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堯平日裏尋歡作樂,或是招待大遼國的來客。如耶律石虎,耶律洪等人,一般都是選擇去醉仙樓設宴款待。


    醉仙樓是幽州城,出了名的花錢買醉之地。醉仙樓裏的鶯鶯燕燕,也多是燕雲十六州附近的女子。幽州城是燕雲十六州最大的城邦,所以醉仙樓可以說是最集人氣的紅樓。


    幻音閣與醉仙樓雖然同為紅樓一類,但兩者卻是截然不同。


    幻音閣這裏的女子,都是來自於中原華夏各地。幻音閣的女子多是才藝傍身,個個身懷絕技,容貌出眾。每一位上台表演的女子,都能讓台下之人,神魂顛倒,為之動容。她們不等同於醉仙樓裏的女子,隻要客人肯出錢,便可投懷送抱,共渡春宵。


    幻音閣的女子因為才藝傍身,多是在台上為客人們獻歌獻舞,以博取賞錢。從不與客人做過多的身體接觸,或是共度良宵。


    因此幻音閣裏的女子層次,要高於醉仙樓許多。所以來幻音閣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多是文人雅士,達官貴人。這些官宦之家的子弟來幻音閣這裏,隻是聽聽小曲兒,看看台上女子的舞姿技藝。一品手中的美酒,桌子上的美食。便也會感到身心愉悅,不枉在這裏撒下的銀錢。


    若真是尋得令自己,為之神迷的女子。除非花大價錢為女子贖身,娶迴府中納為妾室。不然也是枉然,依然是不能觸碰到幻音閣女子的身體。


    而幻音閣每逢花魁之日,更是會讓整個幽州城沸騰,令整個燕雲十六州的達官貴人都翹首以盼。所有的人都想親眼目睹,幻音閣花魁的芳容。


    為了爭奪花魁,納為自己的妻妾。這些達官貴人,在搶奪花魁之日。都是不屑一顧的一擲千金。錢都是小事,關鍵是你還要有權勢。隻有這兩者你都具備了,你才能算有資格,去爭奪幻音閣的當屆花魁。最後能不能有幸得到花魁的青睞,還要看花魁自己的意願如何。


    這一切把幽州城的幻音閣,鑄就成為燕雲十六州最具盛名的,高雅的尋歡作樂之所。


    由於幽州城近期發生了戰事,所以幻音閣一年一度選舉花魁的日子,也就因此推後延期舉行。


    …………


    石敬堯在陳望峰的陪同下,去往幻音閣。石敬堯也想親眼目睹一下,陳望峰口中那如仙女臨凡一樣女子的風采。


    幻音閣因為被陳望峰下令,讓府兵圍住,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所以此時幻音閣的大門依然是緊閉,沒有像往常一樣照常營業。


    當石敬堯身著龍袍,在陳望峰和護衛的陪同下,來到了幻音閣的大門前時。


    幻音閣的閣主鄭誌鵬,急忙開門迎接,石敬堯的到來。


    這幻音閣的閣主鄭誌鵬,和石敬堯也算是老熟人了。因為幻音閣的五位花魁,都是被石敬堯所得,納入府中作為妾室。


    石敬堯已經自立為王,此次卻是以天子的身份前來。幻音閣的閣主鄭誌鵬,更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幻音閣的閣主鄭誌鵬,是一位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因為鄭誌鵬的武功也是武侍之境的武者,所以幻音閣才得以在此立足。一般的富家子弟豪門大戶,也不敢來幻音閣惹事。來到幻音閣,就必須遵守幻音閣的規矩。


    鄭誌鵬俯身覲見石敬堯,恭敬的說道:“陛下前來,讓幻音閣蓬蓽生輝。但陛下何故讓陳大人將幻音閣團團圍住,令我今日連生意都沒得做,因此得罪了不少往來的客人!”


    石敬堯對鄭誌鵬也是客氣的笑道:“鄭閣主與朕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行如此禮數。聽鄭閣主的意思,鄭閣主對陳大人是頗有微詞啊!哈哈,今日就讓朕為鄭閣主你做個主。”


    鄭誌鵬趕緊說道:“草民哪裏敢對陳大人頗有微詞,隻是生意沒個做,有些懊惱而已罷了。”


    石敬堯也不客套,直接了當的說道:“聽聞幻音閣來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想必也是這期花魁無疑了。陳大人那是怕花魁被別人摘了去,令名花受損,辱沒了這天仙般的美人。陳大人就先行為朕當了護花使者,將仙子保護起來,以免被那些凡夫俗子所玷汙。今日朕就為幻音閣的閣主你做個主。幻音閣這兩日的損失,你隻需要報於陳大人,朕給你加倍補上便是。”


    鄭誌鵬趕緊笑臉相迎的說道:“陛下這不是要折煞草民我了嗎?草民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讓陛下您為我補上這虧損啊!”


    石敬堯笑道:“朕不是說了嗎,鄭閣主與朕不用這般見外,都是老熟人了。快快引路,讓朕見一見這新來的仙女的容姿!”


    鄭誌鵬道:“陛下,幻音閣有幻音閣的規矩,陛下您不是不知道。如果直接讓陛下您見此女,倒不是怕壞了幻音閣的規矩。美女要和鮮花一樣,是去欣賞的,而不是忙於一時,將其攬入懷中。陛下您說是不?依我看,倒不如先讓此女為陛下在台上獻藝後,再聽憑陛下的吩咐!”


    石敬堯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聲叫好的,笑著說道:“不錯,鄭閣主說的不錯!是朕一時心急了,是朕的錯。美女是要用來欣賞的,不是強搶霸占,用來行那苟且之事的。不好好欣賞一番這仙女的才藝,反倒是壞了這仙女的神韻。有失風雅,有失風雅啊!”


    陳望峰也附和的說道:“陛下果然是聞香識女人,懂得憐香惜玉之人啊!不失風雅,不失風雅啊!”


    鄭誌鵬也是笑著說道:“那敝人這就命此女,上得台前,為陛下您獻上一段才藝如何?此女是我家遠方親戚之女,天生麗質,容貌更是罕為天人。絕對不會辜負陛下此次專程前來,掃了陛下的雅興。”


    石敬堯笑著說道:“鄭閣主,快快去安排吧!朕這就到台前,靜候佳人了!”


    說罷,石敬堯在陳望峰的陪同下,來到距離戲台最近的桌子前坐下。等著那美若天仙的女子登場獻藝。鄭誌鵬則是走向了後台。


    不多時,石敬堯等人隻見一紅衣女子身姿妖嬈,懷抱著琵琶,輕移蓮步的走上戲台。


    但見此女,一身紅衣似火。這紅色的衣裙質地輕薄,薄如蟬翼,讓人可以看見她那若隱若現般婀娜多姿的身姿和玲瓏的曲線。烏黑的秀發隨意挽起,披散在肩頭直至腰間。明眸皓齒,水靈靈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靈。她那如嫦娥般的俏臉上,戴著的是與身上衣裙顏色一樣的紅色輕紗。但紅色的輕紗遮掩不住,她那櫻桃小嘴和一點朱唇。這紅色的輕紗掩麵,隻能讓她更顯得嫵媚而神秘。白皙而細長的脖頸下,飽滿的酥胸,如兩座突起的山峰。窈窕的腰肢隨風搖曳。翹起的雙臀豐滿堅實。這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彰顯著她的青春與活力。紅色裙擺不經意間,露出她那白皙筆直的雙腿,若隱若現。她赤裸著雙足,那白皙的雙足,小巧而美麗。完美的足弓,讓這美麗的雙足更有立體感。她手上的十指和雙足的十指的指甲,沒有塗抹任何的顏色,反倒是令指甲更顯得晶瑩剔透,不落凡俗。


    石敬堯和陳望峰以及身邊的護衛,看到台上的紅衣女子時。眼睛都看直了,嘴巴都不自覺的張開,更有甚者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正所謂此女隻應天上有,為何流落在人間。


    這紅衣女子深情款款的為戲台下的眾人,道了個萬福後。便輕緩的坐在戲台中的椅子上。輕彈懷抱著的琵琶。口中輕聲的吟唱起來。


    千種柔情,萬裏山河。


    都在眼底,被歲月上色。


    聽聞愛恨情仇,生死契闊。


    狼煙烽火,又沾染因果。


    一字字,一句句,在紙上臨摹。


    一天天,一年年,長不過片刻。


    莫道相思難說,流年如火。


    命運糾葛,又變幻莫測。


    鳳冠霞帔落,往來賓客皆滿座。


    世事無常,都在戲裏說。


    彈江湖,唱風月,皆道情關最難過。


    戲唱罷,情默默如花落。


    濃墨重彩惑,多少悠悠斷腸客。


    生死與共,最後都殞沒。


    慕清風,飲明月,笑談亂世結因果。


    一曲盡,皆淪為傷心客。


    紅衣女子一曲唱罷,這天籟之音令台下眾人皆是如入夢境。這歌詞中的含義,又是讓人未免心生感歎。


    石敬堯率先起身,輕輕的為紅衣女子鼓掌。


    石敬堯含情脈脈的看著台上的紅衣女子,無限柔情的說道:“姑娘不僅人長得美如廣寒宮中的嫦娥仙子,這歌聲更是宛如天籟之音,曲中的含義更是常使英雄淚滿襟。朕征戰一生,卻不能得一知己。可悲啊!”


    紅衣女子起身為石敬堯道了一個萬福。紅衣女子說道:“陛下言重了,小女子擔不起陛下的這般誇獎!”


    石敬堯繼續溫柔的說道:“敢問姑娘此曲名字叫什麽?又是出自哪位文豪之筆?”


    紅衣女子輕聲道:“此曲名為戲說因果。不過是小女子隨意而做,隨便吟唱罷了!”


    石敬堯驚歎的道:“姑娘好文采,做了首好曲啊!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唿!”


    紅衣女子道:“小女子叫蕾兒。姓氏不足掛齒!陛下日後叫我蕾兒就好!”


    石敬堯道:“好,蕾兒這名字好聽。這名字跟姑娘果然般配,姑娘既是那含苞待放的花蕾,又是那百花叢中最豔麗的花朵。”


    蕾兒道:“陛下文韜武略,對小女子謬讚了。”


    石敬堯道:“不知姑娘覺得朕如何,和姑娘你般配與否!”


    蕾兒道:“小女子隻是賣藝不賣身的一個藝人,怎能和陛下您談般配不般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小女子這就告退了!”


    說罷蕾兒轉身就要離去,向後台走去。


    石敬堯哪能輕易放棄這個他平生未見的美女。石敬堯便給身旁的陳望峰使了個眼色。


    陳望峰那是何等聰明之人,伴隨石敬堯身邊也不是三年五載。陳望峰便立即領會到了石敬堯的用意。


    陳望峰厲聲道:“大膽!這小女子居然敢對當今陛下不敬!陛下看得上你,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怎可這樣不知進退,說走就走呐!”


    鄭誌鵬飛身上台,落到了蕾兒的麵前。


    鄭誌鵬說道:“蕾兒姑娘,不可得罪了當今聖上。還不快快向陛下賠罪!”


    蕾兒慢慢的轉過身來,對石敬堯說道:“蕾兒來到幻音閣,就是知道幻音閣的規矩,隻賣藝不賣身。陛下如若對蕾兒有意,大可向蕾兒明示。但蕾兒若是不鍾情於陛下,陛下又怎可強行讓蕾兒就範?”


    在場眾人聞聽此言,都是暗暗的為這紅衣美女在心頭捏了一把汗。生怕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得罪了石敬堯,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陳望峰怒道:“你個鄉野村婦,怎可對陛下無理!來人給我將此女拿下,順便把這幻音閣一把火燒了!”


    陳望峰還沒說完,便重重的挨了石敬堯一記耳光。


    石敬堯怒道:“放肆!怎可當著朕的麵,對紅衣仙子大唿小叫,爾等這不是當著紅衣仙子的麵,打朕的臉嗎?爾等還不速速退下,免得驚嚇到朕的紅衣仙子!”


    石敬堯轉瞬又溫柔的對蕾兒說道:“朕鍾情於仙子,若仙子對朕也有意的話,願意隨朕迴宮。朕便要昭告天下,朕會立仙子你為皇後!朕此生絕不會辜負仙子你!”


    蕾兒微笑著說道:“張口便是情話,閉口就是江山美人之人,我娘親告訴我,這樣的人都是騙子!蕾兒不敢相信!”


    石敬堯突然身形一躍,飄落在蕾兒的麵前。


    石敬堯發自肺腑的說道:“朕對天盟誓,我石敬堯剛才所言,句句發自肺腑,絕無欺騙仙子之意。這中原華夏的天下,在不久的將來,將會盡入我手。我石敬堯要用這中原華夏的整個天下,作為我石敬堯送給仙子你的禮物。如若背棄此誓言,石敬堯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蕾兒輕輕一笑,用手指一點,示意讓石敬堯閉口。


    蕾兒溫柔的說道:“陛下無須在蕾兒麵前立下此毒誓,蕾兒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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