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高句麗隨軍的大祭司上前,對高蒙樹說道:“大王,此事屬下還是略有耳聞。屬下在翻閱中原的一些古籍裏,曾經看到過此類事件的記載。


    根據剛才幾位斥候,對所遇之事的描述,很像中原古時流傳的陰兵借道。


    這陰兵借道之說,自古以來就在中原地區,廣為流傳。


    陰兵借道,指的就是古時征戰沙場,戰死的將士的冤魂。其魂魄不能迴家鄉,入土為安!


    這些冤魂便會聚在一些常人,不易踏足的極陰之地。久而久之,便在那裏形成了冤塚。


    有時候在一些極端的天氣或者特殊的條件下,便會呈現在世人的麵前。此乃大兇之兆!


    依照屬下看來,我們還是不要輕易的去招惹,峽穀中的那些冤魂為妙。以免引禍上身,對我軍的此次出征,產生不良的影響。


    倒不如讓屬下,在我軍的駐地,搭起一個臨時的祭壇,去告慰那些死去的亡靈。


    並在我軍駐地的正南,正北,正東和正西這四個方位,放下法器。以求鎮住那些邪靈作祟,不會對我軍的將士進行侵擾!”


    高蒙樹本著聽人勸,吃飽飯的原則,便點頭應允了大祭司的提議。


    高蒙樹便讓大祭司,按照剛才所說的方法行事。以求全軍的將士,不會受到此事的困擾。


    …………


    子時一到,果然如高進所言。天空中有零星的雪花,不斷的落下。不多時,一片片鵝毛般的雪花,從天而降。片刻之後,山川河流銀裝素裹,煞是壯觀。


    正所謂瑞雪兆豐年。這漫天的鵝毛大雪,在高句麗大軍營寨裏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


    高蒙樹帶著幾個心腹愛將,走出自己的營帳。高蒙樹看著漫天紛飛的雪花,心情也格外舒暢。


    高蒙樹對身邊的幾位愛將說道:“今夜這瑞雪從天而降,此乃祥瑞之兆啊!


    看來我們此次與大遼國,聯合出兵中原華夏之舉,必將滿載而歸!”


    高蒙樹身邊的幾個愛將,自然是對高蒙樹,情真意切般的阿諛奉承了一番。說的都是什麽大王洪福齊天,助高句麗國運昌盛之類的屁話。


    而此時,無名峽穀的山峰之上。高進的心情,也是同樣大好。


    高進笑著對身後的張青山和幽都十八騎說道:“怎麽樣,本帥推算的天氣,可還算得上準確?


    這天降的大雪,正是本帥想要的!”


    此刻,張青山等人都是打心底,由衷的佩服主帥高進。


    張青山說道:“大帥,為何我們不在此時,對高句麗的軍營發動奇襲。此刻的大雪,不正是我們借著夜色的掩護,接近敵軍駐地最好的助力嗎?”


    高進平靜的說道:“稍安勿躁,這大雪本帥是求來了。可此時的大霧,還沒有升起。到了醜時,濃霧驟起。那才是真正的天公作美。


    況且人在最困乏和睡的最沉的時段,就是寅時。那時負責執勤守衛的夜哨,也很難在集中注意力,站崗放哨。這就更方便於我們,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接近高句麗大軍的營地。


    在這白日之時,本帥已經用道法,嚇破了這些番邦異族的狗膽。而這夜晚之時,我們便為他們送上一場,今生都難以忘懷的噩夢!


    傳令下去,醜時讓全軍飽餐之後。寅時一到,全軍便向高句麗的軍營,發起全力猛攻!


    讓這些高句麗的雜碎,也知道一下,來自於我們中原華夏的神秘力量。”


    張青山和幽都十八騎聽後,心情激動不已。他們渴望著追隨自己的主帥,在沙場上縱情馳騁。將來犯之敵,斬於馬下…………


    …………


    高句麗大軍的駐地。兩個負責巡夜的士兵,在臨時搭建的營寨大門口處,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手持長槍的士兵,對著另外一個手持刀盾的士兵說道:“你看大祭司神神叨叨的在做什麽?居然在大營內搭了個祭壇。也不知道那個神棍,在出什麽樣的幺蛾子!


    看上去古古怪怪的,讓人心裏好生不舒坦。”


    手持刀盾的士兵說道:“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小子可真是消息閉塞啊!


    你若是這等大事,都不知曉!你將來上了戰場,也就是個馬前卒,炮灰的角色。我看你是小命難保啊!”


    長槍兵說道:“我說哥哥啊!你可別嚇唬我。本來我就是個新兵蛋子,在軍營中又沒有什麽關係和過往的要好之人!自然是耳目閉塞。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哥哥您就給弟弟我,講講吧!好讓弟弟我也長長見識!”


    刀盾兵低聲的說道:“聽聞白天的時候,派出去偵查敵情的斥候。在距離我們現在安營紮寨十裏的地方,發現了一條峽穀。


    這峽穀的名字叫鬼見愁。聽這個名字,就讓人覺得瘮得慌!


    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名叫鬼見愁的峽穀中,居然是白日如黑夜,陰風陣陣。穀中深處,更是黑霧彌漫。


    最可怕的是,據迴來的斥候講,這峽穀內不僅有鬼魅出現。而且還有一支龐大的,由亡靈組成的軍隊。


    你說這嚇人不嚇人,邪乎不邪乎!”


    長槍兵有些膽怯的說道:“我說大哥,你可別嚇我!這不可能是真的吧!”


    刀盾兵說道:“怎麽不可能是真的,我哄騙於你有什麽意義?


    你沒看見大祭司在開壇做法,並在大營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布置上了法器嗎!


    大祭司他這麽做,目的就是為了鎮住峽穀中的亡靈。不讓這些亡靈,騷擾到我們的大軍!


    說你笨,你還真是蠢!你以為大祭司,沒事在那裏開壇做法,閑得蛋疼鬧著玩呐!”


    長槍兵聽完,不禁打起哆嗦來。顫巍巍的說道:“大哥,小弟我知道錯了,多虧大哥你指點迷津,據實相告。


    我說好不樣的,我咋全身不住的打哆嗦呐!這也太邪乎了!那些妖魔鬼怪,不會來我們的軍營吧!”


    刀盾兵輕聲的說道:“應該不會,一是大祭司做了法事。妖魔鬼怪最害怕的就是,大祭司這種能人異士。二是咱們這裏是軍營,都是大老爺們,陽氣重。不礙事的,你不用害怕,就是妖魔鬼怪也要退避三舍。


    看你小子這兔子膽,無知者無畏。你不用往心裏去!”


    長槍兵看著眼前升起的濃霧,努力的踮起腳尖。向遠處望去,卻是什麽也未能看到。心中不免更加緊張起來。


    這個長槍兵,仿佛感覺自己麵前的濃霧裏,有無數雙眼睛,閃著綠油油的寒光,此刻正盯著自己。


    長槍兵不禁下意識的,從營寨的門口外,走到了營寨大門內。


    刀盾兵說道:“兄弟,這會兒又是下大雪,又起了這麽大的霧。


    營寨外伸手不見五指,還凍得老子直打哆嗦。


    你在這裏看好了大門,我去營房裏,拿一壺熱乎的酒迴來,我們哥倆去去寒!”


    長槍兵說道:“大哥你快去快迴,別一會兒衛隊長過來,看你不在哨位上的話,找你麻煩!”


    刀盾兵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估計這會兒衛隊長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裏躲起來,取暖去了。


    也就我和你還傻乎乎的站在這裏,站崗放哨吧!”


    說罷,刀盾兵便向營地深處走去,消失不見。剩下長槍兵一個人,在雪夜中瑟瑟發抖。


    忽然,長槍兵聽到一聲,從遠處傳來的狼嚎之聲。這讓他此時本就脆弱的神經,承受了莫大的打擊。


    這個長槍兵,不知道是因為下雪地麵濕滑,還是怎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自己驚嚇的魂飛天外。


    正在這個長槍兵,還沒有迴過神來,隻聽見一陣破空之聲。


    漫天箭雨,傾瀉而下。


    這個可憐的長槍兵,在驚魂未定的情形下,便被從天而降的箭支,射殺在無盡的恐懼之中…………


    ………………


    如果說這第一波箭雨,是普通的箭雨。那麽這第二波箭雨,則是飛火流星。


    第二波火箭從天而降,射入到高句麗大軍的營地之中。整個高句麗大軍的營地,徹底的被點燃了。


    高進毫不猶豫的一馬當先,率領寒梅鐵騎和一萬精騎。在兩波箭雨過後,直接衝入高句麗大軍的營地之中。


    高進手持弑神,奮力一揮。高句麗大軍營地的寨門,便瞬間土崩瓦解,成為了一片廢墟。


    高句麗大軍守夜的步卒,在正麵做出的防禦,根本對高進率領的幽都軍鐵騎部隊的前衝勢頭,絲毫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高進率領幽都十八騎和寒梅鐵騎,直接從高句麗大軍陣營的正麵殺穿。一直向高句麗後軍,存放糧草輜重之處衝去。


    而張青山率領的一萬精騎,則是兵分兩路,分別衝向高句麗大軍營地的左右兩翼。


    一時間,整個高句麗大軍的營地,火光四起,喊殺聲震耳欲聾。


    高句麗大軍的將士們,剛剛從睡夢中驚醒。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都驚嚇的不知所措。


    在他們的眼前,是數不清的同伴的屍體,和熊熊烈焰。仿佛整個營地,都在燃燒。


    此時,高句麗大軍的將士們,隻能在倉促之間拿起武器。但他們形成不了任何的,有效的戰鬥力,隻能做著些無謂的抵抗。


    此刻高句麗大軍的將士們,被眼前幽都軍的騎軍,徹徹底底的給嚇傻了。


    戰馬嘶鳴,而鐵蹄的落地之聲,仿佛都是踩踏在他們的心頭,令他們不寒而栗。


    白天在營地裏的傳言,仿佛此時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一切讓他們的內心,已經到了瀕臨絕境的邊緣。


    火光映射著漫天的雪花,濃霧中黑盔黑甲的幽都軍騎軍戰士,就如同一支從天而降的亡靈大軍,無情的收割著高句麗大軍將士們的項上人頭。


    高句麗大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早就驚嚇的魂飛天外潰不成軍。幽都軍騎軍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高句麗大軍將士的鮮血,將剛才還是銀裝素裹的大地,此時染成了黑色。


    高進率領寒梅鐵騎向高句麗的後軍,存放糧草輜重的地方直衝而去。並直接將其點燃。


    一時間火光衝天,伴隨著守衛在這裏的高句麗將士們的狼哭鬼嚎,此時此刻這裏就是人間煉獄。高句麗大軍所有的糧草輜重,也被付之一炬。


    高進率領寒梅鐵騎,將高句麗大軍的糧草輜重,焚毀殆盡之後。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調轉馬頭,從高句麗大軍的中路,又原路殺了迴去。


    而張青山率領的一萬精騎,分為左右兩路各五千人馬。在高句麗大軍營地的左右兩翼衝殺過後,直接迂迴到中路。跟隨在高進率領的寒梅鐵騎的後麵。直接一起從中路,殺向此刻潰不成軍的高句麗大軍。


    高進衝在隊伍的最前麵,高進感覺自己手中的弑神,仿佛在貪婪的吸收著,被自己斬殺之人的精血。


    高進感到無比興奮,心中暗暗的說道:“弑神,用敵人的鮮血,成就你的魔性。


    此時的你隻是初露崢嶸,我與你一起將來所要麵對的挑戰,才是你真正展現實力的時刻!”


    此時,高進的幽冥鎧,迸發出紅色的光暈。高進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高進每揮動一下弑神,一道紅光,便隨之斬向混亂的高句麗大軍。


    敵人整片整片的倒在高進的麵前,高進此時如人間惡魔,嗜血成性。


    高蒙樹在心腹愛將的簇擁和保護下,慌忙的從營帳中出來,翻身上馬。


    高蒙樹現在隻想逃出大營,去和後麵的增援部隊匯合。


    當高蒙樹迴頭看向自己的前軍大營,眼前一片火海,如人間煉獄一般。


    此時,高蒙樹突然看到了遠處,一個身著玄甲的戰將。他渾身泛著紅色的光暈,而他手持的方天畫戟,同樣閃著耀眼的紅光。


    隨著此人揮動著他手中的方天畫戟,自己的將士整片整片的身首異處。


    此人如天神一樣,無情的斬殺著自己的將士。在他的眼中,視人命如草芥。


    不,他絕對不是天神。他是一個惡魔,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隻有惡魔才會那樣的殺人,他在瘋狂的嗜血。


    此時,高進也發現了遠處,有一個身著金盔金甲之人,正在那裏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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