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線香越燒越短,天澤的身體已經開始不住的有些顫抖。


    “時間就要到了,尊敬的太子殿下,你選好了嗎?”


    白亦非冷酷無情的聲音傳來,在天澤的耳中仿佛催命符一般,令其窒息。


    終於,在線香燃盡最後一絲之時,天澤怒吼到:


    “我選他們死!


    讓他們去死!


    他們本來就是本太子的奴仆!


    你們中原人不是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白亦非,你這個可恨的狗賊!


    你等著吧!


    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你!宰了你!!!”


    聽到天澤的迴答,盡管其中伴隨著謾罵,但是白亦非的心中還是鬆了一口氣。


    好呀,終於還是決定了,自己還真怕天澤是個不怕死的硬骨頭,那自己這番好戲可就玩砸了。


    清脆的掌聲響起,在百越太子天澤的感覺中,卻顯得那麽刺耳,正是白亦非在鼓掌:


    “好啊!不愧是百越太子,真沒讓本候失望。


    寧教你負天下人,休讓天下人負你!


    好一個梟雄人物啊!


    玄翦,帶他們出來吧。”


    玄翦聽聞,不疑有他,點開三人的穴道,身旁的士卒將這三人押了出來。


    此時三人已然可以說話了,但是卻不曾開口說什麽,隻是神情有些迷惘悵然。


    白亦非心中明白,人都是會後悔的,他們這種情緒會緩緩的轉化成悔恨乃至憤怒。


    天澤見狀,依然發覺自己被白亦非戲弄了,當即大怒說到:


    “白亦非!


    你好歹毒的心計!


    竟然算計本太子,你不得好死!”


    說著便要撲上來,卻被身後的士卒按住。


    “看看吧!


    你們尊敬的太子殿下已經做出了選擇,正巧,和你們三人的選擇是一樣的。


    倒著可說得上是主仆同心啊!感人至深,本侯一時間竟然也有些敬佩你們了。


    本帥可是言而有信之人,你三人可願赴死?”


    焰靈姬等三人心中此刻卻是百感交集,如果說他們剛開始做出為太子殿下去死的決定,在心裏還有些自我感動的情緒在的話。


    在剛剛聽了天澤的一番做法之後,心中若是沒有打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自己等人甘願為之出生入死的太子殿下做出了讓他們去死的決定。


    即便焰靈姬三人還算了解天澤的心性,三人心裏雖然會有所準備,恐怕真聽到天澤說出此話的時候也是難以接受。


    看著三人不再言語,白亦非心中了然,決定再加一把火,於是吩咐到:


    “能夠保全你們的太子殿下,本帥以為,萬分值得。


    來人呀,把這三位英雄人物押往校場,就地宰掉。”


    去往校場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白亦非刻意為之之下,這一路走得極慢,然而,所前進的每一步都好似在走向死亡的深淵。


    這一刻,焰靈姬、無雙、百毒王,無不是以度日如年的感覺在走這條路,直到走進校場,三名劊子手早已準備就緒。


    三人被壓上行刑台,劊子手喝了口烈酒,而後一口噴在了刀刃上,在烈酒的映襯下,那明晃晃的大刀卻是格外令人心悸,隻聽一名校尉高聲喊到:


    “行刑!”


    大刀高高舉起,即將落下,焰靈姬和無雙生無可戀的閉上了雙眼,而百毒王則是癲狂的喊到:


    “天澤!


    你不為人子!


    我等為你賣命多年,你竟為了自己活命讓我等去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渾然忘記了那他的命換天澤的命,也是剛剛他自己的選擇。


    三把大刀落下。


    隻聽得“嘭”“嘭”“嘭”三聲。


    卻是三把大刀皆應聲而斷。


    三人尚未反應過來,隻是茫然的閉著眼,片刻後,發覺死亡好像並未到來,脖子上麵也還帶著人頭。


    焰靈姬這嬌滴滴的美人卻是額頭冒出了許多的汗,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不知覺的有些綿軟無力。


    無雙的表情也是變了又變,百毒王更是直接倒在地上喘著氣。


    玄翦站在白亦非的身旁,看著這一切,煞有介事的輕聲說到:


    “侯爺對人性的掌握,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怕!


    此等對人性的拿捏,也是屬下平生僅見。”


    白亦非聽到冷酷無情的絕世劍豪既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歎,頓時覺得這場戲自己玩的還算可以,當即笑著說到:


    “人心是這個世上最高深莫測的所在。


    而人性卻是最值得信任的也是最不值得信任的,西樓那麽大一攤子,單靠武力是不行的,你也學著點。


    把焰靈姬三人帶下去,三天之後本帥再去見他們。


    到時候……,你說到時候他們會歸降本帥嗎?”


    玄翦會心一笑說到:


    “大帥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不過,大帥當真要放了天澤嗎?


    經此一役,天澤對咱們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白亦非看著一臉不願意的天澤,卻是一臉茫然的說到:


    “放了他?


    為什麽要放了他,本帥什麽時候答應放過他了?”


    玄翦聽聞,頓覺自己就是多餘問這一句,隻好說到:


    “是屬下記錯了,大帥見諒。”


    白亦非轉身迴了中軍大帳,頭也不迴的對玄翦說了句:


    “把天澤關押起來,好生招待,莫要害了性命,說不得他還有其他用處。”


    “是!”


    第二日清晨,大軍開拔,繼續沿著淮夷河向南方進攻,接下來的數天,戰火燒遍了百越的北方。


    沒了天澤等人的妨礙,白甲軍勢如破竹。


    即便是百越王城派來的五萬軍隊,麵對白甲軍雖有一戰之力,卻也是節節敗退,五萬人是越打越少。


    剩下那些部落也是在西樓暗碟的裏應外合之下紛紛攻破,一應敢於反抗的部落首領和貴族皆被收押。


    白亦非帶著主力部隊向南方一路挺近,一日之間橫推兩百裏,攻占數十部落,百越王的部隊也被消滅了大半。


    另一邊,陳百川和白頤各自帶領左右兩翼部隊,也也將主力部隊兩側的剩餘部落掃蕩了個遍。


    一時間,整個百越烽火連天,狼煙遍地,無數軍旗插在充滿硝煙的戰場上,怎一個淒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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