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連忙將潘金香攙扶起身,說道:“五姐,咱們都是自家人,何須多禮,豈不顯得見外了。”


    現如今的潘金香一洗先前那副落魄、窮困的模樣。


    荷包裏畢竟是有些銀子了,為人處事,接人待物,很是有些底氣。


    其實武鬆和潘金蓮二人心下喟歎,因著五姐夫李賢佑以殘害自己身體作為代價,這才換來大片家業。


    對自己未免太過殘忍。


    但誰讓事已至此?


    倘若時不時的來上那麽兩句,反倒是給潘金香心中添堵,姑且不提才是最好。


    潘金香和李鎮宗母子二人吃過了飯,武鬆送他二人前去客房內歇息。


    送進客房裏之後,潘金蓮挽著武鬆的胳膊向第三進院裏走去。


    武鬆問潘金蓮:“黃昏時分我從家裏外出,瓶兒她怎樣了?”


    潘金蓮說道:“方才我正要和你說瓶兒,結果被我五姐打斷。晚間的藥瓶兒不吃,說太苦,方才的藥,瓶兒仍舊不吃,仍舊說太苦。”


    “我看著終究不是個事,想要強行將藥給她喂進去,結果她說茲要是你在才能把這藥給吃了。”


    武鬆覺得這是個麻煩事,自己一刻不在她身邊,她連藥都吃不下,豈不是耽誤了她自己的身子?


    武鬆和潘金蓮一路直行,走進李瓶兒房中。


    推開門來一看,隻見李瓶兒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潘金蓮站在門口放聲說道:“瓶兒你快些醒來,官人他迴來了,那個藥……”


    潘金蓮才剛開口,武鬆連忙將她的嘴捂住,二人雙雙從房內撤出。


    潘金蓮用力將武鬆的手掰開,噓聲問道:“我讓瓶兒醒來吃藥,你幹什麽?”


    武鬆拉著潘金蓮走開,說道:“她既然正在睡著,便讓她睡去,等到她何時睡醒了,再給她喂藥便是。”


    潘金蓮一點頭,看來多半時候還是武鬆的心思更加細膩,其實她是比不過武鬆的。


    近幾日以來,武鬆始終日夜不分地守候在瓶兒病床前。


    現在終於暫時得了空,潘金蓮心中實在酸癢難耐。


    武、潘二人心有靈犀,彼此也沒說什麽,走進閨房裏便是一通歡愉。


    約莫著,前前後後該有近一個時辰之久。


    潘金蓮可謂是久未嚐甘露,哪怕是將武鬆吃幹抹淨,她似乎也不夠玩得盡興。


    且說李瓶兒分明都已將要睡醒,然而身子卻不聽她自己使喚,想要動彈那麽一下半下的,竟是渾身癱軟。


    緩緩睜開眼來,隻見雙腳方向寒冷刺骨。


    她不知怎地,不知何時窗子開了,窗外的陡峭寒風吹的窗子唿扇作響。


    她輕聲一歎,正想要喚人進來,卻見房門之上扣著一把大鎖。


    按說她這閨房裏向來沒有上過鎖,確是有著門閂不假,但從未叫人上過鎖頭。


    無奈之下,口裏又極為幹渴,打算下床從桌上倒杯水來喝。


    忽然聽見那窗子上“吱呀呀”一陣詭異聲響傳來,她一隻腳已然踏進紅鞋裏,忙不跌轉過頭去看。


    隻見窗框上赫然出現一雙人手,當即她被嚇的大腦一片空白,神思凝固。


    旋即,這雙人手一路往下探,緊接著,半截人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這道人影身形高大,但麵目模糊。


    李瓶兒緊揉雙眼定睛細瞧,似乎覺得很是熟悉,一時間死活也說不上這究竟是何人。


    李瓶兒顫聲道:“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隻見這人從窗外一躍而進至屋內,站直了身子,雙臂繃直,惡狠狠地朝著李瓶兒瞪了過來。


    “前來索你命之人!”


    李瓶兒嚇得一跤摔倒在床下,嚇得她頭皮也發麻了。


    這人竟是死去已久了的花子虛!


    也不知花子虛究竟是詐屍了還是怎樣,分明死去已久,又為何能夠現身?


    花子虛繃直著雙臂,一路朝著李瓶兒快步奔來。


    李瓶兒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嚇得痛哭連連。


    便在花子虛伸手要將她的玉頸緊緊掐住之時,李瓶兒忽然感覺身旁有人在用力拽著自己。


    下意識轉頭去看,見竟是潘金蓮。


    李瓶兒急忙鑽進潘金蓮懷中,痛哭流涕,驚聲慘叫。


    潘金蓮被李瓶兒嚇得不行,急聲問道:“好妹子,你究竟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掉到床下了?”


    李瓶兒一怔,嬌軀顫抖著迴過頭去。


    眼見房內一派風平浪靜,窗子也未開,而方才眼睜睜瞧見門上扣著的那把大鎖,其實也根本就沒有。


    怪了,怪了。


    李瓶兒坐在地上怔怔發呆,潘金蓮一再地問著她,她一再迴想著方才到底怎麽迴事。


    潘金蓮用力緊緊抱住李瓶兒,道:“好妹子,乖妹子,有姐姐在你身旁,不怕。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李瓶兒驚魂未定,兀自點點頭。


    潘金蓮歎了一口氣,將瓶兒背在身上,把瓶兒放迴到床上。


    一麵輕聲說著:“我和官人剛從我閨房裏出來,他去洗手了,立刻便來。別怕。”


    李瓶兒嬌軀仍舊顫抖不停,躺在被窩裏緊緊抓著潘金蓮的玉手。


    武鬆來了,潘金蓮一看見武鬆,連忙把武鬆拽了過來。


    急聲道:“方才也不知瓶兒是鬼壓床了還是怎樣,我進來時見她竟然癱躺在地上,似乎看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李瓶兒猛然鑽進武鬆懷中,痛哭著道:“是花子虛,我方才看見花子虛的冤魂前來索命來著!”


    說到一半,李瓶兒伸手指向腳邊方向的窗子。


    緊張兮兮地道:“他的鬼魂就是從這裏鑽進來的,他要用手掐死我。”


    武鬆見李瓶兒痛哭連連,十分心疼,衝著潘金蓮一扭頭,示意潘金蓮前去查看。


    潘金蓮立即會意,忙是邁開雙腿快步走到窗邊。


    推開窗子,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她確定了後,迴過身來,衝著武鬆輕輕緩緩的搖頭。


    武鬆緊皺眉頭,凝思片刻,說道:“看來瓶兒是鬼壓床了,無妨,今夜咱兩個人留下來,一起輪流陪她。”


    潘金蓮才不介意,坐在李瓶兒身旁,雙手緊緊抓住李瓶兒的玉臂,哄著她:“好妹子不怕,我和官人今夜不睡了,留下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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