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一身青色麻衣的青年,片刻之後,疑惑的問到:


    “無名兄,孤有一事不解!


    以無名兄的劍術造詣,這荊軻在無名兄座下修行多年,怎會毫無修為?


    無名兄可不要說這小子隱藏了真氣,以孤的修為這天下間怕是還沒有人能在孤麵前隱藏真氣真元。”


    無名頗為讚賞的看著荊軻說到:


    “王上,在下這徒兒確實毫無修為,若論及武道修為,卻是半點也無。”


    白亦非聽聞此言,卻是更為好奇了,當即說到:


    “毫無修為?


    無名兄帶著一個毫無修為的徒弟來到越國,讓孤猜猜,無名兄意欲何為?


    刺秦!


    是了,隻有一個毫無修為的人才能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秦王嬴政!


    可是孤還是不明白,一個毫無修為的人如何能夠刺殺的了已經身居天人境的秦王嬴政呢?”


    無名倒是也不賣關子,直接對荊軻說到:


    “阿珂,為王上展示一番吧!”


    荊軻見狀,當即不再遲疑,抽出腰間短劍,在手掌接觸到短劍的那一刹那。


    荊軻的氣質陡然發生了變化,從原本的普通人變成了一個淩冽決絕的劍客!


    甚至是殺手!


    白亦非感受著荊軻身上的氣息,片刻之後,緩緩說到:


    “原來如此!


    不修肉身真氣,隻感悟劍意,劍意未發則與普通人無異!


    不過這股劍意藏在體內竟然連孤也無法察覺,確實天下罕見,可有名號?”


    荊軻倒是不怯場,直言說到:


    “這道劍意,名為刺聖!”


    “刺聖?


    未發時無跡可尋,發出時勢不可擋!


    當得起刺客之聖的名號!


    來,向孤全力發出一劍,讓孤看看你的成色。”


    荊軻聽聞此言,有些遲疑的看向無名。


    無名則是毫不擔憂的點了點頭,畢竟白亦非天變境的修為是實打實的,冰魄之體又強橫無比,在有防備的情況下,荊軻絕不可能傷到白亦非。


    荊軻得到師傅首肯,當即持劍屹立,精氣神養到頂峰,發出了巔峰的一劍,那一劍直逼心神,刺到了白亦非的眉心。


    隨著劍意一寸寸前進,卻在白亦非的眉心三寸之前一點點消散,最終消弭於無形。


    荊軻見狀,大驚失色的說到:


    “怎麽可能!


    我傾盡全力一天隻能施展一次的七步絕殺竟然連護體真元都無法突破!”


    白亦非卻沒有露出不滿意的神色,而是頗為鼓勵的說到:


    “很不錯,這一劍耗光了你的精氣神,威力不容小覷。


    以毫無修為之身能夠一劍刺到孤的額前三寸,整個天下怕也尋不到第二個了!


    這一劍,確有刺秦的資格。


    說說你的打算吧!”


    荊軻見狀,知曉越王是站在自己一邊,也不避諱,直言說到:


    “我與那燕國太子丹約定,太子丹會獻上燕國地圖和秦國叛將樊於期的人頭!


    到時我與那墨家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秦舞陽一同上殿,為秦王獻上燕國地圖和樊於期的人頭!


    我們會將這短劍藏於燕國地圖之中,待地圖徐徐展開,短劍便會露出!


    秦舞陽則會在這一刻為我擋下秦國武文群臣一刹那!


    我便拿起短劍,以刺聖劍意施展七步絕殺,斬殺暴君嬴政!”


    白亦非聽著這個略顯稚嫩的計劃,沉聲說到:


    “這個秦舞陽便是當年六指黑俠收的那個天賦卓絕的弟子吧!


    無名兄,你我相交多年,本無需遮掩,有句話,孤便直說了。


    荊軻此子,於劍道之上的天賦,即便比之孤的大弟子聶燁,也差不了半分!


    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煉,此生是有機會突破天人境的。


    可若是派其刺秦,不論成敗與否,荊軻和秦舞陽都難逃一死!


    這真的值得嗎?”


    無名聽聞此言,也有些沉默,而荊軻卻是說到:


    “男兒有誌,無懼生死!


    我之父母親人盡數死於秦軍手中,此生若不能刺秦,便活百歲,也宛若行屍走肉!”


    白亦非見狀,點了點頭,隨即說到:


    “好!


    孤尊重你們的選擇!


    不過那燕丹到是舍得下本,燕國地圖都交給秦國,一旦刺秦失敗,燕國必亡!


    你的刺聖劍意雖然很強,但想要刺秦,卻沒有那麽容易。


    君王之威勢,非常人所能想象。


    你且傳書秦舞陽,讓其速速前來越國,想要刺秦,須得扛得住君王的威壓,否則,莫說刺秦,說話都費勁。”


    無名點了點頭,而後說到:


    “在下帶阿珂前來,確也是這個意思,想借越王的君王威勢,打磨一番阿珂,以免刺秦出現變數。”


    就在這時,白亦非卻說到:


    “還差一樣東西!”


    “什麽?”


    “一柄刺秦之劍!


    嬴政終究是天子身有成,輕易傷他不得,故而需要一柄能夠刺傷君王之劍!”


    荊軻聽聞此言,急迫的問到:


    “何處可尋的此劍?”


    白亦非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到:


    “就在金陵城,七日之後,將有一柄弑君之劍出世!


    到時,此劍便會助你刺秦!”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秦舞陽到來之後,白亦非便拉著越國的核心文武在宣政殿上與荊軻和秦舞陽“裁判”起了“刺秦”的大戲。


    原本荊軻和秦舞陽皆是憑著一腔熱血行此刺秦大計,並不知曉其中有多麽的艱難恐怖。


    直到真正身藏利劍,登上越國朝堂的那一刻,他們才明白,一個震懾中原的大國朝堂,君臣武文的威勢是何等的可怕!


    越國的朝堂之上,一眾罡氣境的大宗師盡是威勢顯露無疑,其中養應初、玄翦、典慶、浮山、張蒼等人更是大宗師之中的佼佼者。


    更遑論王位上坐著的乃是當世最強之人,天變境的絕代強者越王。


    麵對此等威勢,荊軻還好,勉強頂住了壓力,至於秦舞陽則徹底崩潰,幾乎也話都說不出,站在那裏,猶如木雞一般呆滯。


    不過好在本事是可以練的,白亦非帶著越國核心文武陪著這倆年輕人演練了十餘天,總算是讓兩人能夠從容地應對朝堂君臣的威壓。


    這一日,白亦非演練結束,白亦非沉聲說到:


    “不錯!你二人已經有了足以刺秦的心性,此劍也是時候交給荊軻了!”


    說罷,白亦非取出一柄暗灰色的短劍,交到了荊軻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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