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白亦非正了正衣冠,對著向前走了一步,對楚南公拱手說到:


    “南公果非常人!


    晚輩佩服!


    隻是眼下你我兩軍對陣,若是遷延日久,恐怕與民不利。


    以在下之意,你我兩軍拉開陣勢,戰上一場,你等若是贏了,本侯願意將百越王城之內的財寶如數奉上!


    若是你等輸了,還請楚國罷兵,退出百越!”


    楚南公和項燕一番合計,覺得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坐收漁利,如今漁利不成,先損兵折將。


    若是再戰,以白甲軍的戰力,不論勝負,楚國的十二萬軍隊主力必然損失慘重,如此一來,即便帶迴百越王的財寶,恐怕楚王心中也會怪罪,且與楚國積蓄國力的政策不符。


    甚至若是戰敗,不僅損兵折將,主力受創,更是一點收貨也無,如此一來,楚南公還好,那項燕定然是難辭其咎。


    因此楚南公緩緩說到:


    “白小子,老夫知曉你急欲離開百越,有要事去做,我兩軍交戰,二十萬人一旦開打,必然是曠日持久,到時候,你想要去做的事,恐怕會大夢成空!


    老夫有個建議,我楚軍畢竟勞師徙遠,不如你將百越王城的財富分潤一半於我楚國,也算是為了睦鄰友好。


    要知道,現在我楚軍雖然敗了一陣,但不過是前軍有所損失,尚且不算傷筋動骨!


    你小子倘若執意開戰,不論結果勝負如何,我兩軍主力必定損失慘重,如此一來,韓楚可就結下了大仇,那你在百越可還能待得住?


    這十二萬軍隊打沒了,我大楚隨時可以再派十二萬大軍前來,你韓國這十萬白甲軍打沒了,可還能派得出像樣的部隊嗎?


    況且,我素知韓王秉性,一旦我大楚問罪下來,韓王肯為你開罪嗎?”


    楚南公的一席話,讓白亦非陷入了沉思,誠然這一戰一旦開打,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白甲軍恐將毀於一旦,而且如此將會徹底得罪楚國,憑現在的越地還抵擋不住楚國的傾國之戰。


    且韓霓那邊便徹底完了,一旦韓霓進了鹹陽,自己就算突破罡氣境,想要進鹹陽搶人,恐怕也是有去無迴。


    沉吟了一番,白亦非說到:


    “既如此,為百越萬千生民計,本帥可以答應楚國的要求,百越王城的財富可以分一般交給楚國。


    你等即刻退兵,留下些許士卒運輸百越王城的財富,南公可入城清點一二。


    本帥想來,其他人不敢孤身進城,南公肯定是敢的。”


    楚南公聽聞,和項燕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對著白亦非說到:


    “哈哈哈!如此甚好!


    若能止息兵戈,與民休息,善莫大焉。


    老夫便孤身犯險一次,就不知你白亦非打算如何招待老夫啊!”


    說罷,項燕開始緩緩退兵,這次進攻變越雖然是自己的提議,可其中也多有楚王熊完的授意,如今卻是有些虎頭蛇尾了,好在百越王城的財富帶了迴去,算是有了交代了。


    留下三千士卒押運百越王的財富,剩下的主力部隊紛紛撤離了百越王城,向著楚國趕迴去。


    看著遠去的楚國軍隊,白亦非也鬆了口氣,派遣玄翦帶著西樓的殺手們一路“監護”他們返迴楚國,以防項燕出爾反爾。


    楚南公進了百越王城之中,開始讓手下人清點財物,對著白亦非說到:


    “白小子,老夫一聲閱人無數,你很不一樣!”


    白亦非聞言拱手說到:


    “今日兩軍陣前,白某出言不遜,實在也是為戰之計,還望南公見諒!”


    楚南公聽聞,笑著說到:


    “哈哈哈!說起來,老夫這一把骨頭是老了,血氣臃滯。


    此番被你這麽一番怒罵,倒是覺得通體血氣翻湧,身上不覺然已有暖意,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啊!


    此番你要去做的事,可稱得上是千難萬險,九死一生,到時候可莫要怪老夫沒有提醒過你!”


    白亦非聽聞,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楚南公能夠知道此事,定然是陰陽家也參與其中。


    “秦國嗎?


    或許還有陰陽家,看來此行確實不簡單啊!


    不過白某相信事在人為,雖道阻且長,然行則將至。”


    楚南公聽聞,大為欣慰,說到:


    “白小子,老夫看人很準的,你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白亦非卻說到:


    “南公莫不是沒有聽聞,白某也有一卷天書,也能看出南公將來還會再有大作為呢!”


    二人對視一眼,不覺大笑起來。


    待百越王城的一半財富被運走,看著遠去的車隊,白亦非心中也是塵埃落定,如今已經接近傍晚,即便楚軍轉頭迴來,想要趁夜攻城也是癡心妄想。


    如此一來,白亦非便準備動身了。


    大殿之中,胡嘉元說到:


    “侯爺,此去阻攔秦國使團,必定是危機重重,還請侯爺帶上玄翦大人等人隨行,也好護衛侯爺左右。”


    玄翦也出言說到:


    “屬下懇請護衛侯爺左右,侯爺萬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


    轉魂和掩日也是出言請求護衛白亦非左右。


    白亦非卻伸手阻止了眾人,說到:


    “百越如今剛剛收服,各地亂想不止,盜匪肆虐,況且還要防止楚國人卷土重來,玄翦、掩日和轉魂,你等三人決不可離開百越,務必要彈壓於此。


    況且現在已經遷延許久,即便縱馬飛奔,從百越出發直撲秦國使團,恐怕也要深入秦國腹地才行。


    本侯隻好順路先返迴雪衣堡動用一些其他手段,倒是本侯會帶上斷水前往,你等勿要擔憂,此刻越地才是我雪衣堡的重中之重。”


    白亦非在軍中向來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眾人聽聞,也隻好答應下來。


    眾人離開後,白亦非又對玄翦說到:


    “玄翦,本侯觀你身上血氣真氣隱隱有了些變化,看來你突破半步罡氣境之日,不遠矣!”


    玄翦跟在白亦非身邊,說到:


    “多謝侯爺關心,往日屬下作為殺手,終年不見天日。


    雖然也忠心於劍,但是終究難免心存鬼魅。


    如今征伐百越,一番番血與火的爭鬥,一次次金戈鐵馬的喊殺聲之後。


    屬下確實對劍道有了些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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