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和衛旌神色一肅,作揖道:“主公請講,我等必竭盡全力為主公分憂。”


    趙旻關緊房門,示意二人坐到席上。


    見二人坐定,他方才開口:“顧元歎之毒計,元龍兄想必已於信中提過,然否?”


    步騭和衛旌對視一眼後,微微頷首道:“顧陸兩家之計甚毒也!誅孫伯符,扶其弟孫權,則吳郡士族必興矣!然則,騭認為,此乃連環計也!”看書喇


    趙旻俊目一亮。


    步騭一眼便看出此事內情,高手啊!他果然比陳矯強!


    於是他笑著抱拳:“子山兄果有大才!我願聞其詳!”


    步騭作揖還禮,笑道:“謝主公謬讚!騭以為,顧元歎之所以往詣陳公洽談此事,定是得高人指點也。


    皆因此人不便露麵,是以委之於顧元歎。若騭所料不差,此人當為尚書令荀文若也,或許,郭奉孝亦參與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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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二者,皆當世之高士也。故而,以騭愚見,陳公之徐州兵在明,滿伯寧(滿寵)之丹陽兵當在暗也!


    荀文若此計,一為除江東猛虎,二為察徐州之態,三,則為挑唆江東內亂也!主公亦知,丹陽兵,乃丹陽太守、孫伯符舅父吳景之兵也。


    主公若欲取孫伯符之命,隻需靜觀其變即可;主公若欲助其人,則騭以為,區區一千騎兵,恐不足以擋此必殺之計也,尚請主公慎之。”


    通過這番話,趙旻對步騭的謀略,有了最直觀的認識。


    他笑道:“子山兄果有大才也!子旗兄尚有何高見?”


    衛旌正色作答:“主公,以旌愚見,主公若欲助孫伯符,亦未嚐不可也。


    孫伯符於江東已征戰多年,江都縣,或有其友焉,遑論其舅父吳景曾任廣陵太守乎。


    春秋時,鮑叔牙救管仲,則齊桓公之大勢興焉;蹇叔薦百裏奚,則秦穆公之霸業成焉;


    況且淮泗之地,而今不乏高士,主公既知周公瑾為孫伯符舉彭城張子布,又焉知周公瑾不為其主公另薦高士乎?


    是故主公可尋其人,將此事言明,其人或可為主公代為傳達也。是以,旌敢問主公是誅,亦或助孫伯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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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旻心情無比激動。


    誰說衛旌能力不如步騭的?史書都是有態度和立場的,不可盡信也!


    於是他極為肯定地道:“我欲助孫伯符也,子旗兄可有妙計乎?”


    衛旌拈須頷首:“主公,子山兄與我剛剛結識淮南郡一位高士,其人雖未言明來意,但我二人皆知,其人必為周公瑾舉薦之高士也。


    其人之才智謀略,勝於我二人多矣,主公不宜令其來見,若主公有意,我等可引主公往詣其人!”


    趙旻抱拳:“我正有此意!隻不知此高士名諱?”


    步騭作揖道:“主公,此人乃淮南郡滁縣士人,名為魯肅,字子敬。


    其人素與周公瑾交厚,是以我等皆疑,其人現身於此,必欲投奔孫伯符也。


    而今孫伯符雖尚未渡江,但我與子旗皆認為,就在這一兩日,孫伯符必渡江前來查探。而以其人素來作風,其人最多率其本部千餘兵卒。


    主公,即便得魯子敬之助,此事亦難成。主公宜早作準備,須謹防滿伯寧禍水東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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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旻已直觀認識到:步騭的謀略智計,應與陳矯的執政吏治屬於一個量級。


    而通過前者曆史上的成就可推斷,前者執政能力必然不遜於陳矯。


    也就是說,步騭確實是智、政皆不俗的大牛人。


    衛旌考慮問題,也的確不如步騭周全。


    當然,步騭的謀劃及顧慮,趙旻早已考慮到。


    步騭或許不清楚,這個魯子敬的能力到底有多牛。


    三國有三個公認的“隆中對”,分別為魏蜀吳三版,其中東吳版本的原創者,不是周瑜周公瑾,正是魯子敬。


    因此,趙旻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等但盡人事,各憑天命而已!滿伯寧不現身便罷,其人若現身,我必使其死於亂軍之中!”


    他站起身,對步騭及衛旌抱拳:“有勞二位引路,咱們去見一見魯子敬!”


    二人忙不迭起身,向趙旻還禮後,隨其人走出亭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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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傳做為東漢的驛站,當然不缺馬,而騎馬是這時代士人的必備技能,所以三人並轡而行。


    三人穿著均極樸素,絲毫不惹人注目。是以,在馬蹄聲中,趙旻對左右隨行的二人,簡略講述了一番他的創業計劃書。


    步騭讚歎不已:“主公善於審時度勢,且智計武功皆天下無雙,騭心悅誠服!騭定竭盡所能,為主公效力!”


    未來的東吳丞相說出這番話,讓趙旻有些飄飄然。


    衛旌卻兜頭潑下一瓢冷水:“主公此計,妙則妙矣,然則根基難免不牢也。”


    趙旻心道:你情商可真低!老子既然能想出此計來,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用得著你提醒我?


    他心中作是念,口中卻笑道:“子旗兄所言甚是!今後,尚需子旗兄多多加以完善才是。”


    步騭偷偷給衛旌使眼色,衛旌這才反應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趙旻給衛旌的定位,最多為內地太守,不敢讓其做自己心腹,更不敢委任其為前線太守。


    趙旻下了一個結論:衛旌遠不如陳矯,陳矯可由州牧升為司徒,衛旌卻隻能做內地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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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而言之,衛旌小聰明有餘,大智慧不足,而且因為低情商,他還不能做心腹幕僚。


    若派衛旌至前線任太守…低情商的張飛是怎麽死的?


    以衛旌之才,其人做一個內地太守,哪怕是大郡,政績也一定差不了。


    這也算是知人善任。


    趙旻不由幻想起來:如果魯肅願投效我,那該有多好!


    他再次打好了一份舌戰腹稿,準備以周瑜做突破點,嚐試招攬魯肅這個同樣允文允武的超級謀士。


    結果…


    當三人行至鬧市中一處毫不起眼的小院,步騭叩門後…


    開門的家仆得知他們來意後,連連躬身作揖。


    “三位先生,委實抱歉,主君得知孫將軍已至江都後,便已前往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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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旻心中一驚。


    “敢問老先生,貴主君已見過孫將軍?”


    那老仆知無不言:“先生二字,老仆實不敢當也。我家主君於三年前便已投效孫將軍,而今為主母守孝期滿,方才自滁縣複還也。”


    趙旻心中失望至極。


    看來,周瑜早已向孫策引薦了魯肅。


    他心中雖失望,卻仍自袖中取出自己的名刺,以及一雙白璧。


    “有勞老先生,小子對貴主君仰慕已久,待貴主君返還,尚請老先生代為轉交。”


    說著,他又自馬背行囊中取出一匹絹,也就是古代金銀細軟中的細軟,此物有多珍貴,可想而知。


    在當今亂世,絹帛綾羅與糧一樣,都是硬通貨。


    “有勞老先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老先生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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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仆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趙旻笑著將絹塞進老仆手中:“亂世居,大不易,老先生休要推辭,小子告辭!”


    言罷,他居然對這老家仆深深一揖。


    見他們轉身離去,這老家仆欲言又止。


    最後他跺跺腳:“三位先生且慢!”


    趙旻疑惑地轉過身,抱拳道:“老先生有何吩咐?”


    那老仆道:“我家主君剛剛出門,若三位快一些,或可於渡口見到主君。”


    趙旻再次深深一揖:“多謝老先生直言相告,小子感激不盡!”


    那老仆急聲道:“三位先生請速去,遲恐不及也!”


    趙旻不敢再猶豫,再次抱拳後便翻身上馬,快馬加鞭而去。


    塔讀@ 他此刻有些懊悔。


    射陽至江都,行邗溝最多五日便可至,廣陵居江都尚有百裏水路,若因自己浪費時間而錯過魯肅,那可就虧大了!


    一念及此,他再次催動馬速,向渡口趕去。


    三人甫至邗溝渡口外,步騭便高喊:“子敬兄!子敬兄!”


    趙旻向渡口方向望去,登時便心跳加速起來。


    趙旻在邗溝慢慢悠悠那十日中,並未偷懶,而是做足了準備,後文會提及此事。


    魯肅早在兩年多前,便已投效孫策,隻是因其要為亡母守孝,所以返鄉而已。


    孫策遇刺後,魯肅敏銳察覺到其中似乎有陰謀,便想北上投靠曹操,後來因為周瑜力勸以及賣弄其“榻上對”,讓孫權對其大為欣賞,所以留到了江東。


    這個連環計,後文會詳細解釋。


    最後,“名刺”一詞,剛好出現於東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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