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下後,淩雪為白亦非捶著背說到:


    “兄長。你此去趙國山高路遠,路上多不太平,僅封千行二人如何能護得兄長周全,要不還是派遣兩隊白甲軍護送吧。”


    “雪兒不必擔心,此去趙國又不是去打仗,輕車簡從,隱於山野應當沒有問題,再者說我手下目前也無甚高手,調動白甲軍又太過顯眼,隻得如此了。”


    淩雪噘著嘴說到:


    “好吧,那兄長一定要小心哦,遇見打不過的高手可趕緊跑!”


    “哈哈哈,放心放心,為兄的《泣血凝霜典》,雖有缺陷,但其中輕身跑路之術絕佳,血影遁也算是天下一等一的逃跑手段,跑得了的。”


    翌日,雪衣堡城門前,馬車上的白亦非望了一眼這不亞於一座城池的雪衣堡,喊了一聲:


    “出發!”


    馬車行駛過雪衣堡前的吊橋,雖然吊橋浮動,但是馬車卻依然平穩,這得益於這架戰車的馭手,唐川。


    唐川是白甲軍中最出色的馭手,三十多歲,是一名肉身境巔峰的武者,曾多次在戰場上駕駛戰車衝鋒,屢立戰功,官至百夫長,被白亦非選拔出來做了自己的專用馭手。


    說來這唐川的馭術極為高明,便是在這晃動的吊橋上駕車也能如履平地,縱然是白亦非自己憑借先天高手的感知能力和對力道的控製也很難做到,算得上是技近乎道了。


    戰國末期,戰車馭手的地位是頗高的,想來再經磨洗一番,這唐川便能稱得上是一代宗師了。


    馬車穿行在官道上,封千行夫婦騎著駿馬護衛在兩側,馬車速度極快,卻十分平穩。


    馬車內傳來聲音:


    “唐川,本候給你的《馭書》看了沒?”


    唐川並未迴頭,依舊平穩的駕車,口中迴複到:


    “稟侯爺,小的看了一部分了,雖尚未看完,但是已然覺得收獲頗豐。


    平日裏小的雖也懂得諸多駕車技巧,但大都是在戰場上摸索出來的,不成係統,不成想還有這刻在竹簡上的馭術,甚是精妙,還得多謝侯爺!”


    “哼哼,你啊,這可是當年儒家孔夫子的著作,聖賢之言,好好領悟,受用無窮。”


    “小的明白!”


    “千行,此次我們前往趙國,必會途徑魏國,那裏可是你們的老仇人魏庸的底盤,怎麽樣,給本候說說這魏庸。”


    封千行在馬上穩住身形,沉聲說到:


    “稟侯爺,魏庸此人官居魏國大司空,可謂是權傾朝野,炙手可熱。


    在魏國朝堂之上有著兩股勢力,大將軍魏沾和大司空魏庸。


    大將軍魏沾統領魏國最後一支魏武卒,更在魏武卒之外建立了魏國披甲門,在朝在野都有不小的勢力。


    另一股勢力便是大司空魏庸,此人工於心計,極善權謀,在朝堂之上門生故吏不少,不過並不足以與大將軍魏沾相爭,隻能勉強靠權謀手段維持朝局。


    況且魏沾橫練功夫已經大成,刀槍不入,斧鉞難傷,傳聞魏沾的修為已經到達罡氣境,一人成軍,是當世最強者之一,號稱若是自己不想死,天下沒人能殺得了他。


    而且不論是魏武卒還是披甲門皆對魏沾馬首是瞻,也正因為如此,魏沾被魏王安厘深深忌憚,因而朝堂上如今呈現出魏王安厘聯手魏庸製衡魏沾的局麵。”


    “有趣,那魏沾此人如何?”


    “說來可笑,此人死忠魏國,天下皆知,唯有魏王安厘不知。”


    白亦非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到:


    “忠臣嗎?甚好。隻是不知道功高蓋主的忠臣也能叫忠臣嗎?那魏庸此人手下有何高手?”


    “據屬下所知,魏庸手下明麵上並沒有什麽高手,不過暗地裏確有兩位實力絕高的殺手效命。


    一個是魏國第一劍客玄翦,另一個叫做黑寡婦,是一名女子,隻是沒有人見過其真麵目,魏庸此人極為貪生怕死,據說黑寡婦形影不離的守衛著魏庸。


    屬下所知魏庸手下的強者就這兩人,其餘的殺手都不過爾爾,不足掛齒。”


    “本候聽說過黑白玄翦的大名,據本候所知此人乃號稱北地劍豪,後來投身羅網,乃是羅網的天字第一等殺手,為何甘願為魏庸這等人賣命?”


    “侯爺有所不知,魏庸此人有一女,名曰魏芊芊,玄翦與魏芊芊相愛,故而甘願受魏庸擺布。


    此事甚為隱秘,便是在魏國也少有人知,我夫婦二人也是因為與這魏庸老賊乃是世仇,這才多方探查得知。”


    “哦?是嗎。


    一個劍客對劍以外的任何事物產生貪念,都是致命的。


    這個玄翦有點意思。”


    通過封千行的話與白亦非前世的記憶加以印證,想來這魏國之行,將頗為有趣。


    馬車已經在官道上馬不停蹄的走了數日,此時已經逼近魏國國都大梁城。


    馬車內的白亦非雙腿盤坐,額頭上冒出了些許細汗,眉頭緊鎖,半晌過後,才緩緩睜開雙眼,撫摸著手裏的一塊寶玉。


    此時的白亦非已經先天境第三重,本來修為更進一步是值得慶賀的好事,奈何此時的白亦非心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一路之上,白亦非一直不斷壓製自己的修為,沒想到還是突破了。


    別人境界突破,高興還來不及,隻有白亦非這等功法存在巨大缺陷的人,才會對境界突破憂心忡忡。


    進入先天境第三重之後,白亦非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因缺乏大量的陰氣和血氣還失去平衡,甚至幾近崩潰。


    若不是白亦非早有準備,在雪衣堡的府庫內翻箱倒櫃找到了這塊寒玉,這才勉強借助寒玉壓製體內的失衡,若是不盡快找到解決之法,那就真的要行有傷天和之事了。


    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催促著白亦非馬不停蹄的向北走,期盼早日到達殷墟。


    “侯爺,咱們已經連續跑了數日,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了,必須找地方修整了。”


    唐川看著幾近虛脫的戰馬說到


    “前麵就是大梁城,進大梁城修整兩日再出發。”


    此時的封千行夫婦二人若不是有深厚的內力在身,也早就撐不住了。


    不過眼看就要進入大梁城了,二人心中還是不免擔心起來,往日被追殺的經曆還是曆曆在目。


    “侯爺,大梁城是魏庸的地盤,咱們貿然進去是不是太過危險。”


    “千行啊,你夫婦二人不必擔心,這大梁城是魏庸的地盤不假,卻不是他魏庸一個人說了算的。


    你二人如今已經投靠到本候麾下,縱然咱們是在魏國的土地上,他魏庸也不敢與本候翻臉。


    如今的魏國早已不是當年魏武侯時的中原霸主了,魏武卒被秦國剿滅大半,如今雖勉強重建,然將相不和,國君昏庸,不足道爾。


    憑借本候的十萬白甲軍,莫說魏庸,便是魏王也不敢把本候如何!


    放心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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