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的老掌櫃一再詢問王潮是從哪裏得來的這些珍寶,王潮隻推脫說是自己家中祖產。


    按說當鋪最為忌諱的便是收不義之物,倘若遇上個打家劫舍之人,未免麻煩不斷。


    王潮一再堅持這四樣八件玉器乃是自己家中祖產,便也沒什麽可多說的了。


    這四樣八件玉器足足給王潮帶來六萬兩白銀,老掌櫃一再申明,王潮即便是將這些玉器賣給旁人,至多不會超過六萬一千兩。


    他開出六萬兩之高價,會親自委派鏢局將這些現銀為王潮送至清河縣家中。


    此事老掌櫃可以辦理的完美無缺,但是倘若王潮自己去辦,未免風險太大。


    王潮對此,心知肚明。


    於是便與老掌櫃達成了這筆買賣,老掌櫃通報家小,為王潮準備現銀。


    他自己則是親自找到臨清城內的福源鏢局,與福源鏢局的總鏢頭陳震山細心說明。


    福源鏢局的總鏢頭陳震山經營鏢局多年,在整個山東都是大大的有名,就連不少官銀官府都與他委派合作。


    當下陳震山眼見老掌櫃親自前來,心中清楚這筆生意不得了。


    他不加衡量,收了個交情價,決定派出自己門下八大弟子中的四人親自護送王潮。


    王潮得了銀子後,一直感覺自己是在夢中。


    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直至和陳震山的四名弟子迴到清河縣裏之後,這才漸漸地確信。


    萬慶當鋪的老掌櫃,雖是開出整整六萬兩白銀的高價買下那四樣八件玉器。


    但經過老掌櫃及其師兄弟和家族眾人裏外協商,費盡苦心,一通操作下來,硬是將那四樣八件玉器烘炒至市價七萬五千兩。


    此一節乃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其時當王潮得知了此事,王潮對老掌櫃無任何怨言,畢竟這些珍寶在他手中能夠不被旁人忽悠已算難得。


    老掌櫃為人忠厚,一副菩薩心腸,能夠給他開出整整六萬兩白銀的高價,實屬王潮祖上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庇佑。


    且說王潮帶著這六萬兩白銀迴到清河縣裏之後,當真可稱得上是平步青雲。


    放眼看遍整個清河縣,難有能出其右者,以及與之比肩之人。


    旁人暫且不提,單單隻說西門慶。


    他大家大業,娶了整整四個女人,家中丫鬟小廝多達三十餘人。


    但西門慶的實際資產其實連二萬兩白銀都達不到。


    連二萬兩白銀都達不到的家底,便已能夠讓西門慶過上此等羨煞旁人的日子。


    可別說王潮現如今身懷巨資,整整六萬兩白銀了。


    王潮將這六萬兩白銀,分批次存進清河縣的四大錢莊。


    話說,四大錢莊之中的寶豐錢莊裏人看見是王婆的兒子前來存銀,都不禁很是詫異。


    王潮連連推脫說是他娘王婆經營茶坊多年以來所存之積蓄,寶豐錢莊裏人信以為真。


    紛紛感歎王婆買賣做的不大,能夠積存這麽許多銀兩,實屬難得。


    現如今銀子不值錢,花銷本就很大,她老人家養兒開店,竟積存這麽許多銀兩,當真難為了她。


    王潮心中暗自慶幸,當他去另外三大錢莊存銀時便戴上麵罩隱姓埋名,死活不令旁人得知是他。


    王潮存下最後一筆銀兩之後,想著今日要去一趟西門慶府上。


    說什麽也要瞞天過海將孫雪娥帶走,自此而後與之一起過上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日子。


    與此同時,天漢橋邊,武鬆府上。


    前兩日龐春梅已經迴家了,龐春梅心中其實也有數,自己原本便是裝病,況且潘金蓮和李瓶兒她們也能看得出來她其實身無大礙。


    倘若再這樣一直裝病下去,必然露餡,姑且見好就收才是。


    這一遭,她在武鬆府上整整住了五日。


    這五日裏,她和武鬆朝夕相對,她雖還未將自己給武鬆,但經過這五日以來的濃情蜜意,將自己給武鬆也是遲早的事。


    在這期間前前後後的十五日裏,武鬆連辦兩件大事。


    其一,武鬆與管家洪金燕二人聯合商議決定,在清河縣內開辦綢緞鋪子與當鋪,總共兩間。另打算大幹一場放貸的買賣。


    其二,東京城中的蔡京蔡太師過生日,武鬆派兩名小廝前去給蔡太師送上生日賀禮,蔡太師大喜之下給武鬆升官。


    武鬆原先是清河縣內的都頭兼主薄,品級遠在知縣大人之下。


    蔡京蔡太師給武鬆直接提拔到五品大夫之職,具體官職為金吾衛副千戶。


    官職品級遠在李拱極和王天候之上。


    王天候自不必提,他是縣丞,本就在李拱極之下。


    李拱極作為清河縣的知縣大人,品級乃是七品,在蔡京一事之前,武鬆是李拱極的直係下屬。


    而在蔡京一事之後,武鬆便已遠在李拱極之上。


    他二人自相識以來,李拱極對武鬆多加關照,武鬆蒙李拱極的鴻福從一介平民百姓進入縣衙官場,成為名鎮清河的武都頭。


    當時滿打滿算還未過兩月,李拱極便將清河縣內的主薄一職給了武鬆,武鬆便在都頭的基礎上升了半品。


    現如今二人雖然上下有別,但過往的交情還在,武鬆並不是一朝得了勢便忘恩負義之人。


    但有一節,於李拱極而言是個麻煩事。


    先前,武鬆之所以可以兼著主薄之職,純粹是因為他不過是區區的一個都頭。


    眼下他已官至五品,成了金吾衛副千戶,都頭一職倘若他繼續擔任未免有辱他威風。


    於是,首先清河縣內的都頭便要另選賢能,而且主薄的人選也要在縣衙內重新挑選。


    此一事實實在在的難倒了李拱極。


    其實李拱極自己都沒想到,武鬆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


    給東京城的蔡京蔡太師送上一次生日賀禮,蔡京蔡太師便直接讓他做了金吾衛副千戶。


    這份運氣,不可說不常有,簡直是千載難逢。


    李拱極自從當上清河縣的知縣以來,給東京城中的幾名官員送上厚禮,結果卻沒有從根本上讓他在朝廷裏的品級獲得質的提升。


    武鬆甫一出手,立時就達到了這樣的效果,李拱極心中實在為之歎服。


    武鬆在前前後後十五日的時間裏所辦成成的這兩件大事,其實並未用上他自己多少心思。


    他多半是一個決策者,實際明麵上和暗地裏片片麵麵的操作者乃是管家洪金燕。


    洪金燕受著無盡的辛苦,在這十五日裏可謂是徹夜無眠,費盡苦心,熬盡心血。


    也沒什麽可說的了,畢竟他二人自從在清河縣的戶房裏相識以來,始終情同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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