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峰的亮銀槍與眼前這部破軍接觸的瞬間,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猶如平地一聲炸雷。這部花費了巨大人力物力和工時製造出來的破軍便炸裂開來散碎了一地。


    孟廣誌見高玉峰已經得手,將這三部破軍其中的一部摧毀。心中正在暗喜。


    突然!蕭天賜改變先前的打法,用手中的偃月刀朝孟廣誌連劈十二刀。


    孟廣誌使出渾身解數,用盡平生之所學,才勉強的接了下來。縱使這樣孟廣誌也是被打的是節節敗退,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孟廣誌感覺到,甚至連自己胯下的戰馬都抵禦不住蕭天賜劈下來刀勢的淩厲之氣,被這玄武之境武者真氣的餘威,震的好幾次險些倒地。


    原來蕭天賜見破軍被毀,心中氣憤無比。但自己又被眼前這黑甲戰將糾纏的無法脫身。便隻能拿眼前這黑甲戰將出氣,所以將真氣注入偃月刀之中。向這黑甲戰將連劈了這十二刀。


    蕭天賜本以為孟廣誌定是要死於自己將真氣都注入到偃月刀之中的這十二刀。哪曾想孟廣誌好似那打不死的小強,居然硬生生的全部接了下來。


    高玉峰將第一部破軍摧毀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繼續縱馬向第二部破軍殺將過去。


    這時遼軍陣營將士,也反應過來。三百騎的精銳騎軍向高玉峰這裏衝殺而來,目的是為了保護剩餘的兩部破軍不再被高玉峰所摧毀。


    高玉峰哪能給他們這個機會!還不等這三百騎衝到這第二部破軍之處。高玉峰已經先行來到。高玉峰槍出如龍,將這第二部破軍居然硬生生的挑翻摧毀。


    這時遼軍的精銳騎兵已經趕到,將高玉峰圍困於這被摧毀的第二部破軍的殘骸之處。


    高玉峰全然不懼,手中亮銀槍坐下黃驃馬,人馬合一在敵陣中拚力廝殺。隨高玉峰衝陣的二百輕騎見主帥被困,全部衝殺過來。這二百輕騎不顧生死的和這些圍困高玉峰的三百遼軍精銳騎軍大戰起來。


    高玉峰抽身衝出殺陣,來到第三部破軍之處。此時高玉峰孤身一人,麵對五十多名的刀斧手。高玉峰縱馬前衝,猶如流星一般向敵陣停放破軍的位置衝了過去。


    高玉峰經過連番大戰,摧毀了兩部破軍後,此時已經感到體力有所不濟。但他知道,這每一架破軍給箭堡和箭堡上的弓箭手帶來的殺傷,是己方無法承受的。縱使拚上自己這條性命,也定要把這最後一部破軍摧毀。


    高玉峰高喊道:“擋我者,死!”


    這一聲怒吼也讓高玉峰麵前的敵人為之膽寒。


    高玉峰依然是用手中的亮銀槍重重的向最後一部破軍砸下,由於體內真氣已經幾乎用盡,無法將全部氣力注入到這亮銀槍之上。手中的亮銀槍沒有把這最後一部破軍像第一部那樣砸散而徹底損毀。


    高玉峰見狀,將亮銀槍懸掛於馬背之上。自己卻是飛身下馬,抽出腰間戰刀。衝過去將沒有被徹底摧毀的這第三部破軍徹底一刀斬斷損毀。


    這時,剩餘的刀斧手圍了過來,高玉峰手中的戰刀如銀龍一樣護住周身。高玉峰每出一刀都將一名刀斧手斬殺。高玉峰利用身形和這一生的武學造詣,居然將這些刀斧手斬殺殆盡。高玉峰來到自己的坐騎之處。高玉峰翻身上馬,準備做最後的突圍。隨高玉峰衝陣而來的二百輕騎,此時隻剩下三十騎左右,此刻也衝殺到了高玉峰身邊。


    這一切,讓蕭天賜更加惱怒至極。蕭天賜將手中偃月刀向天空一指後,隨即向前一揮。


    遼軍陣中的傳令官便知道主帥蕭天賜的用意,知道是蕭天賜指揮讓全軍衝鋒的意思。隻見傳令官將手中指揮旗一舉一揮之間,除中軍鎮守陣心處的遼軍以外,其餘大遼的各路騎軍和步卒同時發起如潮水般的衝鋒向戰場中的幽都軍殺了過來。


    薛雲娘也將手中的指揮旗一揮,幽都軍兵分三路向遼軍衝殺過來。


    蒙雲率領四千騎軍衝在最前麵。楚霸天率領五千步卒緊隨其後。楚戰天率領五千步卒從右路殺入戰場,楚易峰則是率領五千步卒從左路殺入戰場。


    一時間,遼軍與幽都軍混戰在一起。喊殺之聲震耳欲聾,刀槍劍戟相互撞擊的聲音響徹幽都城外的整個戰場。而受傷倒地,還沒有死絕的雙方戰士發出的慘叫聲,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高玉峰看到孟廣誌已經被蕭天賜打的馬上就要招架不住性命不保。高玉峰此時顧不得自己體力不濟,縱馬向蕭天賜殺去。


    蕭天賜見這銀甲戰將向自己衝過來。本來就因為高玉峰摧毀了破軍而惱怒至極,此時更是要將高玉峰斬殺才能一泄心頭之恨。


    高玉峰手持亮銀槍將孟廣誌替下與蕭天賜戰到一處。孟廣誌此時已經油盡幹枯,體內氣機損毀嚴重。雖然沒有被蕭天賜一刀劈死,但如果再與蕭天賜戰上五個迴合,定要被蕭天賜斬於馬下。


    被高玉峰替下的孟廣誌知道此時高玉峰比自己也強不到哪裏。畢竟武侍之境的武者,即使再厲害,在這樣的拚殺過後,體內的氣機不能迅速恢複,也將油盡幹枯死於亂軍之中。


    孟廣誌想要上前幫助高玉峰一起對戰蕭天賜,無奈自己此時沒有一絲氣力。


    蕭天賜因為是玄武之境的武者,體內氣機循環往複。在對戰孟廣誌時,也沒有拚盡全力。所以此刻蕭天賜還是和最初時一樣,沒有看到任何體力不濟的狀況。


    蕭天賜越戰越勇,出招也更加毒辣。每劈出的一刀都將真氣運用到偃月刀之上。


    高玉峰此刻隻能勉強以槍法的技巧與之周旋情況堪憂。


    高玉峰自知不敵,對孟廣誌道:“還不快走,我隨後就到!”


    孟廣誌知道高玉峰是想讓自己先行撤離,自己留下墊後。但孟廣誌哪能丟下自己的這個結拜兄弟獨自迴營。孟廣誌殺了幾個遼兵緩了緩氣後,便又縱馬過來與高玉峰一起對戰蕭天賜。


    高玉峰和孟廣誌二人合力一起對戰蕭天賜,但蕭天賜反而更加勇猛。將二人壓製的沒有還手之力,甚至此時連脫身都不能夠。就在高玉峰和孟廣誌槍矛一同刺向蕭天賜的時候。蕭天賜手中偃月刀一記斜斬天門誅仙魔,將二人的槍尖和矛尖崩飛,刀背隨即一記橫掃千軍。高玉峰堪堪的躲了過去,而孟廣誌卻是被這一擊直接命中掉落於馬下。


    高玉峰見狀,知道今日自己和孟廣誌都要身死此處。他不能讓自己這個大哥和自己一起赴死。高玉峰壓製自己的武功境界近二十多年,他害怕自己破境不成,帶來的反噬會毀掉他現在所珍惜的一切。此時高玉峰知道隻有破境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高玉峰將體內的全部氣機向百會穴和丹田穴衝去。隻見高玉峰仰天一聲長嘯,頭上的亮銀盔瞬間被震飛了出去。高玉峰披頭散發,雙眼猩紅,一種讓人恐懼的煞氣散發出來,殺氣環繞著全身。


    高玉峰此刻在沙場之上破境入魔。


    高玉峰保留著神智,一槍接著一槍向蕭天賜刺去。


    蕭天賜是真正的玄武之境的武者,此刻見高玉峰居然在戰場之上破境入魔,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蕭天賜知道此刻高玉峰就相當於是一個玄武之境的武者,入魔雖然能使功力在短時間內有所提升,但後果也隻有死亡一條路可走。


    畢竟高玉峰現在是玄武之境的武者,蕭天賜此時也隻能全力以赴,不敢再掉以輕心。


    高玉峰拚盡全力,每一槍都是和蕭天賜換命的打法。蕭天賜避重就輕,他在觀察高玉峰的破綻想找到機會,一擊將高玉峰斬殺。他不想和眼前這個瘋子再這樣糾纏下去。


    高玉峰雖然墜入魔道,但此刻高玉峰心智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即使破境入魔,依然不是蕭天賜的對手。他隻想讓孟廣誌自己的這個大哥活下去。死一個總比兩個人都死在這裏好。


    高玉峰故意賣了個破綻,將自己後背的空門暴露給蕭天賜。


    蕭天賜信以為真,一刀破空斬,向高玉峰的後背砍去。高玉峰突然身形一縮,手中亮銀槍一記迴馬槍刺向蕭天賜的左側心口。


    蕭天賜大驚失色,但蕭天賜畢竟是玄武之境的集大成者,怎是此時的高玉峰可比。蕭天賜騰空而起,脫離胯下戰馬向後飛去。饒是這樣,蕭天賜雖然躲過了高玉峰手的亮銀槍刺中心口,但是左側的肩頭還是被高玉峰一槍刺中。隨著高玉峰的收槍迴式,一柱鮮血從蕭天賜的左側肩頭噴湧而出。


    蕭天賜受傷了,這是他入玄武之境後第一次在戰場上負傷。蕭天賜雙目滿是恨意,但他更珍惜自己這條性命。蕭天賜的坐騎飛速的迴來,蕭天賜翻身上馬。


    蕭天賜看向高玉峰,帶著些許的敬意道:“不錯,你拚了自己的這條命刺傷我。你這條命死的也算值得了,安心的去吧!今日之戰到此結束。你兄弟這條命,我給你留下。”


    說罷,蕭天賜看也不看向高玉峰和孟廣誌一眼,調轉馬頭返迴中軍大陣之中。


    高玉峰慢慢的轉過身來,雙眼無神的看向孟廣誌。


    孟廣誌有著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雖然疲憊但還是帶著喜悅的神色對高玉峰道:“玉峰,我們今日贏了。你太厲害了,就像戰神一樣!”


    隨著孟廣誌的話音剛落,突然高玉峰雙膝跪地,手中的亮銀槍也插入土中。高玉峰右手拄著亮銀槍,讓自己不至於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高玉峰不去理會口中的鮮血,緩緩的對孟廣誌道:“大哥!帶我迴家!”


    孟廣誌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爬起來向高玉峰跑去。當他扶住高玉峰搖搖欲墜的身體時,隻覺得自己的右手觸摸到高玉峰後背,滿手都是熱乎乎濕漉漉的感覺。


    孟廣誌驚恐的看向高玉峰的後背,隻見一道刀傷貫穿高玉峰整個後背。


    孟廣誌瞬間崩潰了,孟老粗第一次嚎啕大哭起來。他邊哭邊抱起高玉峰一同上了自己的坐騎向幽都城方向飛奔而去。高玉峰的黃驃馬,則是跟在後麵,一起返迴幽都城。


    蕭天賜迴到中軍陣中,下令鳴金收兵,撤軍迴鎮北大營。


    鐵木樂見蕭天賜受傷,也是驚恐的道:“蕭大王!您受傷了。我這就命人為你處理傷口!”


    蕭天賜輕聲的道:“不打緊隻是輕傷。撤軍迴鎮北大營,如今破軍已毀,再戰恐怕傷亡太多。等援軍到了休整後再戰!”


    鐵木樂怯生生的道:“蕭大王是誰傷的您!”


    蕭天賜道:“是個銀甲白袍的戰將,他居然強行破境入玄武。為了刺我一槍寧可讓我一刀斬於後背,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他目的居然是為了救那黑甲戰將。”


    鐵木樂道:“那銀甲戰將應該是現任幽都軍統帥高進的父親高玉峰,也是上一任的幽都將軍。那黑甲戰將叫孟廣誌是他的結拜大哥。高玉峰被您一刀斬了!”


    蕭天賜淡淡的道:“斬了!他原來是上一任幽都將軍。我說此人怎麽如此勇武非凡。值得敬佩!他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可惜他死了!”


    鐵木樂讓兩個侍女為蕭天賜處理左肩的傷口。蕭天賜的傷口並不嚴重,對玄武之境的武者來說,這隻算是皮外傷而已。


    當孟廣誌帶著高玉峰迴來,向幽都城的將軍府行去的時候,高玉峰已經奄奄一息。


    孟廣誌哭著咒罵道:“你說讓我活著迴來,你自己卻是要死了。我孟廣誌不用你救,從來都是我護著你可你為了我,卻是一次就死了!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我咋和你這廢物結拜了啊!說好了進兒和蕾兒大婚的時候我們一醉方休,如今卻隻剩下我一個人,你讓我和誰喝呐!高玉峰你個廢物,你不準死!要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麵!這事你也要和我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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