醒。


    因為他手裏還有一隻需要時刻記錄身體狀況的小白鼠。


    上場前檢查一遍,上場後檢查一遍。


    這種幹完架之後渾身都是血,一臉冷漠氣勢洶洶的樣子,卻小心翼翼地捏著小白鼠不敢用力。


    頗有種幼崽版鐵漢柔情的意思。


    任雲英每次看到都覺得離譜。


    這次下場之後,安德森照例去給小白鼠檢查身體狀況,那個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幾頁觀測數據。


    丹尼爾在旁邊看的咋舌,他捅了捅旁邊站著的克洛伊:


    “我說,他要不要這麽聽話上心啊?”


    如果是他被克洛伊下了這樣一道命令,照辦肯定是會照辦,但是絕對不會上心到這個程度。


    安德森未免也……太聽話了吧?


    克洛伊此時正咬著繃帶另一端給自己的胳膊係好,聞言短促地笑了聲,用力將繃帶拉緊,接著牙齒鬆開,用另一隻手給它緩慢地圍上,說道:


    “不然你以為血族那麽多適齡的死士,偏偏他能跟我一起到第一軍校來求學。”


    不僅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情誼,還因為安德森絕對的忠心。


    雖然前段時間他腦子拎不清犯蠢,但是這並不否認安德森對她的感情。


    他們互相信任、互相依賴,雙方都是對方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這份感情對於克洛伊來說是很重要的,但又和她與澤維爾的感情不同。


    隻要是克洛伊吩咐過的事情,安德森都會力求做到極致,並且保證不會再有人比他做的更好。


    丹尼爾摸了摸腦袋,隱隱明白了什麽。


    倒是秦懷北,他把毛巾搭在自己脖子上,用了擦了把汗,接著問道:


    “那做小小姐的死士,一個月多少錢啊?”


    克洛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是鑽錢眼裏了嗎?”


    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怎麽就窮成這副鬼樣子。


    秦懷北窮的理直氣壯。


    不遠處,安德森翻閱了筆記本,站起來走向克洛伊:


    “小小姐,結果差不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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