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是南郡郡治,同時也是從益州往荊州最為快捷的一條水道。


    原本劉表為了防備劉瑁的攻擊,在從魚複到江陵的沿途河道中,設置了許多的關隘用以阻擋防範劉瑁的攻擊。


    但在雄踞關中後,劉瑁早就將自己的根據地從成都轉移到了長安,此後數年,益州除去甘寧依仗自己熟悉荊州水道的優勢,以錦帆賊的名義劫掠以外,再無任何的舉動以至於這沿途的守軍士兵們也逐漸放鬆了警惕。


    再加上荊州與益州常有貿易的往來,這才使得毛階白衣渡江之計輕而易舉的成功了,劉瑁幾乎沒有損失多少兵力,就一舉拿下了從魚複到江陵的水道關隘。


    而在拿下江陵城後,劉瑁隨即以魚複為大後方,將自己的水軍步卒不斷地向江陵城輸送而來,劉瑁耗費數年積攢的兵力在這一刻終於顯現了出來。


    在劉瑁將兵力不斷聚集在江陵城,並且將其托付給了荀攸之時,劉表也已經集結了自己目前的所有戰力,合三萬餘人,謊稱八萬大軍,向著江陵城殺了過來。


    劉表要一舉奪迴江陵,堂堂正正的迴到襄陽城,他不信劉瑁小兒的人馬可以阻擋他,劉瑁是一個隻會使陰謀詭計的小人!他劉表羞於與之為伍!


    江陵城頭,荀攸剛剛巡視完畢,正向下走去,自劉瑁離開了江陵,直奔襄陽而去後,他的大後方可就完全的交給了荀攸。


    荀攸不僅要負責抵擋劉表即將發動的兇猛攻擊,而且還要調配從益州水道源源不斷輸送而來的物資人力,並將多餘的資源調配北上,以滿足劉瑁拿下襄陽的要求。


    而此時此刻,徐庶留守關中,賈詡則駐守成都,田豐、毛玠、法正隨劉瑁北上襄陽,荀攸一人擔負著極其重要的責任,但也由此可見劉瑁對於荀攸的看重。


    此時此刻,荀攸正是得到了劉表最晚也會在明日抵達江陵城下的消息後,前來江陵城頭巡視了一下各處的情況。


    江陵城早在劉瑁離開五天之後就開始全城戒嚴,所有商旅一律禁止出入,江陵城門隻接受從益州來的物資船以及運兵船,所有的商貿活動全部被停止。


    此時此刻能夠在這個時候進出江陵城的商旅隻有益州秦家、關中馬家這兩家與劉瑁關係密切的世家商旅而已,而且運輸的也多以軍用物資為主。


    既然自己人用白衣渡江之計成功拿下襄陽,荀攸自然不會允許別人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己。


    除此之外,荀攸更是對如今已經布置在城頭上的各種守城器械進行了一番布置,除卻江陵城本身的防禦設施後,還從益州運輸來了許多中型大型的守城設施。


    他很明白這是一場硬仗,隻要將劉表擋在江陵城外,劉表就不得不改走陸路或者轉道江夏繞迴襄陽,這都是需要時間的,而以自己對劉瑁的估算,真到了那個時候,劉瑁早就應該拿下了襄陽城才對!


    翌日一早,荀攸就得到了消息,劉表已經兵至江陵城外,劉表大軍此行過洞庭,橫穿雲夢澤,一路北上,逆流而上,直抵江陵城下!


    但是由於船隻逆流,其實所花的時間並不短,再加上橫穿雲夢澤水域,其中河道密布,想要成功穿過也花了不少的時間,因此在劉表領大軍至此後,麵對的卻是整裝以待的江陵守軍。


    此時此刻不得不提到的是,如今的劉瑁麾下雖有甘寧這一員水軍大將,但其下卻不過婁發、沈彌、文興等幾名在史書上上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


    如今甘寧領一萬餘水軍隨劉瑁北上,剩下的水軍還有萬餘,但是缺乏一名得力的領袖。


    而劉表則不同,他此行討伐張羨,親率四萬大軍,而麾下卻有蒯越、劉先、文聘、劉虎、王威等在曆史上都曾經留下種種一筆的大將。因此單就水軍將領的對比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因此荀攸在仔細的思量了雙方的實力後,主動地讓出了江水,畢竟如今的己方隻要堅守住江陵就足夠,而隻要得到襄陽被占的消息後自然便是勝利。


    此時的荀攸正站在江陵的城頭之上,靜靜的看著下方的大軍,隻見下方的頭船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大聲道:“吾主劉表乃朝廷赦封荊州牧是也,卻不知爾等出兵奪我江陵所謂何故?莫非他劉叔圭依仗兵勢,不將陛下放在心上?


    荀攸聞言淡淡一笑,輕輕道:“去,告訴他,劉表劉景升為荊州牧,卻蓄意挑起荊州內部動亂,以致張羨謀反自立,其難辭其咎,故陛下命吾主劉瑁至荊州整頓,劉表得令後便速速退下,待吾主查明一切後自可無事!”


    當城頭上的這番話語傳了出去後,劉表不禁目眥欲裂,狠狠道:“別人不知道張羨是誰在背後支持,我卻是知道的,好你個劉瑁,居然以天子之令要挾我!來人!傳令,給我拿下江陵!我,才是荊州牧!”


    劉表猛然一揮袖袍,憤而轉身,但是拋出的這句話卻是擲地有聲,似乎那十年前單騎入荊州的劉景升又迴來了?


    不過如今他的對手卻不是那些宗賊之流,更不是陳生、夏虎,而是擁有三州之地的司空、兼驃騎、車騎兩大將軍銜於一身的劉瑁劉叔圭!


    荀攸眼見城下旗幟舞動,船隊已然出現了變化,隨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黃將軍、霍將軍,就交給你們了,務必將敵阻擋在江陵城下!”


    “是!”黃忠高喝一聲,領命而去了,原來劉瑁雖然帶著甘寧張任等人前往襄陽,但他也知道江陵城的重要性,因此將除卻劉璝、張任、甘寧等一線將領以外,他便將守住江陵的功臣黃忠以及霍峻、黃權等裨將留在了江陵城。


    不過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即便劉瑁如今雖已掌控三州,但畢竟此三州原本就非人才匯集之地,即便謀士可以從太學中獲得,可是武將如今卻成為了劉瑁的一道枷鎖。


    不說別的,就拿水軍來說,他除卻甘寧以外幾無大將,而劉表卻即便沒有蔡瑁張允,卻依舊有文聘王威等將為他所用,更別提如今江東那邊的各路水軍將領了。


    但是就當前的局勢來說,這些人守住一個江陵城,足夠了!


    “投石車,放!”


    隨著黃忠反擊的命令,早已準備妥當的諸將立刻開始指揮起了戰鬥,並將命令依次下達。


    首先發動的自然就是早已等候多時的弓弩手,與此同時,在弓弩手後方的數十架投石車也開始發動,無數巨石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力朝著城下拋射而來!


    此時的江陵城下,劉表已經將指揮戰鬥的權力交給了他麾下第一大將文聘。


    說來文聘此人,在三國的曆史上也是留下了重重一筆的,尤其是他曾經燒掉過關羽的戰船,還曾經大敗東吳,是曹魏帝國中一位有著輝煌戰績的武將。


    不過憑著文聘對於劉表的忠誠,劉瑁似乎是沒有什麽機會將之拿下了……


    由於劉表走水路而來,重型的攻城器械此時此刻還在路上,因此此時麵對城頭之上不斷落下的滾石並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硬抗。


    不過這批士卒倒不愧是劉表從武陵帶迴來的兵,對於麵前的境遇處變不驚,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原因很簡單,他們的家人,他們的一切都在襄陽,為了迴到襄陽,他們將不惜一切代價!隻求能夠見到家人!這樣一支部隊的士氣將是劉瑁大軍很久以來都沒有遇到過的!


    在城頭上的投石車擊毀了數艘戰船後,文聘隻是冷冷的盯著江陵,吐出了兩個字,“登岸!”


    “殺!”


    荊州士卒突然爆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怒吼,他們要迴家!為此,一切阻擋他們迴家的人他們都要將之擊潰!


    與此同時,江陵城內的郡守府中,荀攸正在與鄧義交談著。


    在江陵城被劉瑁大軍拿下,劉瑁大軍入城後,鄧義眼見江陵已經不可能保全,便隨即投降了劉瑁,他對於劉表的忠誠並不高,因此可沒有給劉表殉葬的想法。


    再說南陽鄧家雖然現在日漸勢微,卻也同樣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瑁不會也不可能在鄧家沒有侵犯他利益的時候動他。


    因此鄧義很自然的保全了下來,並且幫助荀攸安撫了城中大族,使其對於劉瑁的入駐表示了支持。


    而此時此刻,在劉表攻城的關鍵時刻,這些大族的態度就再一次重要了起來,如果這些大族憑借手中的部曲來上一次叛亂,江陵城搞不好真的會丟在他荀攸的手裏。


    因此他很自然的將鄧義叫了過來,希望他能夠再去安穩一下城中大族並且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劉瑁許諾若鄧義在此次戰鬥中出力,那麽在劉瑁掌控荊州後,他鄧義將直接入駐長安,入軍機處,同時任尚書省侍郎一職!


    這可是秩四百石的職位,相當於將鄧義連升兩級,而且將直接進入劉瑁絕對的決策機構,軍機處!


    這可是鄧家久違的一次崛起的機會,要知道鄧家其實對於劉表早已絕望,而事實上,鄧義在原本的曆史中就在此時被升為荊州治中,曾勸諫劉表不要與袁紹往來被拒絕後隨即北上投曹。


    而他鄧家的本支,南陽鄧氏也正是在後來得到了鄧義的幫助,才得以重新立足於汝南,而鄧義本家的子孫中,則出現了一位蜀國的掘墓人,偷渡陰平,一舉功成的鄧艾鄧士載!


    “鄧公!您與我家主公都乃竟陵出身,可謂同出一支,如今我主坐擁三州之地,俯瞰西方爭鬥,與昔日之大秦何其相似?”


    “如今我主擁隴蜀二地,控潼關之險關,而如今的荊州,可不就是當年之楚國?一旦我主得荊襄之地,便可對中原形成三麵圍剿之勢,到時何人可是我主對手?”


    “而鄧公您,若是助我家主公守住江陵,待吾主迴轉,便是大功一件,竟陵鄧家必將徹底超越南陽鄧氏,成為荊州的第一世家!”


    鄧義望著荀攸那淡定從容,卻又帶著一絲誠懇的麵龐,他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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