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焰靈姬坐在台階之上,把旁邊放著一本書籍,雙手托著腮幫,直勾勾的看著白亦非,見到白亦非迴過神來,便慵懶的開口說到:


    “你看的可真夠入迷的,什麽書讓你不覺一夜而過?”


    白亦非上前揉了揉焰靈姬的腦袋,笑著說到:


    “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夜了嗎。


    這本書,夫子聖言!


    火兒又在書中看到了什麽?”


    焰靈姬聽聞,狡黠的笑容又浮現在了俏麗的臉上:


    “四個字,風花雪月!”


    “哈哈哈!好一個風花雪月啊!看來火兒已經懂了中原!”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藏書樓中響起:


    “侯爺好雅興!”


    一身紫衣腰佩寶玉的男子從書架中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雨中所見的趙國第一劍客,劍聖無名!


    白亦非將手中的夫子手劄緩緩卷上,而後玩味的看著無名,開口說到:


    “怎麽?


    劍聖也喜歡讀小聖賢莊藏書樓中的典籍嗎?”


    無名卻並沒有接白亦非的話茬,而是直接拱手行禮到:


    “無名見過血衣侯!”


    白亦非卻擺了擺手,朗聲說到:


    “不敢當!劍聖的大名,在下早就如雷貫耳了!


    我隻不過是中原弱韓的一個小小侯爵,怎當得劍聖如此大禮啊!


    本侯還是喜歡劍聖當日雨幕中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


    白亦非早知道無名會來找自己,從他得到五國伐秦大計的那一刻,他就注定要來找白亦非。


    五國伐秦,沒有各國掌權者的支持,是萬難做到的,中原燕、趙、魏、韓、楚五國,就像五艘大船,如今要五艘大船合流一處,必然少不了各位掌舵人的支持。


    而韓國如今的掌舵人,不是深居韓王宮的韓王安,也不是門生故吏遍布朝堂的張開地,更不是權勢熏熏的姬無夜,而是他這個此刻遠離新鄭,遠離韓國的血衣侯。


    無名代表趙國平原君趙勝前來小聖賢莊求計,如今得到了五國伐秦的大計,又怎會錯過聯合小聖賢莊中近在遲尺的白亦非呢!


    而白亦非也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逗一逗這個一向古井不波的趙國第一劍客,不過看起來這個無名並不怎麽識逗,依舊中規中矩的說到:


    “世人皆言血衣侯白亦非有天書相助,能窺天道人心,通曉世間萬事,想來侯爺已經料到無名因何而來。”


    白亦非看無名如此無趣,當即說到:


    “五國伐秦嗎?


    也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罷了,實在算不得高妙!”


    “那不知侯爺可願相助?”


    白亦非卻是想也沒想便直接迴答:


    “不願!”


    聽到白亦非拒絕的如此果決,一向古井不波的無名也感到一絲焦急,不過還是耐心問到:


    “為何?”


    “沒有為何,就是不願。”


    無名到底是心性非常,聽聞白亦非此言,仍繼續勸到:


    “當今天下七國,唯秦國最強!


    自商君變法以來,百年積勢,厲兵秣馬。


    其東出之心,昭然若揭!


    以血衣侯的見識,此事定然不會看不出吧。”


    白亦非看著苦口婆心的無名,一邊將散亂的竹簡放迴書架,一邊說到:


    “那又如何,劍聖以為五國伐秦便能阻止這一切?”


    無名仍舊頗有些鄭重其事的說到:


    “如今之勢,我東方六國苦秦久矣!


    無論哪一國,獨自麵對強秦,都難逃敗亡之結局。


    為今之計,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聯合中原趙、楚、韓、魏、燕五國之力,傾百萬雄兵,西叩秦關!


    若能踏碎函穀,則我百萬大軍便可殺入秦國腹地,兵鋒直指鹹陽!


    到時即便不能一舉覆滅秦國,也能讓其元氣大傷,百年之內,再不敢動東出之心。


    如此,我中原各國安矣!”


    白亦非聽著無名的長篇大論,心下想到,這廝看起來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怎麽講起大道理來,沒完沒了的,當即搖了搖頭說到:


    “劍聖不愧為平原君所倚重,還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啊!


    不過,依本侯之見,五國伐秦不過是平原君的春秋大夢罷了!


    縱然中原五國,各有能征善戰之將,弓馬嫻熟之兵,但總體而言,兵鋒之銳,遜虎狼之秦遠矣!


    即便僥幸贏得一兩場戰爭,一旦開始傾國之戰,則必敗無疑!


    更何況,中原五國,各懷鬼胎,又如何能合兵一處?


    退一萬步說,即便合縱成功,百萬大軍,誰堪執掌?


    魏無忌縱然有天大的才能,便能讓五國盡皆信服嗎?


    我看未必,你的那位好友平原君恐怕就不買魏無忌的賬吧。


    倘若百萬大軍,皆是三分攻打秦國,七分防備盟友,那這場仗,恐怕還沒打就已經輸了!


    這等無用之功,本侯是不會幹的,劍聖還是另請高明吧!”


    白亦非說著,便將書架上的竹簡整理的差不多了,一旁的無名聽了白亦非的一番話,儼然對五國伐秦的前景變得灰暗了,但卻依舊不死心的勸到:


    “侯爺的說的這些問題,在下雖然無法解答,但是有一點,在下卻十分確信!


    那便是,我等若再不合縱攻秦,則秦國東出將成定局。


    倘若秦國東出函穀,我三晉大地必會首當其衝,在韓、趙、魏三國之中,又屬韓國國力最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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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韓國的結局,侯爺不會猜不到吧?”


    白亦非卻並沒有絲毫的擔憂,而是說到:


    “無論怎麽講,即便秦國東出,打了個天崩地裂,那也是你們中原的事。


    本侯身處越地,對這些毫不關心!


    秦國即便再強,三十年內,也難以將手伸到我越地!


    至於韓國,行將就木,滅了就滅了吧!”


    聽到白亦非如此說,無名卻也沒有了半分辦法,場麵一時間,竟陷入了僵持。


    白亦非想著剛剛那個叨叨個沒完的無名,倒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天下絕頂的劍客,反而是一副蘇秦張儀之輩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鬼穀傳人呢,當即打趣的說到:


    “合縱五國,交通諸侯,這不是鬼穀派該幹的事嗎?


    莫非無名兄弟其實是鬼穀一脈的傳人?”


    無名見狀,也隻好硬著頭皮說到:


    “侯爺說笑了,在下修煉的乃是自含光劍中悟到的《坐忘心法》,實非鬼穀一脈!”


    “這樣嗎?


    那看來鬼穀先生沒有收無名兄弟為徒,還真是可惜了!”


    嘴上這樣說,白亦非心下卻是想到,這無名不愧方才三十歲,便隻差一絲即可窺破武道罡氣境,原來是自創功法,早就找到了自己的道,剩下的就是完善自己的道而已,還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其實白亦非倒也不是一定要拒絕,畢竟五國伐秦也是自己計劃的關鍵一步,若能在五國伐秦的過程中拿到足夠的利益,白亦非當然不會拒絕,剩下的就是價錢談不談得攏的問題罷了。


    眼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白亦非便沉聲說到:


    “若為天下蒼生計,本侯倒也不是不能參與五國伐秦的大業!”


    此話一出,讓原本眼神已經有些暗澹的無名,頓時兩眼放光,當即開口說到:


    “侯爺有什麽條件,但講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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